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三章:神剑出鞘(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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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明远、费无极、扁头带领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走在楼观台。十月的终南山,蓝天白云,莺歌蝶舞,绿树红花,美不胜收。山泉叮咚,野果飘香。郁郁葱葱,景色宜人。那竹林幽幽,映入眼帘,令人心旷神怡。

张明远环顾四周,极目远望,对众人指道:“你们看,楼观台眼下是金秋十月,秋高气爽,瓜果飘香,美不胜收。”

费无极忙笑道:“瓜果飘香,这瓜果在何处?”

“在俺嘴巴里,在俺肚子里。”扁头灵机一动,乐道。

张明远忍俊不禁,喜笑颜开:“我大宋眼下可有什么瓜果飘香?”

“子午,你们四个可知道么?”费无极笑道。

“你们知道多少说多少,可好?”扁头乐道。

子午笑道:“说了,有什么用?能吃上么?”

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齐声道:“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西京洛阳的桃有蜜桃、油桃、胭脂桃等三十种,梅子有乌梅、红梅、苏梅等六种,梨子有甘棠梨、枇杷、雨梨等二十七种,杏子十六种,李子二十七种,石榴九种,林檎六种,木瓜五种,柰子十种。”余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还有甘蔗、芭蕉、樱桃、葡萄、荔枝、龙眼、水梨。”普安补充道。

武连笑道:“世人皆知,我中原最富盛名的水果当属荔枝。”

“唐朝杨贵妃最喜欢的四川荔枝,只是荔枝中的次品。蔡襄在《荔枝谱》中记述了三十二种著名的荔枝品种,福建兴化军的陈紫当属极品。”张明远捋了捋胡须。

费无极介绍道:“陈紫的果树成熟较晚,果实硕大,味道自然与众不同。”

“荔枝远道而来,不怕吃完了断货么,不怕卖不完不新鲜么?”子午担忧道。

“我可听说,福州新荔枝到,进上御前,送朝贵,遍卖街市,生红为上,或是铁色。或海船来,或步担到。直卖至八月,与新木弹相接。这下就不必担忧了,是也不是?”普安乐道。

“荔枝皮薄肉厚,新鲜期很短,世人常将它做成果脯加以保存。我在东京,可听人说过,眼下记忆犹新,店家告诉我说,有两个法子,正道是:‘红盐法’即以盐梅卤浸佛桑花为红浆,把荔枝泡到里面,曝干以后便是色红而甘酸,这样的法子,做出来的荔枝三四年不虫,老少咸宜。‘出汗法’,便是在烈日下曝晒,果皮坚硬才算好了,然后放在瓮中,密封百日。”余下头头是道,边比划边说。

武连笑道:“我可知道,苏东坡最喜欢荔枝了。苏东坡有一首诗,叫做《惠州一绝》,我还记忆犹新。”随即吟诵道:

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这诗中可是提到了三种=样水果,正道是:卢橘、杨梅、荔枝,我估计都是苏轼喜欢吃的果子,如若不然,他怎会直抒胸臆,妙笔生花,一气呵成,令人心向往之。”子午乐道。

余下“据说,当年曾有友人问苏轼说:‘卢橘是何种果类?’苏轼乐道:‘枇杷是也。’”

“这果子里,还有葡萄,宰相苏颂曾在《本草图经》中说:‘葡萄,生陇西五原,敦煌山谷。今河东及近汴州郡皆有之。苗作藤蔓而极长,太盛者一二本绵被山谷间。花极细而黄白色,其实有紫白二色,有圆如珠者,有长似马乳者,有无核者。皆七月八月熟,取汁可酿酒。”普安看过这本书,故而记忆犹新。

武连马上追问:“苏颂,何许人也?”

