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治这个病的方子之后,萧寒咬着笔杆沉思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提笔在另外几张纸上写下了三个“附方”,并顺便把辩证的思路也注释在了底下。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萧寒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把几张药方揣进自己怀里笑着走出了营帐。
在这期间张任已经给那几个兵士服用完了药汤,而等萧寒走到那里的时候,张任立刻激动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道,“萧医正,非常感谢,你开的这个方子很对症啊!”
“呵呵……张医丞客气了,能给人把病治好了就成。”萧寒冲张任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云淡风轻。
“看来萧医正非常有把握用这个方子能把人治好啊!”张任眉毛一挑打量了萧寒两眼,同时却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敢问萧医正,这兵士们患的到底是何病症?老朽的诊断又错在哪里?还望萧医正不吝赐教!”
“张医丞客气了,从这几个兵士的症状来看,确实几与风寒无异,不过这些兵士既无气血亏虚,又无肝肾阴虚,虽肢体略有痹麻,可问题却出在这里。”萧寒说着,便抬手指了指自己后脑勺,尔后又从怀中把自己刚才写的那几张方子掏出来递给张任道,“这是此症的药方和辩证之法,还请张医丞过目。”
“这……这方子老朽能看?”张任瞅了瞅萧寒,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药方,一时间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显。
说实话,张任是真的没想到萧寒竟然会对这病症的治疗之法如此毫无保留,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只敢询问自己错在哪里,却不是直接开口去朝萧寒讨要药方了,毕竟这玩意儿对于许多行医的人来说可都是不传之秘啊!
“有何不可呢?都是给人治病的法子,多一个人知道岂不是更好?”萧寒说着,便直接把那几张药方塞到了张任的手中,“想唐时神医孙思邈特著医书《千金要方》,何谓‘千金’?乃是以人命重于千金耳!此书浩繁博大,仓促间自是求检不易,可孙神医仍博采群经,将自己行医一生的本事尽数著于书中,以造福后人,我等小辈又怎敢以区区一药方敝帚自珍呢?”
听萧寒这样一说,张任不由得老脸一红,随即冲萧寒点了点头道,“萧医正说的是,是老朽狭隘了。”
言罢,张任便非常郑重地冲萧寒躬了躬身,然后拿起那几张药方仔细地研读了起来,而萧寒也不说话,就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瞅着他,看那样子估计是想让张任自己来发现问题。
而等了一会儿之后,张任果真如恍然大悟一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原来如此,这根源确实是头风之症,是我一开始就想歪了!呵呵……这江边寒风大作,有此现象倒也不奇怪……”
“不过……老朽开的药方里也有针对头风的几味药啊?为何仍不见效?”
“张医正,这不仅仅是头风啊,头风只是表证,可有些兵士鉴之肢体酸麻且阵痛,他们本是北人,不熟悉这水上作战,在那战船上操练免不得患上虚症,再加上寒风侵体,这才貌似风寒,实则是风气上攻……”
“唉,老朽比于萧医正多有不如也!”张任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语气中也不免有几分颓丧之意,“说起来我那方子里药量开的不准,见效自然也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