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如何是好?”明红也急道。“没事,听说东京最近死了一头老母猪。”明浩乐道。“小孩子家的别插嘴,一边玩去。”明红捂住明浩的嘴巴,示意月儿带明浩出去。“走,小祖宗。”月儿马上拉着明浩出去。明浩撇撇嘴,一脸不悦,看向子午,恋恋不舍而去。子午也瞅着明浩,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出去玩。
“什么东京,死了一头老母猪,这是何意?”李师师微微一笑。“别听明浩胡说八道,小孩子,开玩笑。”明红道。子午却马上乐道:“没错,明浩说的很对,东京城最近就是死了一头老母猪,还是花色的,当街就死,还在宫门外。”李师师、明红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这头猪叫做朱拱之,皇上登基大宝,他就作威作福,狐假虎威,自然群情激愤,那他开刀问罪,也是在所难免。”子午仰天长叹。“原来是他,这个祸国殃民之徒。还记得他与梁师成来我这里,差点逼着我上吊自尽。如若不是太上皇,就麻烦了。”李师师惊道。
“有这等事?如今报应来了,死有余辜。”明红气道。“不说也罢,想必朱拱之得罪的人太多。出门就倒霉!常言道‘杀猪不过头点地。’可朱拱之却不得了,听说许多人都大呼小叫,可见人心所向。”子午心想,自己眼睁睁看着朱拱之一命呜呼,如若说的太过清楚明白,就怕明红怀疑自己也亲身经历,莫如一笔带过,想到这里,故而笑出声来。
“我看这话叫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何唤作猪了。”明红笑出声来。
“反正意思差不多了,就是这意思。”子午摆摆手。李师师语重心长:“朱拱之的确罪有应得,狐假虎威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有用便是扬威耀武,无用便是罪责难逃。如若素日不烧香,恐怕临时抱佛脚也是自欺欺人了。”“师师姐所言极是,朱拱之就是素日太过飞扬跋扈,机关算尽,故而自寻短见。”子午点点头,心想,李师师果然高论。明红想起许多类似的人,就仰天长叹:“朱拱之只是这千千万之中小小的一个,想必天下人间有许多‘朱拱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他们不会明白,等明白了,恐怕为时已晚。”李师师神情肃穆。
子午看着李师师如此妙语连珠,一瞬间喜欢的不得了,可惜李师师是个多愁善感的‘飞将军’,有过太多的故事,自己是驾驭不了,况且明红也不错。与李师师在一起,明红的吹拉弹唱也是信手拈来,而且文静素雅,就不敢做非分之想,随即笑道:“想不到,师师姐如此妙语连珠,佩服,佩服。”
明红似乎看出子午的心思,就闷闷不乐。李师师从明红对子午的眼神里,读出不少情意绵绵,就破涕一笑:“明红妹妹,如今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会做桂花糕,那个男人如若和他在一起,就是大大的福气了。子午,你以为如何?”“自然很好,很好。”子午尴尬一笑。明红害羞道:“师师姐别取笑了,妹妹我一个人挺好。”“妹妹目下一个人很不容易,带着弟弟走南闯北,好不容易在东京落脚,帮姐姐我照看皇上御赐的宅院,也算是姐妹情深,一场知己闺蜜。你的事,姐姐放在心上,一定给你找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一定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出口成章。”李师师心中灵机一动,想用激将法迫使明红与子午以后可以有个好的归宿,故而就情意绵绵,有意话里有话,暗暗牵线搭桥,随即乐道。