“苏颂,字子容,故乡是福建泉州府同安,后徙居润州丹阳。做过哲宗朝的宰相,他可是东京集贤殿修撰苏绅之子。”费无极介绍道。

张明远嘘唏不已道:“苏颂出身闽南望族,于仁宗庆历二年登进士第。官至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哲宗时拜相。他执政时,务使百官守法遵职,量能授任。太上皇徽宗时进太子太保,累封赵郡公。建中靖国元年卒,年八十二,追赠司空。苏颂好学,于经史九流、百家之说,至于算法、地志、山经、本草、训诂、律吕等学无所不通。他的天文钟,水运仪象台,天下闻名。太上皇徽宗曾撰文夸赞他,说苏颂这人:德备而学博,色温而气刚。”

“大文豪段成式曾在《酉阳杂俎》中载:‘阿驿,波斯国呼为阿驿,拂林呼为底珍。树长丈四五,枝叶繁茂。叶有五出,似椑麻,无花而实。实赤色,类椑子,味似干柿,而一年一熟。京师亦有之,谓之‘无花果’。状类小梨,中空,既熟色微红,味颇甘酸,食之大发瘴。岭南尤多,州郡待客多取为果床高饤,故云‘公筵多’。”扁头娓娓道来。

张明远道:“听说,有许多果农有一技之长,他们的技艺可非同一般。梅树接桃则脆,桃树接杏则大;胡桃条结于柳本,易活而速实。这靖康耻后,女真人之所以带走许多工匠便是看中了他们的本事。当年高俅在殿帅府募兵就吩咐左右,如若没一技之长就不可投笔从戎。”

子午“还记得当年在东京果子行,我可是吃过不少水果。这东京的果子行集中分布在州桥、西大街、朱雀门外,果子行收购来自我大宋各地的水果。”

“州桥夜市,摊位上的果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零星小贩小店售卖各种鲜果、干果、果制品,这果子种类繁多,更是随处可见。”余下回忆往事,历历在目。

普安掰着手指头,边比划边笑道:“东京的果子,我可见的多了,比方说,河北鹅梨、梨条、枣圈、桃圈、煎西京雨梨、红嘉庆子。大相国寺每遇斋会,只要三五百分钱,就可买到用器皿盛着的饮食茶果,其实我小时候就跟随叔父在东京吃过,故而念念不忘,记忆犹新。”

“东京夜市上也可以买到各色果品,杨梅糖、水荔枝膏、炒栗子、陈公梨,还有许多时新果品,皆是应有尽有。”武连也掰着手指头不甘落后的介绍道。

“俺可听说,曾几何时,那蔡京府上,曾有雕花蜜煎的饮食,那老贼当年拥有超高厨技的厨师,他让那厨师用杨梅、西瓜、金桔、鲜姜、嫩笋等,雕成酸甜的花球儿,还在青梅上调出荷叶儿,可谓赏心悦目。”扁头笑个不住。

“饭前吃水果,我可听说,蔡京、童贯、高俅府上,皆是如此。”费无极乐道。

子午恨恨的道:“提起这些人,就恨得牙痒痒。如若不是他们的作威作福,胡作非为,靖康耻如何会有?我们如何会失去东京,东京眼下早已破败,一蹶不振。都是他们的过失!”“他们都灰飞烟灭了,不提也罢。”余下气道。普安骂道:“蔡京最后可是饿死了,想他在东京吃的山珍海味,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也是因果报应了。”

“听说,蔡京当年吃的美食可谓奢华,蔡京一顿饭吃一次鹌鹑羹就要杀死几百只鹌鹑。还有叫做蟹黄馒头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蟹黄,一只蟹身上只能挑出少许来用,其他扔掉。光是蒸这种馒头,蔡府后厨就专设包子组,组下又分制馅、制皮、蒸锅等小组。制馅小组下面又分蟹黄蟹肉、葱丝、姜丝等。有一个故事在中原传得沸沸扬扬。听说有一个士大夫,在京城买了一个小妾,问起她的来历,原来她曾在蔡太师府里做过厨子。士人就想尝尝她的手艺,让她做一回包子。那位小妾说她不会做包子,士人感到奇怪就说:‘你不是在蔡太师府上做过厨子么,怎么连包子都不会做?小妾从容答道:‘蔡太师的厨房中奴家确实做过包子,只是每次做包子,奴家只管摘拣葱丝,别的活都专人做,我可碰不得。’”武连边说边吐了吐舌头,咽起口水,用手比划之际,不紧不慢地笑道。

“听说这蔡太师与高太尉的府邸,当年的吃食可是东京久负盛名,有些东西,恐怕太上皇都没吃过也未可知。蔡京是个精力旺盛的人,爱热闹,闲不住。平时最喜欢宴请宾客,终日在酒桌上应酬,毫无倦意。俺以为,这家伙做太师,请客吃饭的本事也不小,如若不然,如何有那样许多党羽环绕左右,是也不是?”扁头当年在东京也道听途说过许多关乎蔡京的故事,眼下记忆犹新,随即乐道。

