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章 创伤(3)(慎订阅)(1 / 2)不如归去兮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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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知道安醇在多年后有没有仔细地回想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么愚蠢的错误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安德对着那个老东西多调查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只要安醇察觉到有一丝不对的时候就告诉安德,那件事绝对不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而他也不会在那个时刻被安醇分裂出来抵挡伤害。

事实上,安翻查安醇的记忆时,发现第一次教学的时候那老东西就露出了一截狐狸尾巴。

高朋来第一次看到安醇的时候,是在他的家门口,安德亲自把安醇送来的。

安醇站在已经长大成人的哥哥面前,像是一个幼童,身高才刚刚到哥哥的腰,雪白的小脸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高朋来以及他的家。

高朋来的眼中有一瞬间充溢着掩盖不住的惊喜,热烈,疯狂,他几乎抑制不住把手放到安醇脸上的冲动。他只见过安醇的照片,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孩子竟然长成这个样子,而且是真得乖巧。

安醇貌似混血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高朋来教导过那么多孩子,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乖巧听话,一点不知道反抗和拒绝的孩子。

简直是上天送来的瑰宝。

可惜当时安德仍然年轻,生活的重担没有完全压到他身上,他也只是一个急于抽枝长叶快速成长,脱离父亲影响的学生而已。

他错过了从高朋来那个眼神中发现端倪的机会,反而鼓励着安醇勇敢地走进门内,和他的新老师打个招呼。

一开始的教导过程是正常的,安醇去高朋来家里时,会先得到一个小蛋糕作为开场白,然后是读一些书,聊天。在得知安醇喜欢榴莲时,高朋来便将蛋糕的口味换成了榴莲,成功俘获了安醇的心。

因为安醇知道榴莲是昂贵的,李阿姨每次看他吃榴莲时都会眼巴巴地看着,有时还会嘟囔两句安醇命好。

安醇因此有理由以为,高朋来待他极好,比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同学都好。

渐渐的,高朋来开始邀请安醇在周三晚上早点过来,可以尝一尝他亲手做的饭。课时从两个小时延长到四个小时,但是高朋来表示不多收费。

安醇在高朋来的教导下,也确实开朗了一些,回家后会和安德说自己在老师那里看过的书,有一次还试图主动和同学们说话,虽然仍然以失败告终。

安德放了心,并打电话给高朋来,感谢他对安醇的教导。

那通电话后,高朋来彻底放下心来,开始自己不可告人的计划。

他给这个计划起名为“驯化”,窗前的书柜里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详细记录了“驯化”计划实施的情况,以及安醇的反应。

东窗事发后,警察对高朋来展开调查,这个笔记本本来可以发挥大用途。可惜高朋来在做错了所有事以后,唯一记起来的就是把笔记本销毁,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曾有这份关键证据存在过。

而他的第一次尝试,是教安醇写字。

安醇的字体十分幼稚,或许和他的性格有关,每个字都写得认认真真,但又小心翼翼,很小家子气。

高朋来准备了钢笔和硬纸,亲手教安醇写字。他的手掌覆盖着安醇肉肉的小手,感受着嫩滑的皮肤,鼻中似乎还能闻到从安醇的领口里透出来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高朋来低着头,看着垂首认真写字的安醇,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犹疑、拒绝和不适。安醇觉得这样的接触理所应当。

当对方接受了第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时,就代表他可能会接受第二个,第三个。只要你循序渐进,设置合理的梯度,并且跟他强调,这样做真的无所谓,再威逼利诱,他就会乖乖听话。

就像是野兽将獠牙插进猎物的喉管时,可能还会虚情假意地告诉它,放轻松,放轻松,没关系,一会儿就没事了。

动物和人类,有的方面并没有不同。

对于安醇来说,这个过程更是出奇地顺利。因为高朋来发现,安醇并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生理方面的教育,他的身体也并没有发育,所以没有激素刺激他去寻求身体变化的答案,也没有人会突然告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人和人的身体接触都有一个限度,有些地方爸爸妈妈可以碰,别人不能碰。有些地方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能碰。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孩子。

但是再完美的谎言也有出现漏洞的一天。

有一次安醇回家前忽然对高朋来提了问题,问他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高朋来脸上惯常的平和表情几乎绷不住了,他皱了皱眉头,装着生气的样子,训斥安醇不相信自己,并且担心他不会保守两人之间的秘密。胆小的安醇立刻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言,生怕老师生气。

那次意外后,高朋来不得不思考将安醇还回去的可能。他们已经认识好几个月了,以往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个待遇,在他身边待这么长时间。可是高朋来发现,他一想到安醇以后不能在周三晚上见他了,就难受得要命。他打心眼里喜欢安醇。

这份畸形的狂恋在某个酒后的夜晚突然爆发了,像是天边的惊雷一样不可预测。

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安醇的饭里加了药,安醇睡着了,他把安醇抱到了床上。

……

在剧痛中,安醇摆脱了安眠药的束缚,头脑昏昏地醒了过来。入眼的第一幕就是高朋来解开了他的外套。

这个举动他曾经练习过,所以并不怎么意外,只是身上痛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他几乎分辨不出是哪里在疼了,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强忍着疼痛,用他那还没有变声的,带着童稚的声线问道:“老师,我怎么睡着了?好疼啊。”

他的脑子还迷迷糊糊的,看着高朋来的脸都带重影,可是这并没有妨碍他看到那个总是笑着跟他说话,每次都给他准备好吃蛋糕的老师,眼睛一沉,露出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情。

那么凶狠,那么疯狂,就好像撕下了披在身上的人皮面具,换了一个人。

安醇一下子醒了一大半,他的鼻子敏锐得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手无意识地摸索了两下,摸到一手黏腻。

他抬起手,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而这时他的神经也终于分辨出身体最痛苦的部位是哪里,向他的大脑传递了信号。

“啊!”安醇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自己赤裸的下身和沾满血迹的床单时,更是惊得连叫三声,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他来不及看老师的脸色了,他也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非常疼,疼到他眼前阵阵发黑,跌跌撞撞地掉下了床。

突然,他的腰被一只手勾住了。高朋来把他重新拉到床上,用手死死地捂住安醇的嘴,不让他出声。

安醇满眼泪水,痛苦呜咽,却换不回身后那肆虐禽兽的一点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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