子午心领神会,李师师便是激将法了,就笑出声来:“明红想必名花有主了,师师姐也不必为她操心。”“子午又在开玩笑,我一个人挺好的。”明红一怔,子午胡说八道,如此明目张胆。李师师一看,果然没曾,两个人情投意合,已是迫在眉睫,不过不可操之过急,缘分自是有个天长地久,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己虽说希望明红好,可也不能火急火燎君把明红推出去,毕竟子午这人到底如何,还要仔细再三,以待后事,但见分晓。想到这里,仰天长叹之际,随即掷地有声:“子午,明红是个好妹子,姐姐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希望你们目下做个好朋友也就是了。”“那是自然。”子午点点头。
明红心想,为了避免尴尬与麻烦,就说开了也无妨,随即也尴尬一笑;“我们目下就是好朋友,普普通通好朋友。”“但愿天下人间,人人喜笑颜开。”李师师喜笑颜开。子午看向李师师:“莫非姐姐不开心?”“姐姐也为东京保卫战感到殚精竭虑。”明红解释道。
李师师心想,自己这些年来,有些积蓄,莫如拿出来,以备军需,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毕竟太上皇的赏赐,也是民脂民膏。自己不可恋恋不舍,贪得无厌。想到这里,泪流满面,马上掷地有声道:“姐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但说无妨。”子午一怔,追问道。明红心想,姐姐有什么想法,如何目下才说,就问道:“姐姐说说看。”“我这想法,就是---”李师师神情肃穆。正在此时,突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姐姐,明哲哥哥死里逃生,回来了,你们兄妹三人,可以团聚了。”突然门开了,月儿拉着明浩,明浩拉着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原来是明哲、道空。
“二位前辈,受苦了,终于回到中原了。”子午当然认识他二人,一时间难以置信,赶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子午,你们师父、师叔可还好?有个完颜宗雪的婆娘告诉我们了,他们是受张明远、费无极的嘱托,救的我们。那婆娘就是脾气不好,人长的很不错。”道空也微微一笑,点点头。
“还好,还好。”子午点点头。“子午,我们一路而来,听说你们与李纲、种浩、姚平仲、种师中,齐心协力,保卫东京,实乃我大宋英雄豪杰。实在佩服!”明哲笑道。“前辈抬爱了,实不敢当。”子午摇摇头笑出声来。“哥哥,明红我没做梦么?”明红定睛一看,果然是哥哥明哲,失散多年,突然如何就见到了,实在不敢想象,难以置信,马上揉了揉眼睛,神情恍惚。
“红妹,多年不见,还好吗?”明哲马上上前,抱着明红,顿时泪流满面。“这是哥哥的师兄,恒山派的三弟子。”明浩拉着道空。“恒山派三弟子道空,见礼了,素闻东京城有个绝世美人,叫做李师师,姑娘在江湖上也叫做‘飞将军’,弟子三生有幸,幸会幸会。”道空向李师师、明红见礼。“客气了,你们从哪里来,我听你们的话,似乎是被女真人抓走了?”李师师笑道,随即示意众人坐下来说话。