“有一次请客,蔡京给客人们上了十个饼,每个客人只切了一小块,吃到嘴里细细品味,他们感到味道很奇特。有明白的人,吃出这饼是用黄雀的胃(黄雀肫)做成的。这些饼都是江西的官员进献而来,同样的饼,蔡京府上竟然还存了八十多块。这种东西估计后世不会再有。这可是蔡京当年在潭州对我亲口所说,我可记忆犹新。”子午仰天长叹道。

“好了,如何说起这吃吃喝喝了,居然没完没了。不说了,此番如若下山协助岳鹏举,你们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费无极认真道。

“我看兵器不可或缺,有了兵器总比没有的好。此番前去协助岳飞,是带兵打仗,不是单打独斗,兵器还是要有的。英雄剑看来要横空出世了,你们四人必得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力挽狂澜,保家卫国。”张明远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

“不错,英雄剑,你们也早有耳闻。此番就把多年来的江湖秘密公之于众,让你们也知道知道未为不可。英雄剑奇香无比,实乃天下第一。如今我与明远二人将在终南山作法,把英雄剑变成四把剑,你们四人将到青城山一决雌雄,分得四把剑。我们将一同前往,一同观战。”费无极道。

“俺就留下看守终南山,青城山就不去了。”扁头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脸蛋上显出两个酒窝,憨态可掬,一目了然,两个不大不小的眼睛慢悠悠地转了转,一副滑稽十足,不在话下。

子午不大高兴,马上问扁头:“师伯,你难道不想阿长师伯,他可是念叨您好几回了?”

“不错,师伯也该下山走一走了,难道在终南山不觉得厌烦么?听说青城山的猕猴桃眼下可是熟了,那果子吃起来,味道不错。”余下也随声附和,试图力邀,顿时灵机一动,拿果子引诱扁头,好似扁头是猴子一般。

普安见二人劝说不动,马上亲自出马,依偎扁头身旁,微微一笑:“扁头师伯,阿长师伯真是想你要紧,你们这些年都没见面了,莫非不想看看他去?”

“师伯,青城山眼下很是风景秀丽,您去绝对喜乐无比。”武连也紧随其后,热情道。

扁头摆了摆手,难为情道:“我们都走了,终南山谁来主持?眼下可是非常时期,虽说女真人走了,可西夏还虎视眈眈,你们可知?”

“西夏有大金国虎视眈眈,故而西夏不敢对我关中虎视眈眈,再说我小小终南山恐怕也不值得西夏大动干戈,他们有本事就占据关中才算他们的本事。我看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师伯讲不用担忧了。何不去青城山走一遭,岂不痛快?”子午不甘心道。

“莫非师伯这《道德经》读的不够意味深长么?既然与世无争,何必再管哪些琐事。”普安也劝道。

武连见扁头无动于衷,试图用激将法,便马上笑道:“如若师伯不去青城山这猕猴桃,可就寂寞了,没人受享,岂不可惜?”

“师伯如何就不想下山了,莫非害怕一路多有劳顿?”余下有些心灰意冷,随即叹道。

张明远见四个徒儿这般盛情相邀,而扁头无动于衷,就不解道:“走一遭也不碍事,何必再三推却?”

“好了,你们不必婆婆妈妈。俺说不去就不去,你们也不用多说。俺想去时自然就去了。”听了这话,扁头却依然不愿前往青城山,不知何故。

“好了,既然如此,扁头帅哥就留下,主持终南山大小事务。我与扁头今日要教上乘武功,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你们可明白?”张明远大手一挥,引众远去。

费无极见子午四人疑惑不解,就解释道:“此番,英雄剑可分出四把宝剑,其名曰:长天、白云、青风、龙雨,至于你们四人,各得哪一把,就看上乘武功修炼后的造诣了。这上乘武功,包括内功与外功。终南山教习你们外功,正道是:剑术招式;我青城山教习你们内功,美其名曰:‘绕指柔’,你们可记下了?可要细致入微、勤学苦练,才可行走江湖,保家卫国。你们可明白了?”

