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张方子里的药量配比是很重要的,有时候配量不准,就相当于是‘误方’,要治这病,不仅得多加‘防风’这味药,‘羌活’也不能少,另外还有黄耆、前胡,都要斟酌着适量多加一些……”
“多谢萧医正了,老朽听完之后受益匪浅啊!不过……萧医正,谅老朽多问一句,从萧医正为兵士诊病,到煎好了这药汤,中间这过程……呵呵……实在是太快了些,难道萧医正之前就有针对这病症的医治之法?”
“嗯……也算是吧,这世间病症,有的是小同大异,有的是大同小异,所以这方子配起来,也全看你怎么增减调制了……”
萧寒这话说得比较模糊,而张任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询问,于是便转口换了个话题道,“不知这药方有没有名字?”
“嗯……张医丞可以叫它‘八风散’,也可以唤作‘八风汤’,今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病症,便可试着以这副方子打底进行治疗。”
“八风散……呵呵……这名字倒是贴切。”张任笑着点了点头,尔后又冲萧寒一拱手道,“萧医正放心,这‘八风散’的方子乃是由你所制,老朽虽医术不如萧医正,却绝不会做出贪人药方之事,日后向官家禀告之事,老朽也必无半句虚言,定让官家为萧医正记上一大功!”
“张医丞言重了,还是那句话,能把人的病治好了就成,至于这方子倒是其次了。”萧寒对张任说了句漂亮话,随即又指着这军营中的众兵士道,“恕在下斗胆问一句,扬州府战事已结,为何官家又要在江边练兵,难道官家意欲南下?”
“是啊,这件事老夫也有所听闻,扬州府的战事进行得很顺利,众将士都争着向官家请求顺势挥军南下,一举攻取南唐呢!”张任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起这个来倒是有了几分精神,而就在这时,高处恭突然从不远处打马赶来,然后停在萧寒的身边道,“我说刚才去你住的地方没见着人,原来竟是跑到这里来了!”
“哦?恭哥,有什么事儿吗?”
“你说什么事儿?去帮我爹换药啊!忘啦?”高处恭说着,便指了指身后那西坠的斜阳,“这都快到时辰啦,再不去换就晚了,当时你自己说的嘛!”
“哦,对了!竟把这事儿给忘了!”萧寒冲高处恭尴尬一笑,尔后赶忙向前跑了两步道,“走,咱们快过去,我这就去给高将军换药。”
“等你走过去天都黑了,来,上马,我载你过去!”
“唉哟,我去,我不会骑……等会儿,你硌着我了,哎哟喂……”
看着萧寒和高处恭远去的背影,张任不由得抚着胡子笑了起来,尔后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才十五岁啊!看来我们医道又要出一位圣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