“哥哥,快说快说,这些年做什么了,如何回到幽州城,那里好玩么?”明浩急道,拉着明哲的手。“恒山派遭到四大恶人围攻后,就一蹶不振,弟子也死死伤伤,惨不忍睹。师父也驾鹤西去,子午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是亲身经历了。”明哲道。子午点点头:“不错,玄空道长的事,想必江湖上,众所周知了。明哲、道空,二位前辈先是被契丹人萧奉先抓走,后来女真人打败契丹人,占领了燕山府幽州城,是也不是?”“燕山府一开始被童贯收复了,不过是一座空城。本来我与明哲准备逃回中原,可契丹人要把我们带到西域去。如若不是萧勇、萧燕偷偷放了我们就麻烦了。”道空解释道。
“那为何又被女真人抓走了?”明红急道。明哲道:“我们离开契丹人,身无分文,又饥又渴,就到燕山府了。没想到,次日,女真人就大兵压境,一夜之间占领燕山府,我们就被捉住了。”“说起来,我们被女真人抓住,与天祚帝被女真人抓住一个模样。本来跑了很远,可女真人的铁骑奔跑如飞,我们纵然有功夫,可又饥又渴,如之奈何?”道空惭愧道。“哥哥,好可怜的哥哥,目下回来就好,真是不好意思,明浩昨晚还把一个鸡腿吃了一嘴觉得不好吃,就给扔了。”明浩拉着明哲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明浩,如若你在草原,又饥又渴,就不会那样做了。我们还喝过马尿!”明哲摇摇头,掷地有声。
“岂止马尿,还吃过草根。契丹人骂骂咧咧,女真人围追堵截,在草原苦日子可过够了。以前听说张明远、费无极在草原日子过得舒坦,可轮到我们就惨了。看看,同样是大宋子民,这就天差地别了。”道空破涕一笑。“师父、师叔一向都命好。师父与太上皇是故交,师叔他还与契丹萧燕有过一段风流往事。听说他们当年在幽州城,日子过得是,蓝天白云,牛羊成群。跨马欢笑,夜晚也篝火通明。唱歌跳舞,甭提多快活。此番又跟随西夏人,扮作西夏时节到了幽州城,见了金太宗,我们也跟着沾光,没受什么罪。日子也是舒坦极了。吃了女真人的烤全羊,味道好极了。”子午点点头。
“快别说了,我们可吃不着。”道空咂咂嘴,闷闷不乐。“烤全羊,吃的完么?”明浩也乐道。“月儿,赶忙让樊楼送些好酒好菜过来。”明红明白过来,马上示意月儿过来,对她耳语。月儿点点头,马上出去,明浩也跟着出去。
“东京果然是美味佳肴,比比皆是。”片刻,好酒好菜上桌,明哲、道空瞪着眼,直咽口水,用鼻子嗅了嗅,顿时感到酣畅淋漓。只见羊肉汤里的羊肉,热气腾腾,一点膻气也没有。一大条红烧鱼,看上去好看之极,上面飘着绿色菜叶,可谓色香味俱全。东坡肉也是颜色美观,还有不少果子,或炸,或蒸,还有些米粥,看上去,皆是赏心悦目。
“你们来自草原,一定吃过这个。不过又饥又渴,还是先喝些羊肉汤,滋补滋补,喝完羊肉汤,再吃些米粥,调养调养。这东坡肉要慢慢吃,这羊肉也慢慢吃,这鱼肉更要慢慢吃,别让鱼刺把嗓子给扎了。”明红马上给明哲、道空各盛一碗羊肉汤,微微一笑,递了过去。又盛上米粥放在二人眼前,不紧不慢,耐心叮嘱起来。子午看了,心里喜乐无比,原来明红这般会照顾人。
“不用着急,慢慢吃。”李师师也微微一笑。“你们也一同吃好了,如若你们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就不好意思了。”明哲端起羊肉汤,一饮而尽,只眨眼功夫。“姐姐好偏心!”明浩举起筷子,叫道,“哥哥的我也要。”“小祖宗,过来玩。”月儿马上给明浩夹了菜,意欲带着他到一边玩。“我要给哥哥夹菜。”明浩不高兴了。“谢谢明浩。”明哲乐道。一瞬间,明浩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一边给明哲、道空夹菜。子午、李师师、明红、月儿看着哈哈大笑,原来他念念有词,嘴里自言自语:“这是哥哥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哥哥的。哥哥不喜欢吃鱼,明浩喜欢。明浩不喜欢吃东坡肉,哥哥喜欢,给你,给你,全给你!”
