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环顾四周,见众人喜乐无比,就问道:“有何喜事,如此喜乐无比,但说无妨,朕与皇上也听一听。”“父皇,儿臣见礼了。”康王马上拜道。宋钦宗道:“九弟,一路辛苦。”“皇上,臣弟见礼了。”康王拜道。张叔夜拜道:“太上皇万寿无疆,皇上洪福齐天,各位亲王洪福齐天,微臣张叔夜见驾!”“太上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各位亲王洪福齐天!”张明远等人也齐声拜道。“免礼,平身!”宋徽宗马上一一扶起。“免礼,平身。”宋钦宗也大手一挥,昂首挺胸。亲王一个个,也是笑容满面。众人来到御花园的走廊,走到一处石桌面前,围坐下来,吃茶笑谈。
宋徽宗看向康王:“构儿从应天府而来,一路可看见些什么?”“父皇,女真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了。”康王嘘唏不已道。宋钦宗问康王:“九弟,可知,女真人有多残暴,种师中被完颜宗翰的狼群吃的不剩骨头,真是令人胆战心惊。”“皇上,这个臣弟就不知道了。”康王一怔,居然有这等事,皇上说这话,不知何意,且含糊其辞,见机行事。
宋徽宗看向张叔夜:“蔡京等人灰飞烟灭了,都是郭法师的功不可没。张大人此番回京,自然就没什么顾虑重重了,要为皇上分忧才是。想你剿灭宋江草寇,实乃功不可没。如今皇上登基大宝,一年不到,朝中无人辅佐,你可要多担待才是。朕素知你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必不有失所望。”“多谢太上皇与皇上的褒奖,微臣忠心耿耿敢不尽忠报国。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张叔夜感激涕零,泪流满面。
宋钦宗也热泪盈眶起来:“朕糊涂,放着张叔夜大人如此忠臣良将,文武双全,居然没召进东京,真是朕的过失。张叔夜大人之才,非宰相不能相提并论。放心好了,如若张邦昌不堪重任,我大宋下一个宰相,便是张叔夜大人。”“太上皇与皇上的恩典,微臣没齿难忘,可惜这太也迟了。女真人如今要兵临城下了。我等不必坐以待毙,如若迟疑,后果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惟有枕戈待旦,与金贼血战到底。当然,这议和还是要去的。议和如若不成,自然就要烽火燎原。要做两手准备,还望太上皇、皇上熟思。”张叔夜一听,又惊又喜,可又哭笑不得,泪流满面,不过不可有失体态,只好强颜欢笑。
“爱卿所言极是,不错,为时晚矣。当年朕不该听信谗言,把张爱卿贬黜东京,到海州做知州。没想到,爱卿不以私怨,运筹帷幄,剿灭宋江草寇。实乃功不可没!朕听信谣言,以为是童贯的功劳。朕有愧于你!”宋徽宗点了点头,想起许多往事,如若不是女真人来犯,自然也不会想这样许多。
张明远问宋钦宗:“皇上,张邦昌,何许人也?”“王黼的门客,王黼倒台,张邦昌也揭发不少罪证,可谓幡然悔悟,迷途知返,朕心怀天下,让张邦昌将功补过,替朕分忧。”宋钦宗介绍道。费无极问宋徽宗:“皇上,秦桧,何许人也?”“人才难得,出口成章,能言善辩。”宋徽宗捋了捋胡须,赞不绝口。种浩感慨万千,默然不语,寻思,文臣武将在大宋,这文臣说话就是底气十足,我等武将根本无立足之地,顿时又是沉默寡言。
康王问宋徽宗:“父皇,秦桧这人如何得到父皇如此高的赞不绝口了?”“秦桧饱读诗书,不可小觑。有宰相之才!”宋徽宗微微一笑。“父皇,与张叔夜大人想必秦桧,又当如何?”康王追问宋徽宗。“构儿,父皇也是略知一二。你要想了解秦桧,议和后自去问他。”宋徽宗寻思,康王如何对秦桧如此关注,不由一怔。康王点了点头:“秦桧有何本事,让父皇如此厚爱?”“秦桧可是政和五年的进士及第。”宋徽宗微微一笑。康王饶有兴趣道:“秦桧考了什么科目?”“秦桧不简单,高中词学兼茂科!”宋徽宗笑道。康王又问宋徽宗:“这学科有何不同?”“以历代史事借拟为之,科目考取中,并不容易。难于上青天!”宋徽宗本不耐烦,可如今为了皇上,就不厌其烦的作答了。
