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八章:中毒身亡(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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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三人且走且谈,说说笑笑,全无忧色,在此青山绿水之际,自然心旷神怡。子午指向竹林,眼前一亮:“你们看那边的泉水清冽,看上去很美,我们不必着急回去,何不欣赏一番再说。此番前来楼观台,虽说火急火燎,可眼下要回去就不必着急了,且边走边看,意下如何?”

“好,我们且看看去。”余下远眺而去,果然一大片竹林,翠色摇曳,荡漾在水边,波光粼粼,游鱼过往,美不胜收,彷如山水图卷一副。

“看,彩蝶飞舞,波光粼粼,红叶片片,竹林幽幽,真是太美了。”明红也叫起来,原来风景如画,的确美不胜收。

子午伸手拉明红迈过沟壑,三人跨过岩石,淌过小溪,穿过竹林,来到水边,坐了下来。但见波光粼粼,鱼儿浮游,顿时沁人心脾。

子午看向明红:“明红,你感觉楼观台如何?比起东京的汴河。”

“汴河目下早已干涸了。”余下插嘴道。

明红微微一笑:“各有风韵,各有千秋。汴河的芦苇,随风摇曳。此处的竹叶也是随风摇曳。汴河的漕运与渔舟,也是热闹非凡。可眼下却空旷无人,实乃神仙境界。”

“你觉得呢?”子午问余下。

余下笑道:“这汴河的气势大,眼下景色不可相比,却有一处非汴河可比。那便是汴河边为柳树,而此处是翠竹。”

“每年早春踏青,我与师师姐都会乘船,看汴河两岸的工匠修剪垂杨柳。这可是很有趣的事,许多人感觉没什么可看的,可师师姐却告诉我,东京的垂杨柳,最数汴河岸边为美。东京的早春,如若看不到汴河垂杨柳发芽,就算不得看过东京的早春。”这倒让明红想起了东京汴河边的垂杨柳,顿时嘘唏不已。

子午也见过汴河岸边的垂杨柳,就笑道:“我感觉没什么,这水边有垂杨柳好,还是有竹林好,实在说不好。”

“垂杨柳有些诗情画意,不过竹林也更有韵味。”余下也犯难道。

明红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都不错,我都喜欢。”

“你喜欢什么?如若我是垂杨柳,余下是竹林,又当如何?”子午看向余下,心里嘀咕起来。

余下却装作若无其事:“好了,风景如画也有厌烦之时,所谓百看不厌都是骗人的假话。”

“百看不厌也是有的,只是你遇不到。”明红居然笑出声来。

正在此时,有人笑出声来,三人转过脸,原来是月儿,后面跟着明浩。

“我们等你们那么久,你们如何才来?”明浩拍着小手,闷闷不乐。

子午靠近明浩,微微一笑:“明浩,你在等姐姐,还是等哥哥?”

“当然等哥哥了。”余下替明浩回答道。

明浩摇摇头:“不等哥哥,也不等姐姐,就是累了,走不动了。月儿姐姐也害怕,我可不怕,可她就是不走了,说等你们来。”

“明浩这嘴里说些什么,小孩子的话如何就听不懂了。”月儿一头雾水。

“明浩,你这小鬼头,你不怕才怪了。你哪里知道,终南山到楼观台,一路如若无人照应,也危险十分。”明红抱过明浩,摸了摸他的小鼻子。

明浩却以为姐姐开玩笑,并不在乎。只是笑嘻嘻的,摇摇头。

子午见明浩有些疲倦,就从明红怀里意欲抱过来,可明红示意不必如此,子午只好作罢,带领众人继续前行:“我们不可逗留了,如若不赶快走,如若山色太黑,路上就不好走了。那晚我们走过,还差点跌落山崖,如若不是我二人飞檐走壁,就难说了。”