片刻,明哲、道空吃吃喝喝,子午、李师师、明红、月儿、明浩也一同吃菜,举杯痛饮。众人喜乐无比,开怀大笑。明红、月儿收拾完碗筷,送走食盒后,众人坐下来喝着茶,慢慢说话。
“许多苦难,哥哥不要说了,既然回来了,就好。”明红道。李师师也道:“没想到那么在北方这般忍辱负重,颠沛流离。”“兄妹三人重逢,要开心,如何伤心难过了。”子午摆摆手。“哥哥受苦受难,真是不可思议。”明红破涕一笑。“照顾好弟弟,哥哥此番与你们在一起,不分开了。”明哲摸着明浩的脸蛋,对明红道。道空摇摇头:“你们肉麻兮兮,好不尴尬。既然重逢就开怀大笑,如何粘粘糊糊。”“他们小时候相依为命,离开东京去雄州探亲,就分开了,这一别便是十八年。”月儿神情肃穆道。“明浩如今长大了,今年六岁了。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活脱脱一个公子哥,你们自然知道,许多小姑娘见了我都抛媚眼,不过,我可不喜欢哪些小姑娘,一个个闭嘴还好,一张嘴,居然掉牙了,好难看。”明浩乐道。众人哈哈大笑。片刻,众人陆续去解手方便。
“姐姐的想法,方才被明浩打断了。姐姐想拿出些金银珠宝,资助李纲将军他们抗击女真人,你们意下如何?”李师师碰到明红、子午,就把他二人叫到一边,对他二人耳语。
“不可,姐姐还是打消这年头,此乃引火烧身,好心办坏事。如若有心,太上皇回来后再说。那时有太上皇为姐姐做主,想必姐姐会放心一些。”子午蹙眉,寻思,此时此刻,这般作为恐怕不妥。太上皇跑了,皇上一个人坐镇东京城,目下皇上对太上皇心有怨恨。李师师此时此刻献出金银财宝,如若皇上知道了,一定龙颜大怒,把对太上皇的气撒在李师师头上,这李师师就麻烦了。李师师素日聪明过人,如何目下就稀里糊涂了,莫非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胸大无脑,想到这里,心里乐个不住,马上就惊道。
“这是为何?莫非皇上不需要?”李师师眨了眨眼睛,顿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姐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与子午知,不可告诉别人。以免遭人记恨,引来杀生之祸。皇上目下对太上皇心存怨恨,你还是别菩萨心肠了。”明红心知肚明,马上会意,赶忙劝道。“原来如此。”李师师慢慢明白,幡然悔悟,马上大惊失色,心有余悸,点点头。众人又说说笑笑,举杯痛饮,片刻,辞别李师师,子午与明哲、道空、明红离开闺阁,下楼而来。明红要送明哲,故而一同下楼,后面还跟着明浩。
“哥哥去见一见张明远、费无极,晚上再来看妹妹、还有可爱的明浩弟弟。”明哲拉着明浩的手叮嘱。“好,哥哥回来就好好歇息,酒虽好,可也不可贪杯。”明红点点头“哥哥,喝酒那样痛快,多喝几杯无妨。”明浩点点头。“明红,有空我再来看师师姐,还有你。”子午看着明红,微微一笑。“明浩,哥哥叔叔走了,亲一亲。”道空摸着明浩的小鼻子,乐道。明浩马上亲一口道空的脸蛋。明哲也要,子午也要。明浩一一满足。“妹子,放心好了,你哥哥喝酒,我会看着点,不会让他醉醺醺。”道空拍了拍胸脯,对明红道。“慢走!”明红点点头,挥挥手,看着子午、明哲、道空,渐行渐远,才转身离去。
子午、明哲、道空向和乐酒楼而去,三人走在东京街市,一路而来,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如何去了那么久。”子午推门而入,普安就对子午道。“和明红做什么去了,老实交代。”余下对子午道。“是不是,去鬼混了。”武连也神秘兮兮对子午耳语。“师父、师叔,你们看谁来了。”子午对张明远、费无极、普安、余下、武连乐道,子午后面是两个人。张明远、费无极、普安、武连、余下,定睛一看,原来是明哲、道空,一个个瞠目结舌,喜出望外。