子午一听这英雄剑分出四把剑,就很好奇,何况四把剑的名字这般好听,就更是按耐不住了:“这番真不简单,英雄剑为何就横空出世了,莫非英雄出世了?”说话间,胡思乱想,莫非师父、师叔、师伯眼中的英雄便是自己,自己够份量了,想到这里,喜乐无比。

余下也寻思,自己是英雄了,可谓出人头地,功成名就了。

普安心下乐个不住:“我本英雄,此番得到一把英雄剑也算不枉此生。”

“当年去恒山派,就为了取回英雄剑。玄空道长驾鹤西去,道空、明哲惨遭兀术毒手,他们都没得到英雄剑。眼下我们却得到了,真是不可思议。号令天下就不敢当了,只要得到一把英雄剑,也算此生无憾。”武连寻思。

张明远叹道:“英雄剑虽说名扬天下,可世人皆知其存在,却不知其在何处。老毒物、小毒物也会抢夺。不得不防!好在终南山神功护体,为师也不怕他们。当年如若与老毒物、小毒物,单打独斗,恐怕有些妨碍。可如今事过境迁,为师的功力已修炼到最高境界,不敢说天下无敌,也可与高手一决雌雄。”

“这英雄剑非比寻常,如若你们功力不够,就怕驾驭不了,岂不可惜?”费无极叮嘱道。

扁头介绍道:“如若想驾驭英雄剑,必得用我终南山上善池神泉之水擦拭。可擦拭英雄剑,非寻常做法,而要用功力予以擦拭。除了外功擦拭英雄剑,还需内功克制英雄剑的剑气,故而美其名曰‘绕指柔’。此番终南山帮助你们修炼外功,青城山帮助你们修炼内功,你们可记下了。”

四人点了点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昂首挺胸,不敢怠慢。

“师父、师伯,外功当以柔为好,还是以刚为好。”子午追问道。

“问的很好,岂不闻,太上老君所言:‘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张明远笑道。

余下问道:“师父、师伯,这外功修炼可要忌讳什么,还望赐教?”

“要摒弃邪念与爱欲,不可胡思乱想,要心平气和,早睡早起!”扁头叮嘱道。

“二位师伯,外功重在何处修炼?”普安问道。

“剑术,要在手、眼、身、法、步上下功夫。”张明远介绍道。

武连问道:“剑术最高境界,还望二位师伯赐教?”

“剑术最高境界,便是飘逸、潇洒,俺虽说飘逸不起来,可却够潇洒。你们看,是也不是?”扁头乐道,马上摆个姿势,站在一边,搞的众人乐此不彼。

众人哈哈大笑,喜笑颜开。

张明远笑道:“上次给你们讲过一个故事,不知你们可记得?那便是天子剑、诸侯剑、百姓剑。正所谓《庄子论剑》!此番还要给你们说一说李唐的剑术。公孙大娘便是这李唐的剑术高手!别看他乃一介女流之辈,可是非比寻常,曾名扬天下,说起李唐剑客,不可不提此人!”

“此番,就把杜工部的诗作,吟诵出来,作为此番的剑诀,你们且要烂熟于心。”扁头马上吟诵开来: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此言一出,子午四人大惊失色,如此长的诗歌作为剑诀,真是不可思议。可师命难为,只好死记硬背。

“你们且要烂熟于心,这剑诀可在其中。”费无极道。

张明远、扁头早有准备,马上分发子午四人,每人一张,手抄全文,便是方才吟诵的长篇大论。四人只好大声朗诵,不敢怠慢。

子午寻思:“不是练剑术么,如何没剑,却给了这样的诗歌作剑术,不知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这不是杜工部的诗歌么,如何成了剑诀,好奇怪。”余下也挠了挠后脑勺,难为情道。

普安更是不解起来,心里胡思乱想,看向费无极:“师父,这剑诀也太奇葩了。”

“好长,如若倒背如流,就神仙了。”武连也不懂,嘻嘻一笑,看向费无极。

“天下人间,凡事皆要用心。如若没耐心,便一事无成。”张明远仰天长叹。

费无极若有所思:“悟性很要紧,但愿你们都有。”

“这算什么,诸葛亮的《出师表》、李太白的《蜀道难》、苏东坡的《赤壁赋》,京兆府的书生都倒背如流,你们信也不信?”扁头认真道。

子午依然将信将疑,只好点了点头:“如若这般,我们可不比他们差强人意。”

