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人斗胆问上一句,万一大将军身体不测,其子王应,会是司马绍的对手吗?”
王敦长叹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
“司马绍才思敏捷,深得众心,而王应资质平庸,着实一般,我若离去,王应绝对不会是司马绍的对手!”
钱凤道,
“如若大将军离去,这武昌,王应能守得住吗?”
王敦不言,沉默许久,道,
“那么第一策乃是上策!”
钱凤继续言道,
“当年大将军起兵名为“清君侧”实则诛杀刘隗,刁协等异党,然后攻下石头城,大肆杀伐,周顗等重臣都死在大将军的刀下,最后软禁皇帝司马睿而不去朝拜,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罪过,如果大将军采用第一策,人都能预见大将军的下场,首先是被解除兵权,其次满门抄斩,王氏不复存在矣!”
王敦左右犹豫,他实在不想叛乱,但是当年权欲熏心,杀伐过甚,导致自己已无退路,为求自保,王敦开始秘密部署,调沈充于吴兴,调王含于越城,同时召回周抚,邓岳,何康,诸葛瑶四员大将到武昌,密谋造反。
话这建邺,皇帝司马绍何等的心思敏捷,得知王敦的驿动如此频繁,便知道王敦要起兵造反,司马绍此时,只能求助一个饶帮助,那个人便是司徒,王导。
司徒府。
申时,月悬上空,万俱静,皇帝司马绍独声一人,来道司徒府见王导,此时王导方才吃过早点,正要上朝,突然看见门外皇帝司马绍进得门来,王导慌忙对司马绍行礼,不料司马绍连一句招呼都没打,见到王导,双膝跪地,对王导行跪拜大礼!
王导大惊失色,慌忙也跪在地上,道,
“陛下!陛下!这是何意!快快起身!您怎么能对老臣行如此大礼!”
司马绍大哭,泪流不止,抱着王导,哭诉道,
“朕此番并不是为君臣而跪,而是为叔侄而跪!叔叔救我!”
王导不解其意,道,
“陛下这是为何?快快起身再言!”
司马绍道,
“叔叔若是不答应侄,侄便长跪于此!”
王导几番想拉起司马绍,司马绍只是不起,遂只能与司马绍跪在一起,道,
“有何事,陛下请言!”
司马绍道,
“朕方才得到军报,王敦调沈充于吴兴,调王含于越城,同时召回周抚,邓岳,何康,诸葛瑶四员大将到武昌,这是要密谋造反啊!”
王导大怒,道,
“贼子安敢如此!”
司马绍跪拜在王导脚下,哭诉道,
“您跟我的父皇,乃是莫逆之交,如今这危难之计,侄也只能依靠叔叔您了,万望叔叔救救侄!”
王导咬牙切齿道,
“想不到王敦如此肆意乱为,我真的是十分后悔,上一番王敦作乱之时,我没有规劝王敦,导致王敦权欲熏心,此时先帝新薨,贼子就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诛此贼!”
司马睿痛哭流涕,跪拜道,
“上一番贼子作乱,不是叔叔的罪过,曾经有人劝先皇斩杀琅琊王氏宗族,但是先皇一句都没有听从,相反,先皇却是害怕把叔叔卷进其中,而让叔叔独善其身,因为先皇深信,先皇和叔叔之间的友情是牢不可破的!此番王敦再度叛乱,侄能够仪仗的,只有叔叔您了!”
王导跪在司马绍面前,对三拜,泪水冲破了眼眶,哭道,
“景文啊景文,是我茂弘愧对了你啊!”
司马绍和王导抱头痛哭,少顷,王导艰难把司马绍从地上拉起,他看着司马绍,面容坚毅,眼神笃定,道,
“陛下,在先帝临终之前,老臣曾经许下过诺言,此生必定粉身碎骨,辅佐少主,王敦犯上作乱,此乃大逆不道,危机社稷,我王导虽然和王敦是同宗血脉,但是忠字在前,孝字在后,但凡是有威胁到陛下的人,都是我王导的敌人!王敦这个逆贼,我王导必要亲手斩杀!”
当晨,东晋朝廷召开朝议,王导站在朝堂之下,面容威仪,此前王导一直跟饶印象便是温文尔雅,此番气质却如此不同,让百官惊骇,只见朝廷堂下,站着的桓彝,郗鉴,温峤,应詹,等一干朝廷重臣,王导当庭拔出宝剑,怒道,
“王敦等贼子,犯上作乱,危难于国家,此时朝廷有倒悬之难,累卵之危,我王导曾经在先帝临终之前,许下重誓,此生为朝廷,为少主贡献今生!剿灭贼寇,诛杀王敦!”
众百官一齐跪拜在司马绍脚下,高呼道,
“剿灭贼寇!诛杀王敦!”
“剿灭贼寇!诛杀王敦!”
雄壮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旋,绕梁……
次日,王导亲自披白衣,举丧旗,三道锣鼓开路,衙役大呼道,
“朝廷重臣武昌郡公王敦已薨!朝廷重臣武昌郡公王敦已薨!建邺城当为其守孝三日!所有人不得私自出街……”
很快,王敦已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建邺城,原来王导是因为害怕建邺的兵卒惧怕王敦的虎威,从而想出这个办法,王敦身染重疾已经很长时间了,路人皆知,此时王导放下来消息,言王敦已死,是让建邺的步卒安心!
待王敦已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建邺城后,司马绍决定以王导为大都督,起兵两万,以讨伐佞臣钱凤为由,进攻武昌!
王敦得知朝廷军率先起兵,大怒,遂命令沈充,从吴兴起兵,因为王敦染病不能带兵,遂命王含总领十万兵马,杀奔建邺而来,未知这战事究竟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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