“明哲、道空!完颜宗冲与完颜宗雪果然说话算话。”张明远神情恍惚,顿时泪流满面,抱着明哲、道空。“明远,还好吗?”明哲、道空泪流满面。“你们如何逃脱的?完颜宗雪救了你们?”费无极也惊道。“无极!好久不见。”明哲、道空也上前抱住费无极。四人一时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片刻,坐下来说话。
“相见恨晚,还是好久不见。”子午笑道。余下乐道:“一定是相见恨晚。”“不对,是好久不见。”普安点点头。武连笑出声来:“我看是久违,久违。”“武连说的不错,好久不见,久违了。”明哲点点头。道空神情肃穆,结结巴巴道:“真是没想到,又回到中原了。”“你们之前难道就在中原?”子午笑道。张明远一时语塞,只是喜乐无比:“中原,大宋黎民百姓心中,只要是有汉人的地方,皆是中原。”“中原就是东京城。你们说的都不对!”费无极摆摆手。道空破涕一笑:“我恒山派也属于中原。”“恒山派早已物是人非了。”明哲泪光点点。“看看你们,从幽州城回来,不容易,别哭哭啼啼。孩子气可不好!”张明远劝道。“当年我就是孩子气。”费无极乐道。众人顿时忍俊不禁。
子午微微一笑,示意普安、武连、余下三人与自己出去,让师父、师叔与明哲、道空他们好好说说话,随即叹道:“晚辈就不打扰了,师父、师叔与二位前辈一定有许多话要说。”“臭小子,有眼色,不错。”费无极点点头。“师父,他哪里有颜色了,他并非花花绿绿。”普安闷闷不乐。“他有眼屎,没洗脸。”武连掷地有声。“洗脸与眼睛有什么瓜葛,一派胡言。”余下乐道。张明远、费无极、明哲、道空,笑的咯咯作响,前仰后合。普安、余下、武连会意,与子午,辞别明哲、道空,退了出去。
“金太宗莫非没发觉你们?潜伏的挺好?”道空此时此刻早已投靠女真人,被兀术严刑拷打后,早已叫苦不迭之际,俯首称臣了。目下作为女真人的细作,回到了中原。目下镇定自若,便是潜伏下来。完颜宗雪搭救也不过是一厢情愿,道空此番是心甘情愿而来,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这秘密,目下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你们还好吗?听说你们去了虎穴龙潭?”明哲看向张明远、费无极,顿时担惊受怕,语重心长。明哲也被兀术严刑拷打过,不过他被完颜宗雪搭救后把这段耻辱早已忘却,当时兀术让明哲从他胯下爬过,明哲拒绝,为此,明哲忍饥挨饿三天三夜。一路而来,回到中原后,也是心有余悸,夜不能寐。
张明远笑出声来:“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错我们此番便是到了女真人那边,知道了不少秘密。当然也是世人皆知。”费无极点点头。“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就好,别什么秘密了。”明哲笑道。
道空心下一怔不知是何秘密,不过此时此刻,不可引起张明远、费无极的怀疑,尤其是明哲的怀疑,就笑了笑:“世人皆知,还秘密,无极总是孩子气。”
“可不是,这秘密本非同小可,可世人皆知,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张明远乐道。费无极道:“金太宗派兀术前来,围攻东京城是志在必得。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我还以为什么秘密,这世人皆知。兀术这人就是妖魔鬼怪,变态魔王。”明哲破涕一笑,可心里暗骂起来:“这狗贼,羞辱我,不得好死。”
道空心下不以为然,这不是什么秘密。兀术挥师南下与完颜宗望,一同围攻东京城,高丽人都知道。不知东京城目下如何,且探问一番,就装作担惊受怕道:“金贼挥师南下,胆大包天,只要我东京城同仇敌忾,想必女真人会知难而退。”