康王赞不绝口:“可见此人饱读诗书,很有学问了。”“那是自然。”宋徽宗深以为然。“九弟,问个没完没了,口干舌燥了,喝茶可好?”宋钦宗看二人唧唧歪歪许多,心里就不高兴了,不过看在宋徽宗面上依然强颜欢笑道。康王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顿时赞不绝口:“好茶,果然好茶!”“好茶,就多喝一点。”宋钦宗心想,康王,朕此番就是找茶(茬)来了,让你好茶个够。“皇上隆恩,臣弟感激不尽。”康王谢道。宋钦宗忍不住,问道:“此番,女真人要议和,九弟可知道?”“略有耳闻。”康王点了点头。“女真人口口声声,的确欺人太甚,要亲王与宰相,朕为此愁眉苦脸,夜不能寐。”宋钦宗笑道,转过脸,看着许多弟弟,目光落到康王身上。亲王一个个,左顾右盼,低头不语。宋徽宗也是愁眉不展。张叔夜、张明远等人也是如此。
康王一看,父皇素日看不起自己,如今怕我手握重兵,才客客气气。明摆着要我去。皇上不张嘴,只不过不好开口,怕落下逼迫弟弟的骂名。与其这般,倒不如,自然毛遂自荐,落得个一世英名,想到这里,马上哈哈大笑。
宋钦宗一怔,毛骨悚然,没想到康王会这般模样,如若不是他疯了,就是朕疯了,莫非他胆小怕事,不敢去金营,哭笑不得了。“皇上,不用愁眉苦脸,父皇也不用愁眉苦脸,儿臣愿意去金营。心甘情愿,绝无二话!”康王斩钉截铁,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膛。“九弟,朕真是于心不忍。”宋钦宗心里顿时欣喜若狂,脸上马上泪光点点。“皇上放心,臣弟自然不辱使命!”康王也假装神情恍惚,热泪盈眶。张明远劝道:“康王殿下要熟思,此去非比寻常。”“这没什么大不了,听说女真人威震天下,本王倒觉得实乃吹嘘之言,不可轻信。如若不去亲身感受,如何有切身体会。”康王不以为然。
“女真人如今气势汹汹,不可小觑。”费无极叮嘱起来。
宋钦宗看康王这般,倒显得自己胆小怕事了,虽说骨子里的确胆小怕事,可面对弟弟和父皇、大臣、张明远他们,自然不可有失体态,故而故作镇定道:“女真人虽说气势汹汹,可我大宋也有男子汉大丈夫,朕将做好两手准备,枕戈待旦,如若议和不成,看我大军,必得一马当先,踏平金营!”
“皇上果然英明神武,臣弟还有一个计谋,不知当讲不当讲?”康王一怔,心想,已然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何不胆大包天一番,故而哈哈大笑。
宋钦宗喜出望外:“但说无妨。”
“我与张邦昌出使金营之际,皇上何不趁机偷袭金营,此乃缓兵之计。放心好了,我们会趁机逃脱。”康王笑道。
宋钦宗一怔,莫非这傻弟弟真傻了,这便开玩笑了,如若偷袭,你根本逃脱不了,乃是自寻短见,想到这里,心有余悸,马上于心不忍道:“如若不然,九弟还是熟思为好,这亲王,再做计较。”说的这里,宋钦宗想,康王方才虽说是个好主意,可显然是陷自己于不仁不义成就他的英明神武了。天下人自然会对朕指指点点,觉得朕胆小怕事,大义灭亲。想到这里不由冷汗袭来,这康王虽说年纪轻轻,如何就诡计多端了。
“没事,臣弟决心已下,不必更改。”康王寻思,我方才是迫不得已,以退为进,自然不想去金营,可没办法,自己不去,就没人去,去了又凶多吉少,实乃左右为难,不由心烦意乱,可看父皇的眼神,分明是想让自己去,如之奈何。随即笑道
宋徽宗神情恍惚,抬起自己的手掌,眼珠子盯着看,翻来覆去那手心手背,不由泪光点点,看向康王道:“构儿,朕的好构儿,来,父皇抱一抱你好了。”说着一把揽过康王,用手指头摸了摸康王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唇、脖子,又拉起康王的手,抱着康王潸然泪下,哽咽道:“构儿,朕的好构儿。你在应天府受苦了,没想到你身强体壮,像个将军模样。不错,小身板比许多节度使要好。父皇真是于心不忍,让你去金营。可不去,大宋就危在旦夕。你要明白父皇的苦心,父皇也是迫不得已。放心好了,你去金营,有父皇做主,必不会偷袭金营。还是要保全你的身家性命,如若有人敢害你,父皇绝不袖手旁观。”说着偷偷给宋钦宗挤眉弄眼,示意他答应下来。
