顾启瑶听不明白,她见辛戡要出门,忙跟上去。
“大王此刻可是要去宫中求见陛下?妾同大王一起去。”
辛戡回头,拿过她手中为他备的大氅,说道:“本王一个人去便可,这件事,你一介妇人,去了不合适。”
顾启瑶也知道自己不是大家出身的女儿,没有好的母家可以依靠,所以遇到事,背后每个靠山连说话都没底气,如今也只能依靠着辛戡。
“那,大王一路小心。”
绥宫,他幼时走过千千万万遍的回廊,曲曲绕绕。
可是,那两个无忧无虑的稚子长大了,不知为何他们之间竟到了如此的地步。
辛戡还未走到未央宫,崔筠卿身边的侍女鹤伊找到了他。
曦妍的母亲得了病,已经一连告假了好几个月。瞧着曦妍不在,崔筠卿便又挑了位侍女贴身伺候。
“大王万福。”鹤伊同辛戡做了礼。
辛戡问道:“你是皇后身边的人?”
鹤伊点点头,答道:“娘娘说了,大王此刻必会进宫,让婢子在去往未央宫的路上等着大王。”
辛戡也想不到此刻崔筠卿传他意欲何为,但是他确实是许久未见崔筠卿,一时心头激动得很。
“那娘娘让娘子寻本王意欲何为?”
“回大王的话,”鹤伊答道,“娘娘请大王一叙。椒房殿是后宫,多有不便,所以劳驾大王随婢子去宣室殿,娘娘在那等着您。”
辛戡点点头,说道:“皇后传召,小王无有不从。那,劳烦娘子带路吧。”
宣室殿,他并非没有去过。彼时的烈帝,今日的辛戟,都在其间处理政务。
他不明白,为何崔筠卿,要叫他去宣室殿谈话。
她依旧那么瘦,曲裾裙下的腰肢不盈一握。
但她仍旧美得摄人魂魄,就连广袖上的如意云纹都让人醉心。
他刚要开口唤一声“筠卿”,她便开了口。
“梁王,”她的声音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可是竟然生疏至此,“那个偶人,本宫不相信是鸿儿做的。”
对于这种距离感,辛戡明显有些失落,毕竟在他心中,他不愿承认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做了这绥国的皇后,别人的发妻。
“臣感念娘娘信任之恩情,臣虽未教养过鸿儿,但也相信他绝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
崔筠卿迷离地笑:“梁王可先别感念本宫,先好好思量下自己身上的嫌疑可洗干净没有?”
辛戡一惊,忙伏跪在地上,说道:“臣愚昧,不知娘娘所言何意?臣虽无才无能,但也一直忠心于陛下,臣是着实不知娘娘为何要如此曲解?”
“本宫曲解?”崔筠卿问道,“众人皆知梁王无诏入京,还在长安一连住了几个月。是,陛下确实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梁王你的居心何在?你在如此动荡的时候回长安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辛戡沉默地低下头,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如今竟然如此误解他。
“若臣说,臣这样枉费心机来长安,是为了见娘娘一面,娘娘可会相信?”
终于,说出了口,这分隔两地长达九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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