“当然,李纲将军运筹帷幄,种浩、姚平仲、种师中,三位虎将镇守,东京城自然牢不可破。”费无极笑道。张明远仰天长叹:“可惜。”“可惜女真人还是不走,女真人依然在城外。”明哲摇摇头,担惊受怕。“明远,且说说看,怎么了,可惜什么?”道空寻思,可惜,什么,且问一问。
“可惜姚平仲将军偷袭女真人,一败涂地。”张明远以为道空关心大宋的安危,就推心置腹道。费无极点点头:“子午四人也参与了,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女真人最喜欢偷袭,如何不防备。”明哲气道。“女真人果然厉害,势不可挡。目下要小心谨慎,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女真人借口肆意妄为,黎民百姓就苦不堪言了。”道空心里暗笑,原来如此。他们哪里知道兀术的厉害。
“我们如何就胆小怕事,什么叫做不可轻举妄动,莫非道空要我大宋与女真人议和,俯首称臣,甘拜下风?”费无极一听这话就气急败坏,纳闷起来。
张明远笑道:“目下议和之声不绝于耳,我们都对议和,不以为然。”“绝不可俯首称臣,女真人的贼心是狮子大开口。且不可上当受骗。”明哲点点头。
道空一看费无极有些不赞同自己的说法,如若继续提什么议和,就怕他聪明过人,发觉自己的着什么急,故而马上随声附和:“对,这议和差强人意,与金人决一死战实为当务之急。”“来,好久不见干了这碗酒。”张明远对明哲、道空的归来,感到高兴,就举杯痛饮。“女真人不走,我们喝酒。女真人走了,我们就不喝酒了。”费无极也举杯痛饮。明哲一头雾水:“此话怎讲?”“何出此言?无极喝醉了。”道空素知费无极古灵精怪,这话不知何意,也一怔,不得要领。“不足为外人道也。”费无极却神秘兮兮开来,就是不马上说出来。张明远乐道:“我们几个都是生死弟兄,你何必拐弯抹角。”“不说也罢,想必无极有些道理。”明哲摆摆手。道空装作醉醺醺之状,笑道:“无极就是古灵精怪,说话也古灵精怪,当年的模样,一点也没变。”
“女真人不走,我们喝酒,喝到他们走。女真人走了,我们不喝了,我们枕戈待旦,等着他们再来。打败他们后,我们依然喝酒。”费无极最怕激将法,马上逞能道。明哲、道空、张明远,顿时捧腹大笑。
张明远拍了拍费无极的胳膊,笑出声来:“无极总是拐弯抹角,说话总是‘反弹琵琶’,有意思。”“何谓‘反弹琵琶?’”道空纳闷,挠了挠后脑勺。“西夏甘州,有座石窟,听说里面有大唐的壁画,叫做‘反弹琵琶,仙女下凡。’”明哲解释。费无极惊道:“明哲果然厉害,这个也知道。我们也是听说,当年去西夏,就没问乾顺,只是听建甘州卧佛寺之事我们知道。至于甘州有座石窟,有什么大唐壁画就不知道了。”“天下人间稀奇古怪之事多了去了,你我如何知道那么许多。”张明远笑道。“我们去了幽州城,才知道所谓的幽云十六州怎么回事,真是城中一日,人间一年,度日如年了。”明哲点点头。
“不错,幽州城也有许多汉人,还以为都是契丹人了。如今女真人把汉人、契丹人都赶走了,幽州城成了一座空城。”道空也哭笑不得。“空城,女真人如何想法?”张明远一怔。“不知道”费无极摇摇头。“女真人或许想把女真人迁到幽州城也未可知。”道空好似心知肚明。张明远笑出声来:“道空果然聪明过人。”“道空,兀术你认识么?”费无极看向道空,猛然想起完颜宗雪的话,说道空有些异心,就故意试探起来。“认识他做什么,见了他非千刀万剐。”道空马上神色紧张,不过看几人醉醺醺模样,以为费无极古灵精怪故意开玩笑。“我认识,我和他面对面坐着,吃过酒,说过话。”费无极却哈哈大笑,实话实说。“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道空却装傻充愣,以为费无极在使诈。