“穿行竹林,差点就迷路了。黑灯瞎火,火把也无济于事。”余下心有余悸道。

明红、月儿,一左一右,拉着明浩走,明浩嘴里吹着口哨,原来是子午递给他的几片竹叶。小家伙歪着脑袋,兴高采烈,才不管大人们的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原来子午、余下想着如何行走江湖,明红担惊受怕的是哥哥明哲的安危,月儿想的是姐姐明红的心烦意乱。

“明浩来到终南山,好像比在京兆府还开心,这是为何?”子午见明浩走的开心,就笑道。

“你猜,你猜。”明浩居然扔出四个字。

余下乐道:“不,明浩还是乖乖听话,自己说好了。”

“京兆府有什么好的,虽说古城墙高大巍峨,可不过如此,哪里有终南山好玩,我见过东京这般城池,自然对京兆府就瞧不上了,东京是天下人间最大城池,难道还有比东京更大的城池么?来到终南山散散心也好,这里真是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明浩眨了眨眼睛,学着大人模样,神采飞扬起来,伸出手指头,掷地有声道。

月儿听了这话,破涕一笑:“明浩,你长大了么?”

“臭小子,居然头头是道。”明红摸着明浩的脑袋瓜。

明浩一脸不悦:“什么臭小子,明浩长大了。”

“眼下金人气势汹汹,终南山也不大稳妥,既然京兆府沦陷了,我看成都府不错。”子午见明红喜乐无比,也释然许多,不由感慨万千起来。

余下道:“成都府是天府之国,自然比兵荒马乱的京兆府好许多。”

“你们去过成都府,见过普安、武连,自然知道成都府,说说看,好也不好?”明红也素闻成都府是天府之国,就追问。

子午介绍道:“成都府实乃天府之国,无旱涝之灾,有管弦之乐。三教九流,才华横溢者,比比皆是。鸡犬相闻,小桥流水。民风朴实,风景如画。”

“我也喜欢成都府,早就听说那边很好。许多成都府抵达东京做买卖的人家,告诉我说,成都府,沃野千里,名扬天下。”明红点了点头,赞不绝口。

月儿也听说过成都府的名头,故而笑出声来:“我好似梦里去过成都府,其实是看到东京画师画的成都府画作,仿佛身临其境了。”

“我也看了画作,感觉画的一般般。”明浩笑道。

子午哈哈大笑:“你这小鬼头,居然说东京画师的大作一般般,有本事你画一张让哥哥看看,如何?”

明浩只笑不语,拉着明红的手笑嘻嘻起来。

“姐姐可告诉你,不可狂妄自大。”明红见状,就俯下身告诉明浩。

余下也笑道:“恐怕他听不懂。”

“懂了吗?”明红站起身来,看向明浩。

明浩点了点头:“懂,不过姐姐可否说下狂妄自大,是何道理?”

“明浩别问了,我们要赶路,天黑之前要离开密林,懂吗?”月儿拉过明浩。明红再三劝说,明浩才答应下来,默然不语。

众人马不停蹄,穿行密林而去。一路上但见郁郁葱葱,飞鸟掠过。

走了许久,子午停了下来,原来子午感到附近有些危机四伏之感,不可捉摸,马上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别走了,停下来,原地歇息。”说话间,众人到大石头边坐下来歇息。

“如何停下来了,这是为何?”余下神色紧张看向子午。

“听!”明红猛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众人侧耳,果然有撕心裂肺的怒吼。众人蹑手蹑脚,转过岩石,发觉远处,一个猴子惨叫一声,不知何故。这下才放下心来。

子午听了这凄惨叫声,不由思绪飘飞:“莫非京兆府沦陷了,猴子才大喊大叫。”

“猴子可不是神仙,也不是人。”余下摇摇头。

明红最喜欢猴子,用手一指,就笑道:“看,猴子成群结队,真是快活。”众人随着明红指去方向一看,果然成群结队的猴子到来,一个个也撕心裂肺的吼叫。顷刻,猴群离去,子午等人来到崖边往下一瞧,顿时大惊失色,一个猴子妈妈背着一个小猴子,跌落崖底,倒在血泊之中。明红泪流满面,月儿泪光点点,明浩哇哇大哭,子午、余下面面相觑,也伤心难过起来。片刻,众人依依不舍而去。