宋钦宗马上会意,掷地有声:“九弟,朕保证,不会胡来,你方才所言乃是玩笑,你与张邦昌的身家性命才重要。”“父皇,您放心好了,儿臣不会给大宋丢人现眼的。”康王热泪盈眶,抱着宋徽宗,微微一笑。
宋徽宗于心不忍,感觉康王此去凶多吉少,不再对康王有所忌惮,只是一个寻常父亲对儿子的担心受怕,想到这里,马上摸了摸康王的嘴唇,只见康王的嘴角有泪水。“父皇,要多保重!”康王依然热泪盈眶。宋徽宗拉着康王的手,微微一笑:“构儿长得英明神武,真是一表人才。”“父皇过奖了。”康王低头笑道。宋徽宗又紧紧抱着康王,推心置腹道:“构儿,到了金营,要见机行事,不可激怒女真人。凡事与张邦昌商议,不可鲁莽。”
“康王殿下,放心好了,子午余下会护卫左右,一同前往。”张明远叮嘱康王。
“康王殿下,普安、武连也会伴驾而去。”费无极微微一笑,看向康王。“殿下,多加保重。”种浩看向康王,叮嘱道。“殿下放心。”子午抱着康王。普安抱着康王道:“不知完颜宗望,何许人也?”余下抱着康王道:“想必,比完颜宗翰厉害不到哪里去。”“我们一起去,别怕!”武连抱着康王。
“微臣不能跟随康王殿下,祝愿康王平安归来。”张叔夜叮嘱康王。“爱卿忠心耿耿,实为我大宋忠臣良将之楷模。”康王扶起张叔夜,微微一笑。宋钦宗叮嘱康王:“九弟,此去山高水长,多加保重!”“没事,臣弟会平安归来,还望皇上把好酒好肉备足,等臣弟凯旋归来。”康王举重若轻,不以为然。
宋徽宗捋了捋胡须,又是热泪盈眶:“构儿,多加保重!”“有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和张邦昌大人与我一同前去,儿臣就不怕!”康王笑出声来,如孩童般天真。宋徽宗转过脸,热泪盈眶,不觉泪如泉涌。正在此时,一人慌慌张张而来,原来是韦太妃。
“你没答应去金营吧?”韦太妃马上跑了过来,担惊受怕,抱着康王问道。“母后,孩儿愿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康王点了点头。“糊涂啊,构儿!”韦太妃魂不附体,瞠目结舌。“不必如此,构儿此去,如若成功,功不可没,从即刻起,韦太妃就伴驾朕左右,升格为第一太妃。康王回来,封为太傅,这下可满意了?”宋徽宗劝道。“哀家什么都不要,只要儿子!”韦太妃抱着康王哭道。“母后,国家有难,儿臣岂能坐视不管,放心好了,议和后,女真人会放儿臣回来。”康王安慰韦太妃。“构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活着有什么意思?”韦太妃摇了摇头,泪如泉涌。“如若母后有个三长两短,儿臣也无法忍受。”康王也哭道。子午四人见状不觉伤心难过,泪光点点。但见,康王陪着韦太妃离开皇宫,路过御花园,渐行渐远。
这日,和乐酒楼,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与康王、赵香云、明红、李师师、月儿、果儿、明浩一同吃饭,但见汴河景色宜人,波光粼粼,垂柳荡漾。
“今日召集诸位,就是一起吃个饭,贫道与师弟、种浩,我们就离开东京了。”张明远语重心长看向众人。“这是为何?”康王、赵香云、李师师、明红、月儿、果儿,大惊失色,齐声问道。“想家了,离开京兆府太久了。”种浩微微一笑。费无极推心置腹:“朝廷要议和了,如若又一个‘澶渊之盟’大功告成,我们留下也没什么用,再说在东京许多时日,昨晚扁头、阿长都来书信,催促我们回山了,如若继续留下,恐怕不妥。再说,太上皇、皇上如今也听不进去什么话,我们也是勉为其难,竭尽全力了。该做的也做了,该说的也说了。种师中老将军被害,难道不是皇上的过失?李纲被贬黜难道不是皇上的过失?纵然蔡京、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王黼、杨戬、高俅,早已灰飞烟灭,可我大宋庙堂依然没什么明白人,如之奈何?”
