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远方,就是……”
唱到这里就停了,说:“‘天堂’声调太高,我唱不了!”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樊书金唱的歌还是很好听的,只是声音大了点,整栋楼都能听见。这也不算啥,问题是我不太明白樊书金为何这么兴奋,难道真是遇到“知己”太高兴了!
古城的夜市果然名不虚传,左边是清一色的木器色小吃车,小吃车的上方统一样式的毛笔字,写着主打的经营特色,诸如“烤全羊”“烤全兔”“烤全鱼”“古城烧鸡”“杏仁茶”“古方米线”等等,实在太多。右边是清一色的桌椅,也是木器色的,这时候的夜市还没有到最热闹的时候,尚有很多空位。据说晚上十点之后,这里将人满为患,但现在人也不少,座位上的人们有喝酒的、吃菜的、聊天的、划拳的、打牌的、报饭的、催菜的、低吟的、高喊的、大笑的、劝酒的、吹牛的、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叉腰的、翘腿的、尖叫的、吹哨的、红脸的、黑脸的、捂脸的,好不热闹!中间的路有两米那么宽,他们有的停顿、有的坐下、有的徘徊、有的疾走、有的询价、有的发愣、有的抽烟、有的牵手、有的挽臂、有的亲昵、有的微笑、有的冷面、有的点头、有的摆手,一片和谐!头顶上,日光灯的白与彩灯的赤橙红绿青蓝紫的交汇在一起,显得格外有情调,也似乎刺激了人们的味蕾和喝酒的欲望。一个夜市就是一个世界。
我们找到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樊小义点了凉菜和烤全兔,樊书金执意要了一筐啤酒。樊书金从兜里掏出香烟,让给我们,我和樊小义都不会抽烟,便推辞了,他拿出一支放在嘴里,点上火,使劲抽了一口,大约一秒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大约半秒之后,慢慢吐出来一股烟雾,再一秒之后烟雾飘散,此时的他,手托着下巴,很享受抽烟的感觉。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凉菜和啤酒,樊小义正准备要开瓶器,樊书金已经用牙咬开了其中一瓶啤酒的瓶盖;然后拿起一次性筷子,用筷子的头抵住瓶盖,在大拇指上一敲,又打开了一瓶递给了樊小义;而后,又拿起一瓶,将瓶盖的侧面压住桌沿,用另一只手猛推一下瓶盖,又打开了一瓶递给了我。说道:“咱们也不用杯子了,就着瓶喝吧,一次喝二分之一。”一年多不见,想不到樊书金的酒量进步这么快,但我们的酒量可没有那么好。
樊小义还是要了杯子,倒上酒,然后说:“樊大厨不辞辛苦,一路奔波,车马劳顿,我代表全市人民欢迎樊大厨莅临古城参观、指导,来来,我们共同敬大厨一杯。”
樊书金也装腔作势地说:“好的,谢谢古城人民,干杯。”
我们喝一杯,而樊书金拿起酒瓶不肯放下,“咕嘟咕嘟”,一瓶啤酒就喝完了,然后说:“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樊小义看了看我,似乎在说樊书金确实不咋对劲啊,哪有这么喝酒的,樊书金说“痛快”,那他到底是“痛苦”啊还是“快乐”啊?
樊书金放下酒瓶,拿起筷子夹菜,放在嘴嚼了嚼,摇了摇头又夹起另一样菜,放在嘴里嚼了嚼,又摇了摇头。
樊小义问:“书金,你给我们说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樊书金停了三秒钟,然后说道:“这个卤花生米在出锅的时候要过一下凉水,然后再放点芝麻油,这样会更脆、更香。”
樊小义说:“书金,别光说菜,我问你话呢!”
樊书金又停了一秒,说道:“这个凉拌腐竹,放生抽有点多了,但是肯定没有放醋。”
樊小义急了,声音比刚才大了,说:“樊书金,不要再炫耀你的厨师本领了,我刚才问的你的话你听到了吗?我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还他妈的厨师!”樊书金的声音比樊小义更大,说:“我不干了,我回来了,我放弃了,我要回家种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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