“好,我就不信邪,自然倒背如流。”余下斩钉截铁。

普安掷地有声:“倒背如流不敢当,一字不差倒是易如反掌。”

“倒背如流算不得什么,还能落笔于纸上,一字不差。”武连信誓旦旦。

“好,这便很好。你们明日傍晚务必烂熟于心,如若有人做不到,为师就不多说了。”张明远顿时大喜,抚掌大笑。

费无极“明日傍晚,就去取英雄剑。”

扁头笑道:“想得到英雄剑,就要烂熟于心这剑诀。”

子午四人面面相觑,随即齐声道:“弟子谨遵成命!”

“本来今日想取出英雄剑,可剑诀昨日忘给你们了,故而今日,教你们剑诀。”张明远引众下山而去,且走且谈道。

费无极笑道:“看看,做师父的也有忘记的事,这焦头烂额可忙坏了。终南山上最近可有不少事了,尤其富平大战、和尚原大捷后,我大宋许多将军上终南山避难,我如何不知。终南山的许多山洞都藏有不少京兆府的西军,兵败如山倒,自然如此。”

“你都知道了,知道就好。还是你们青城山好,无忧无虑,远离战场。哪像我终南山,这女真人就在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实乃欺人太甚。”扁头结巴道。

子午乐道:“此话怎讲,何谓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还望师伯赐教?”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终南山下便是京兆府,京兆府边就是终南山。京兆府都沦陷了,在终南山上,可不就时常看到女真人的大军在山下走来走去么?”余下会意,马上解释道。

普安嘘唏不已,回忆往事,不觉闷闷不乐,随即气道:“当年我还想着长大成人后,杀到幽云十六州,替我大宋一统山河,没想到,现到如今,女真人倒杀来我京兆府,真是气煞我也。”

“可不是,我们小时候在渭水边,做游戏,小伙伴们都信誓旦旦,想跨马踏破贺兰山,飞奔草原不夜天。”武连也闷闷不乐。

张明远也笑道:“为师小时候也知道,许多人想去雁门关外,打得契丹人抱头鼠窜。”

“后来,俺可听说,西军的小崽子们想跑到黑山白水抢夺海东青,可惜咱大宋没跑到人家地盘,人家到欺负到咱地盘来了,真是匪夷所思。”扁头道。

“拿李唐的诗歌作我大宋的剑诀,也亏师父想得出来。”回到终南山厅堂,子午心里乐个不住。

余下更是冥思苦想,无论如何也不懂师父的本意,不由寻思开来:“师父拿李唐诗歌让我们烂熟于心,不知何故,这诗歌如何能当剑诀,真是搞不懂。”

“公孙大娘是个舞娘,他会武艺么?真可笑。”普安看向武连,又看向费无极,可不能问也不必问,只好暗想开来。

武连也瞅向费无极,意图得到答疑解惑,可费无极默然不语。

张明远也不言不语只是吩咐他们烂熟于心,就吩咐开饭了,众人坐下来吃饭,说说笑笑,也算其乐融融。当子午四人吃饭间想提及此事,张明远、费无极、扁头居然闭口不谈。

费无极只是微微一笑,让他们安心吃饭,不可三心二意,虽说明红、月儿早已不在终南山,这饭菜按理来说就不可口了,可先前的老师傅又回来了。自从富平大战后,兵荒马乱,老师傅漂泊不定,又想起终南山,故而上山来。张明远也热情欢迎,故而老师傅到来,饭菜又美味可口的不得了了。这老师傅可不与他们一起吃,早已单独吃了,在终南山游山玩水去了,那小日子也算逍遥自在。

扁头喜欢美味佳肴,故而与他八拜为交,成为故交。也是此番扁头不愿离开终南山的缘由之一,再说,张明远、费无极都离开终南山,终南山的确需要人主持,此为要害所在。扁头见子午四人心不在焉的吃饭间告诫他们,不可如此,要对得起老师傅的饭菜,子午四人只好听话,惟命是从。自此吃饭不谈成为子午四人的共识,可话虽如此,有时候难免也会屡教不改,嘴里吃着饭,还絮絮叨叨,说些话来。如若扁头碰到,就说他们几句,可扁头自己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子午四人又不好意思责备扁头,故而一个个乐个不住,权作乐子藏在心间。扁头何尝不知,也是习惯成自然了。这倒让扁头愈发神似当年的大嘴师叔了。只是大嘴的嘴大,而扁头的肚皮肥。

