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安德他妈的有病吧!”夏燃忍不住彪了脏话。
胡清波叹了一口气,手撑着走廊的栏杆,看着楼下的操场,轻轻道:“我理解他。”
不知道是不是夏燃的错觉,她感到胡清波说这话时哽咽了一下。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着屏幕显示的“胡清波”三个字,愣了两秒,突然对着手机大骂道:“你他妈也是有病!都这样了,还理解个屁!”
一个个的,全都有病!有病!老子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
夏燃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车把一拧,掉了个头,抄了个不好走的近路,抢着在几分钟内送完了单。
这个过程中,她的大脑还在不由自主多管闲事地想着胡清波的事。
安德突然来这么一出,估计和安醇那个死孩子脱不了干系。
熊孩子总犯浑,打一顿就好了,他怎么还当真了!
老子都没放弃说服他,安德倒是先放弃了,这算什么事?
夏燃顶着一脑门火气从楼上跑下来,看着停在楼底下的电动车时,突然发难,提脚将电动车踹翻在地。
无辜受难的电动车伤心地叫了起来,其声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夏燃的火气成功地飙到了一百八,整个人活像一台移动的火炉子。
她叉着腰站在电动车前,发觉嗓子痛得更厉害了,刚刚冲胡清波喊了那一声,差点把嗓子撕裂。
看这个架势,这场感冒是逃不了了。她英明一世,居然也会感冒一回,真是越想越生气。
电动车的叫声很快吸引了保安的注意力。
这个小区业主每月要交的物业费以千为单位计算,保安自然不敢怠慢。一个年纪轻轻的保安小跑着来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火炉子和受伤倒地的电动车组合成一幕奇特的家暴现场,让小保安一阵错愕。
他看了看夏燃身上的外卖员专用工作服和掉在地上的保温箱,心下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你怎么回事?”
夏燃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如刀在他身上刮了一圈,终于还是扶起了电动车,装好保温箱,离开了这个小区。
用餐高峰期已经过去,她又接了一个单子后,陷入了长达半个小时的休息中。
她漫无目的地骑着车子在附近转悠,不知不觉就骑到了安心科技的写字楼前。
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夏燃脚踩在路沿上,腿支住车子,仰起头望着安心科技四个蓝色大字,一股崭新的怒火热气腾腾地出炉了。
这一刻,她在认真地思考找个麻袋把安德这厮套起来打一顿的可能性。
首先,她要先把安德约出来,用什么名目呢?哦,我想跟你谈谈胡清波的事。
然后把他约到一个小胡同口,到时候二话不说,上去就揍得了,麻袋也不要了,一定要让他看看是谁在打他,让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想到这里,夏燃的手开始蠢蠢欲动,不小心拧了一下车把,电动车立刻抓住机会蹿了出去,差点把夏燃甩下车。
真是一辆有个性又记仇的电动车。
夏燃用一个狼狈的姿势停住了车子,回过神来后在车把上重重地砸了一把,她刚想骂一句,鼻子突然发痒,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山呼海啸般的动静差点把她震成了脑震荡。
她两眼冒金星,终于忍无可忍地掏出手机,怀着满腔怒火给安德拨了一个电话。
要打人就趁现在,仇恨这个东西可不能过夜。
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万一她的仇人提前遭了天谴呢?
意料之外,她几天前怎么都打不通的电话,这次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刚刚喷嚏的余威还在,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到底是手机震了还是脑子震了,安德就率先开了口。
安德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后背倚着墙壁,语气平平地说:“你的衣服今晚我找人送去,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夏燃浑身一个激灵,马上说:“你什么意思?你跟胡清波就这么算了?你有毛病吧!”
安德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