张明远仰天长叹:“听说最近有个叫做秦桧的倒是刚正不阿,可这般人物又有几个!”“李纲、张叔夜,这般人才,太上皇与皇上就是弃之不用,如之奈何?”费无极气急败坏。“蔡京与李邦彦把持朝政,胡作非为,乱权误国,的确罪有应得。张叔夜大人一表人才,忠心耿耿,却在东京以外,做个小小的知州,真是大材小用。本王看来张叔夜做宰相,也是绰绰有余。如此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自当大用!”康王心知肚明,点了点头。“不错,张叔夜是个人才!比蔡京、童贯、李邦彦要好许多。”赵香云点了点头。明红虽说没见过张叔夜,可也听说了张叔夜的威名,故而赞不绝口:“听说海州张叔夜,文韬武略,不可小觑,宋江三十六人草寇,被一网打尽,跟随的草寇也是落荒而逃。”
“妹妹最近可好”果儿看着月儿笑道。月儿微微一笑:“姐姐可好,我与明红姐、师师姐挺好的,还有明浩,很听话。”“如何没有好吃的,这些我都不喜欢,吃腻味了。我想玩!”明浩撅撅嘴,一脸不悦。“小可爱,你想玩什么?”康王摸了摸明浩的小脸蛋。“大哥哥,你可不知道,我要做大元帅,很威风的哪种,就是童贯做过的,可以大手一挥,指挥千军万马的。”明浩马上抱着康王。
康王笑道:“威风是威风,可也不容易。军法无情,懂不懂?如若吃了败仗,可要脑袋开花了。”明浩眨了眨眼睛,不懂什么叫脑袋开花。康王也不好解释,只好笑道:“如若做了大元帅,一败涂地,就要被打板子!”“这样么?”明浩马上明白,随即朝康王的后背拍了拍。众人哈哈大笑,康王也乐此不彼。
子午拉过明浩,用手指头点了点明浩的小鼻子,对他说:“是不是晕乎乎的,想睡觉了?”“睡觉,快一点。”余下抱过明浩,也点了点。普安也抱过明浩,用手指头在明浩眼前转圈圈:“睡觉。”不等武连抱过,明浩果然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明红一看忍俊不禁:“你们忽悠明浩,别让他着凉了,毕竟深秋了。”康王笑道:“有个小可爱很有趣。”“康王殿下,此去,要多加保重。”张明远道。费无极道:“凡事要见机行事。”康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正在此时,宫里来人说太上皇与皇上设宴款待康王与张邦昌,康王只好辞别众人,依依不舍离去。
“做亲王也命苦。”明红叹了口气。赵香云仰天长叹:“帝王家都命苦!还好我大宋不和亲,不然我们几个姐妹也命苦了。”“和亲,此话怎讲?”明浩突然睁开眼睛,哈哈大笑。赵香云一时语塞,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所云。武连看向赵香云,闷闷不乐。众人依然破涕一笑。
“此番也是更加危险,听说完颜宗望也是凶狠歹毒。平安归来,回到东京后,你们如若没什么要紧事,就马不停蹄赶回终南山,你们记下了。”张明远看向子午、余下,叮嘱道。费无极对普安、武连耳语之际,叮嘱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上次搞得狼狈不堪,差点丢了身家性命,此番要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别管康王了,你们逃命要紧,懂不懂?”“莫非师父不喜欢康王。”武连对费无极耳语。费无极对武连耳语:“为师看了康王,面相看来,这人胸有成竹,鸿鹄之志,不可小觑。不过听说他小时候出生有异象,自然会长寿。不过这人城府极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正所谓不喜形于色,康王如若对你生气,你却平安无事,康王如若对你笑,你就危险了。”“你们师徒,嘀嘀咕咕什么,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说的。”赵香云走了过来。费无极与武连马上分开。众人举杯痛饮,乐此不彼,意犹未尽,片刻离去。
次日,康王、张邦昌、子午四人辞别宋徽宗、宋钦宗、张明远、费无极、种浩、赵香云、明红而去。一路上,一马平川,鸟雀渐飞渐远。
“多加保重,见机行事。”宋徽宗对康王、张邦昌叮嘱。“多加保重,要忍辱负重,不辱使命。”宋钦宗对康王、张邦昌叮嘱。“保护康王,不得有误。”张明远对子午、余下叮嘱。“保护康王,见机行事,多加保重。”费无极对普安、武连叮嘱。“此番要见机行事,不可大意。记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种浩召集子午四人近前,叮嘱再三。“走啊,看什么看。”赵香云对武连笑出声来。“别太想我。”武连乐此不彼。“平安归来,我等你。”明红看向子午。“好,等我就是了。”子午破涕一笑。宋徽宗、宋钦宗、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等人挥了挥手,回城而去。