“它们为何如此自寻短见?”明浩听哥哥明哲讲过玄空道长跳崖自尽的故事,由此记忆犹新,马上哭道。

月儿抱着明浩跟随众人离去:“明浩,我们要走了,时候不早了。”

“明浩,别哭了。”子午安慰明浩:“按理说,猴子不会摔死的。”

余下嘘唏不已:“不错,猴子跳来跳去,它们不会自寻短见,除非是猴子不想活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寻短见?”明浩自言自语。

月儿拉着明浩边走边说:“不说这个了,明浩,你要开心,别愁眉苦脸。”

“好了,猴子不会跳崖自尽,想必是个意外,明浩别哭了。”明红也安慰明浩。

子午见明红的眼圈红了,心里也不好受,马上叹道:“明红,别伤心难过。好在不是人。”

“虽说不是人,可好歹是活生生的生命。”余下也嘘唏不已。

明红点了点头:“不错,看到鲜血淋漓,如何不伤心难过。我最怕杀人放火!”

“女真人侵宋,杀人放火还少么?”子午气道。

余下也叹道:“可不是,女真人杀得大辽抱头鼠窜,一命呜呼。杀得我大宋招架不住!”

“月儿妹妹,姐姐想与子午哥说几句话,你带着明浩,先回去,慢慢走,别着急。”明红见离终南山厅堂愈来愈近,就吩咐月儿拉住明浩。

子午看向余下:“你先回,告诉弟子们,今晚师父与师伯不回来吃饭他们在楼观台,有道观会给予款待。”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们自在说话,没人打扰。”余下应声道。

明红叮嘱月儿:“明浩如若乱跑,别惯着,就打他屁屁好了。”“这小子,眼下可厉害了,我打不过他,他居然打我的大腿。”月儿笑道。明浩尴尬一笑:“不是打,是摸。”“臭小子不听话。”明红笑出声来。余下看向子午:“这小家伙长大了。”“快走,快走。”月儿见明浩还想插嘴,就拉着他渐行渐远。

明浩回过头微微一笑:“悄悄话没什么了不起,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月儿带着明浩,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往终南山厅堂而去。

子午与明红来到山坡上,坐了下来,二人一起看向远方。明红喃喃道:“子午哥,哥哥明哲有什么妨碍,但说无妨?”“不容乐观,听说海东青毒,很厉害。是老毒物与小毒物替金国炼制的,杀了不少海东青。”子午执拗不过,只好实言相告。明红神色紧张,诧异万分:“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兀术如此歹毒。”子午也担惊受怕道。明红气道:“听种夫人说,女真人杀了他家父种师中。”“不错,种师中老将军的确被女真人加害了。”子午点了点头。明红嘘唏不已:“种家军不是名扬天下么,如何败给女真人了?”“一言难尽,你想我大宋重文轻武,这为将者虽说带兵打仗,可如何打仗,调兵遣将皆是皇帝说了算。”子午叹道。

明红分析道:“莫非孤军深入,亦或是援军不到?”“明红,你都赶上梁红玉了。你所言不错,援军不到,便是如此,可怜了种师中老将军。”子午惊讶开来。明红听说子午四人当年跟随种师中驰骋疆场,就追问道:“你们四人当年跟着种师中老将军出征过,是也不是?如若这般,自然对当年之事记忆犹新。”“我们也被活捉了,与种师中老将军一道。如若不是死里逃生,就麻烦了。”子午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耐。明红大为疑惑:“你们如何逃脱,老将军如何就被加害了?莫非老将军为搭救你们,就被女真人杀了不成?”“不错,的确如此。老将军为了我们才视死如归的。”子午仰天长叹,闭上眼睛。明红泪流满面:“好一个视死如归。”片刻,子午安慰明红,明红好了许多。二人慢慢说说笑笑,明红不再伤心难过,只是看向远方,目瞪口呆。