张明远认真道:“不错,无极没撒谎,我们都见过兀术,这厮威风凛凛,有些高傲。总是盛气凌人。”“你们在东京城外见过,莫非被兀术捉住了?他好善心,居然请你们吃酒。这梦做的可好?如若你们真的一败涂地,又如何回来了?兀术可是杀人不眨眼,如何会放你们回来。”道空寻思,他们自然是开玩笑,想必东京保卫战见过也未可知。“明远、无极,这玩笑也就笑一笑,不可胡说。如若不然,还以为你们真的在东京城外见过兀术了。素知你们去过幽州城外,去过金太宗大帐。”明哲也笑道。“原来如此,你去过幽州城,如何不搭救我们?”道空马上一怔,果然厉害,居然去过金太宗那边,完颜宗雪没撒谎。
“完颜宗雪不是代劳了么?”费无极乐道。张明远点点头:“如若不是见过完颜宗雪,她如何会搭救你们,好像他们也认识你们。”“不错,完颜宗雪说过,他认识我们,起先我以为玩笑。后来我明白了,他们与契丹人萧奉先。萧勇也是一丘之貉。都是贼人!”明哲神情肃穆,点点头。“喝酒,喝酒。你们几个如何酒量很差。”道空寻思,既然醉了,就有实话,不过目下没什么实话,以后再说,就举杯痛饮,不再追问。费无极醉醺醺,嘴里果然说起胡话,喃喃道:“道空,你在幽州城就没有女人陪么?”“无极又胡说。”张明远破涕一笑。
“被女真人当作奴隶,如何会有那般美事,开玩笑。”道空心知肚明,不知费无极何意,不过回想兀术,倒是给了自己三个美好的夜晚,兀术把三个契丹女人送给了自己,自己多年的疯狂,都献给了三个契丹女人和三个夜晚。而就在道空享受人间春色之际,明哲却忍饥挨饿了三天三夜。兀术用美色引诱明哲,明哲却不为所动。而道空却玩的不亦乐乎,把个契丹女人神魂颠倒,乐上云霄。道空也神游物外,喜乐无比。
“但愿天下太平,女真人离开。”张明远仰天长叹。“女真人走了,李纲就走了,恐怕蔡京、童贯又回来了,这东京又黑压压了。”费无极笑出声来。“可不是,如若不是这些乱臣贼子,契丹人会大开杀戒,党项人会趁火打劫,女真人会背信弃义。东京城会烽火燎原?”明哲也素闻蔡京、童贯,就气道。“可不是,蔡京、童贯、李邦彦,都是乌鸦。全身上下都黑!”道空乐道。“太上皇不可能一直在江南,如若女真人走了,想必他就回来了。东京城毕竟是京师,江南虽说也不错,可比起东京就差强人意了,是也不是?”张明远寻思,蔡京、童贯走了,李邦彦还在。忠臣良将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太上皇不在,皇上也是没有主见,目下女真人依然不走,这日子就难说了。
费无极神情肃穆:“契丹人说走就走了,走的不可思议。真是大势已去,天下大乱。女真人如何就这般厉害了。”“‘英雄剑’哪里去了?”道空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追问。“这个‘英雄剑’,到中原了。”张明远一怔,要不要告诉他。“师父说过,本就是终南山的,只是存放恒山派,师弟何必问。”明哲也问道。“‘英雄剑’当然物归原主了。”费无极不小心说漏嘴。道空点点头,明白过来,英雄剑自然到了终南山。此番自个就是要借助女真人的势力,到终南山,取回英雄剑,只要得到英雄剑,想必就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中人。到时候,我道空见可以成为武林至尊,天下无敌。目下张明远、费无极的武功在我之上,我一个人自然势单力薄,搞不好就前功尽弃,自取灭亡,故而与女真人里应外合,自然就得心应手了。女真人要的是江山社稷,而我道空要的是武林至尊。如今天下大势,女真人一定会雄霸天下,我道空依靠女真人,自然会雄霸武林,想到这里,乐个不住。月上树梢,东京城夜市热闹非凡,汴河两岸灯火辉煌。桨声灯影,琵琶传响。小曲飘在垂柳荡漾后的酒楼里。一片欢乐祥和,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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