吃完饭,张明远、费无极、扁头三人坐下来喝茶谈笑风生,子午四人就拿着诗歌剑诀到青山绿水之间,死记硬背去了。

子午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躺在一边,笑道:“真是奇怪,剑诀,可真长。”“真好吃。”余下嘴里嚼着半块糕点,絮絮叨叨。

普安也躺在一个石头边,看着青天出神:“天真蓝,云真白。嗯,这诗歌真长。”“公孙大娘,不知多大年纪了?一定是个老太太。”武连盯着诗歌看个不住,也乐个不住。“你们看这一句,‘一舞剑器动四方。’我看这说的有些夸张,搞不懂。”子午乐道。普安道:“还有这一句,‘霍如羿射九日落。’这说的是后羿射日。”

“‘罢如江海凝清光。’这一句,霸气十足,很有味道。”武连赞不绝口。余下摆摆手,不以为然,马上反驳:“不对,我看这一句:‘矫如群帝骖龙翔。’才霸气十足!”四人一人一句,说说笑笑,或高声吟诵,或互相考问,算是死记硬背,记在心间,偶有打结处,也在所难免。记得许多已是不易,记得前面忘记后面,记得上一句,忘了下一句,也是不在话下。郁郁葱葱,风景如画。樵夫路过,也不打扰他们,只是好奇他们嘴里说些什么,知道后也乐个不住。都感觉诗歌做剑诀,实乃玩笑。子午四人有些疑惑,不由灰心丧气也是时有发生。

夜色降临,回到厅堂,张明远问子午四人,可烂熟于心,四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费无极也不说话,张明远、扁头告诉子午四人,明日午时,四人将轮番吟诵,如若吟诵不出来,或吟诵结结巴巴,就不可得到英雄剑。这让子午四人不由紧张兮兮。

张明远见四人这般模样,就笑道:“难免年纪轻轻,背诵这样的诗歌,应该没什么难的,是也不是?”

“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这日子可过的很是享受了。如若难成大器就丢人现眼了。”扁头乐道。

张明远叮嘱道:“要用心,这世上,就怕不用心,如若用心,就无难事可袭扰。这烂熟于心,要铭记在心,悟性颇为重要。”

“你们这夜宵也有,好吃的,好喝的,应有尽有。不过夜晚就别贪吃了,香茶也别贪喝。俺可告诫了,别不听话。”扁头吩咐弟子送来许多瓜果、点心、端上一盘月团、一盘果子和四杯香茶。这月团有芝麻、花生、核桃、杏仁、瓜子仁各色口味,还有佛手口味、龙井口味、丹桂口味。西瓜、香瓜、蜜桃、香梨。子午四人看得眼花缭乱,喜得兴高采烈。原来皆是京兆府种浩派人送来的。

虽说他们曾在东京宋徽宗的御宴上吃过,可也是事过境迁许多年前的事。离开江南后,富平大战后,他们吃到如此多的瓜果、点心也是头一遭。原来为了让子午四人此番好好习武,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下了很多功夫。让他们吃好喝好,不负众望。终南山这只是小意思,到了青城山还有明红、月儿给他们准备了许多美味佳肴。

张明远拿来笔墨纸砚:“常言道,眼过千遍,莫如手写一遍。你们如若记不得真切,就写一遍好了。”

“这西瓜味道如何,俺替你们先尝一尝好了。不甜你们就不要吃了!”扁头拿起一块西瓜,笑道。

子午乐道:“西瓜,看上去不错,我在成都府见过,不敢买,就怕小贩蒙我。”

“可不是,这买西瓜,可不简单,叫挑西瓜,如若没本事,挑个半生不熟的就尴尬了。”余下也笑道。

普安对此深有体会:“还记得小时候,爹娘带我去京兆府集市买西瓜,他们就让小贩挑,果然不错,可爹娘自己又挑,两个西瓜买回去,小贩挑的味道不错,爹娘挑的半生不熟。”

“我也是,我还说我爹的手真臭呢。”武连哈哈大笑。

张明远也拿起一块香瓜,笑出声来:“我来尝一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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