子午道:“你眼下别总是伤心难过?相信明哲前辈会逢凶化吉。”“不知道。”明红摇摇头又点点头:“当然,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逢凶化吉。”“你哥哥也希望你以后有归宿,你懂我的心么?”子午猛然抓住明红的手,微微一笑。“归宿?”明红低头,一怔。二人羞涩开来,尴尬不已,面面相觑之际,微微一笑,一句话也不说,二人同时看向远方。

连着三日,从早到晚,张明远都在楼观台的密室里为明哲疗伤化毒,看着明哲如此疼痛难忍,也感慨万千,伤心难过,捋了捋胡须,手心冒汗,心有余悸,恐怕明哲此番凶多吉少。上善池的泉水,明哲喝了虽说感到神清气爽,可偏偏不可根治,再说上善池之水不可多饮。如此一来,明哲也是危在旦夕。众人得知更是心急如焚,没想到道空与明哲都中了兀术的毒药。眼下没解药,明哲只能听天由命。张明远本想请费无极前来,可明哲叮嘱不可如此,如若费无极来,明哲就要自寻短见了。原来明哲不想更多人再知道了。明哲与费无极是故交,明哲不想费无极替自己担惊受怕。

“明哲,你感觉可好?”张明远在密室,全身汗淋淋,闭着眼睛全神贯注为明哲运功疗伤。

“还好,还好。明远哥哥,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功力了,兀术说过,这海东青的毒,天下第一。除非天山雪莲与昆仑山的雪水,还有西湖春天的雨水,终南山的秋叶,四者聚齐,否则别无他法。”明哲也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感觉口干舌燥。只见明哲的嘴唇发紫,干裂出血。

张明远犯难道:“兀术果然歹毒,这四样目下只有一样,便是终南山的秋叶。其它三个,一时半会得不到,也没解药,如之奈何?”

“那是兀术所言,并不可信。女真人奸诈无比我怕是没得救了。道空师弟得到兀术的解药,服用了一粒,结果暴毙,你们难道没看到么?我视死如归,还是那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明哲咳嗽一声,吐出几滴血。

张明远安慰明哲:“不可胡言乱语,你会好起来。这中毒也好,得病也罢,不可讳疾忌医。要战胜病魔,不可胆怯。有些病不是得的,完全是被吓到了。”

“多谢哥哥安慰我,我做了多年的哥哥,终于就有了一个哥哥,我也做回弟弟了,感觉甚好。”明哲微微一笑,脸色发白。

张明远见状,神色紧张起来,马上继续运功为明哲化毒:“你别说话了,好了以后,让你说个够,好也不好?贫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弟弟,你可不能狠心离开我。无极好歹见过自己的家父,我却孤苦伶仃。师父与师叔都驾鹤西去了,我这些年来,很是苦。如若不是无极与我一同行走江湖,相互扶持,我就可怜了。”

“明远哥哥,你比我可好多了,你做了掌门人,也算光宗耀祖。你与太上皇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莫大的荣耀与福气。别人想都不敢想!看看我,恒山派如今一蹶不振,女真人侵宋,恒山派被女真人绞杀的惨不忍睹。我多想回到恒山祭奠家师与大师兄,可惜如今恐怕不能了。道空师弟也离开了我,我好可怜。好在弟弟妹妹都在,还有你这个哥哥,我就心满意足了。”明哲喃喃道。

张明远仰天长叹,泣不成声:“别胡说,你会长生不老,羽化登仙。”

“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明远哥哥,想必你会长生不老。”明哲摇摇头,苦笑道。

张明远哭笑不得,喃喃道:“我如此忧国忧民,行走江湖,劳力劳心,也是苦命。”