“此番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张邦昌跨马,举目一望,仰天长叹。康王瞥了一眼张邦昌:“大人,身为大宋宰相,如若临阵退缩,岂不可笑?”“殿下所言极是。”张邦昌尴尬一笑:“既然都出发了,自然不会临阵退缩。就是不知皇上为何将这差事让本官做了,三个宰相,偏偏选了老夫。”
子午心知肚明,这张邦昌是王黼的门下,王黼是郓王的手下,皇上当然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此番要借刀杀人,张邦昌却稀里糊涂,真是可笑。余下也暗笑,张邦昌对康王说这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当然,不管有意还是无心,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若不齐心协力,船翻了,一个也逃不掉。普安寻思,此时此刻,恐怕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对付完颜宗望实为当务之急。武连心想,不知完颜宗望,何许人也,就怕比完颜宗翰还难对付就麻烦了。
“女真人踏过的地方,残垣断壁,民不聊生。真是可恶之极,没想到他们惨绝人寰,如之奈何?”康王跨马,拿着皮鞭,指向前方。张邦昌语重心长:“女真人顽固不化,野蛮粗鲁,比契丹人差远了。”“大人,你可见过契丹人?”子午笑道。武连看向张邦昌:“契丹人在东京,大人自然见过,是也不是?”“那是自然。”余下笑道。普安看向张邦昌,随即问道:“不知大人对契丹人和女真人,如何看法?”张邦昌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女真人虽说粗鲁野蛮,可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感情用事。我们与他好好说说,本官不信他们会翻脸不认人。他们如若总是凶神恶煞,那就不是人了。”
“是什么?”康王一怔,问道。张邦昌笑出声来:“是妖魔鬼怪了。”“听说东京城的郭法师,把蔡京等人称之为妖魔鬼怪,说他们是女真人安插在我大宋的内鬼,就是他们祸国殃民,与女真人里应外合,意欲祸乱我大宋江山社稷。”康王哈哈大笑。
武连忍不住笑道:“这事,我们知道。”普安寻思,要不要实话实说,马上咳嗽一声,示意不可胡说八道。康王看出端倪,顿时微微一笑。
普安见状,马上解释开来:“东京城的事,小报传得沸沸扬扬,我们自然也就知道了,郭法师是李纲手下的一个士卒,我看也是装神弄鬼。”“郭京就是个江湖骗子!”子午顿时气急败坏。“原来是他,这人本王素有耳闻,他不仅仅是江湖骗子,还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狂徒,想必没什么好下场!”康王哈哈大笑。
“这江湖骗子,一般都是骗吃骗喝,可郭京却妖言惑众,害了朝廷老臣的身家性命,真是不可思议。”张邦昌也点了点头。“郭京还能骗,有人还能信,我们此番却不能骗女真人什么,我们可是大活人!任人宰割的大活人!”康王看向远方,默然不语。张邦昌更是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好生了得。子午、普安、余下、武连,面面相觑,顿时心有余悸。
几日后,康王、张邦昌、子午等人抵达完颜宗望大营,但见女真人一个个哈哈大笑,对康王等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张邦昌义愤填膺也是无可奈何。子午四人也是闷闷不乐,只有康王昂首挺胸,毫不畏惧,也与女真人一同哈哈大笑。
正在此时,一人引众近前,盯着康王。这人也是哈哈大笑,贼眉鼠眼,这便是完颜宗望。众人走进大帐。帐外军旗烈烈,哗哗作响。
“宋朝来的宰相与亲王果然来了,亲王是哪一个。”一个女真人叫道。另一个女真人喊道:“这老头肯定是宰相,这五个少年,有一个是亲王。不可能宋朝皇帝这么阔绰大方,送来五个亲王,是也不是?”可眼下五个人都昂首挺胸,没一个战战兢兢,只有年龄大的张邦昌两腿哆哆嗦嗦。女真人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