不多久明哲吩咐张明远把自己送到厅堂,原来明哲目下已然不能走路了。众人齐聚厅堂,看向明哲。只见他红光满面,微微一笑。

“大家都坐下好了,我也没什么,想必过些时日就好了,不必替我担惊受怕。”明哲环顾四周,马上对明红笑道:“明红,哥哥眼下感到力不从心了,如若哥哥撒手人寰了,你要记住,京兆府和终南山是你的故乡,以后常回来看看。哥哥愿你以后开心快乐。”

明红泪光点点:“哥哥,别胡说,你要好起来。”

“哥哥,你的手好冰凉,明浩给你揉一揉。”明浩靠近明哲,拉着明哲的手一摸,居然冰凉极了,明浩感到心惊胆颤。

“叫叔叔,看看,又改不过来了。”明哲摸着明浩的后脑勺,微微一笑。

众人也是乐此不彼。

“明远哥哥,替我照顾好明红与明浩,多谢了。”明哲看向张明远,叮嘱道。

“放心,自然亲如一家。”张明远点了点头,仰天长叹。

明哲突然闭上眼睛,咳嗽一声,跌倒在地。

扁头走过去一看,明哲已气息全无,撒手人寰了。

“哥,哥!”明红哭天喊地,捶胸顿足。

“明红,节哀顺变好了。”子午劝道。

余下也伤心难过起来:“没想到,兀术这厮如此歹毒!如若有朝一日再见了他,定要报仇雪恨!”

“姐姐,哥哥他走了,他中毒的事我曾经发现过,可他就是不让我说,你可还记得有一次,他面色苍白,你还问过他,他却微微一笑说没事。”月儿安慰明红。

“我早知道,就不和他吵架了。还是子午离开京兆府到扬州城去,我在他面前提起子午,他便劝我别痴情,我就不高兴和他吵了几句。我哪里知道他早已旧病复发了,我真是该死,我真是没用!”明红诧异万分,回想往事,不觉伤心欲绝。

“叔叔,你好狠心,离开明浩了。”明浩忍不住,哭得伤心难过起来,眨了眨眼睛,泪如泉涌。

明哲走了,永远离开了人世,自此,恒山派就一蹶不振。许多人怀念玄空道长和他的三个弟子,可惜他们都撒手人寰了。明红失去了哥哥,明浩失去了叔叔,他们泪如泉涌。张明远送信给费无极,费无极得知后大吃一惊带着普安、武连赶来送明哲最后一程,众人更是伤心难过。

“明哲前辈到了东京,初次见面,感觉他儒雅非常,雅量非凡。”子午想起明哲,不由泪光点点。

余下回忆往事,也嘘唏不已:“恒山派的那一次遭遇,还是记忆犹新。玄空道长跳崖自尽,惠松前辈撒手人寰。明哲前辈与道空前辈被抓走,没想到大辽大势已去后,他们又落入金国手里。最终被兀术加害,他们苦苦支撑这些年也是不容易,有些时候见明哲前辈愁容满面,就感觉他身体有恙,可他就是不说,自己一个人忍耐。如今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他却视死如归,令人万分钦佩。他若向兀术低头,又当如何?道空前辈便是如此,结果还不是死于非命。”

“真是想不到,上次临行前还见明哲前辈,说说笑笑,很是不错。如何就病入膏肓了。女真人实在可恶,兀术真是可恶。”普安早已泣不成声。

武连气急败坏,骂道:“卑鄙无耻的兀术,居然如此歹毒。”

“还记得从雄州到太原府路上,经过恒山,拜见玄空道长,就遇到明哲,他身着白衣,仿若翩翩少年。如今我们都老了,可他依然如初。万万没想到他如此撒手人寰。”费无极想起当年与明哲的初次见面,不觉嘘唏不已。

张明远咳嗽一声,捋了捋胡须,眼泪如雨:“恒山派自此没人了,心里空落落的。我终南山与恒山派的缘分,还是师父王世贞与玄空道长之间就有的。想当年,师父告诉我,终南山与恒山虽遥望千里,可情同手足。当年终南山、青城山、恒山、华山、嵩山、泰山、衡山、武当山,八大门派齐聚华山比试剑法。最终我终南山夺得头筹,英雄剑自此归我终南山所有。可惜老毒物不肯善罢甘休,离开武当山后就行走江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终南山不大稳妥,家师自然就意欲转移到恒山保管。后来玄空道长答应下来,故而英雄剑到了恒山。”说出当年的秘密,张明远感到释然许多,不过众人听了却诧异万分。

明红对此并不感到疑惑,只是想起哥哥明哲如今撒手人寰了,心里伤心难过起来。

明浩对方才张明远所说的八大门派,记忆犹新,马上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开来:“终南山、青城山、恒山、华山、嵩山、泰山、衡山、武当山!八座山,真多。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晕头转向了。”

“晕头转向就对了,你这小祖宗,说这个做什么。”月儿告诉明浩。

种浩见明浩童言无忌,就叹道:“明浩没了哥哥,他也不开心了。”

“别看这小家伙年龄不大,可是聪明过人了。”扁头摸着明浩的耳朵,微微一笑。

子午对此深以为然:“可不,明浩会背唐诗,一字不差。”

“明哲前辈走了,明浩还小,就别让他伤心难过了。”余下道。

普安问明浩:“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

“明浩,要不要找个好朋友,一起玩?”武连也听了子午、余下的考虑,就脱口而出。

张明远看向费无极:“听说青城山有个小道童,叫做怡乐?”

“不错,怡乐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怪可怜的。”费无极点了点头。

明红就问明浩:“明浩,你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么?”

“好啊,你们要给我找个小哥哥还是小弟弟?”明浩喜出望外,马上使劲点点头。

月儿见明浩如此开心,就笑道:“这你要见了他本人,亲自问一问才好。这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

“明浩,眼下京兆府被金人占领,终南山也不稳妥,再说青城山有个小朋友。这样看来,你要离开终南山,到青城山去了,你愿意么?”明红听了子午四人的介绍和考量后认真想了想,就做出安排,意欲带着月儿、明浩到青城山去。如今哥哥明哲也走了,如若留下,睹物思人,就伤心难过了。想到这里,马上盯着明浩的眼睛,叹道。

明浩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嘴唇,痴痴的想:“哥哥虽说走了,可他还在终南山掩埋,我们走了,他会孤单的,如之奈何?”

众人嘘唏不已,不知所云。

子午靠近明浩,俯下身子,盯着明浩的眼睛,微微一笑:“明浩,放心好了,你哥哥他不会孤单。你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他,给他扫墓,清明节到了,你就回来好了。”

“目下北方战火纷飞,你还小,还是离这金戈铁马远一点的好,毕竟这金色童年,还要快乐一些的好。”余下也劝道。

普安对明浩介绍起成都府好玩的地方:“明浩,到了成都府,可以去峨眉山看猴子,峨眉山的猴子可好玩了。可以去都江堰,听流水潺潺,那声音迷死人了,好似唱歌一般。可以到青城山看竹林。青城山的竹林,比楼观台要好看。”

“最要紧的是,怡乐在青城山,你会多一个好朋友,你们一起玩,你就不孤单了,懂吗?”武连灵机一动,微微一笑。

明浩听了四人的话,挠了挠后脑勺,靠近明红与月儿:“姐姐们,明浩该怎么办呢?”

“明浩,乖乖听话,去青城山找怡乐去玩,这最好不过。如若你留在终南山,万一金人袭扰终南山,我们还要保护你,你难道愿意让姐姐和哥哥伤心难过么?”张明远抱起明浩,摸了摸他的小鼻子。

费无极笑道:“怡乐是个好孩子,明浩,以后与怡乐在一起,别欺负他就好。”

明浩一怔,笑道:“开玩笑,明浩最听话,不会欺负小朋友。别人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子午示意明红到一侧说话,二人就离开众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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