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终于在一个微雨的黄昏,黄芪耳语来报。
吴是何哆嗦着丢了笔,连借口都忘了编,夺门而出。还是黄芪帮他收了纸笔掩了门,与门口小二交代水少爷有事相请,吴阁主今日早退。
水肃芹到门口迎吴是何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回来就看赵长安那个不安分的撑着要坐起来,吓得两个人慌忙跑上前扶他。
“你干什么!”
“赵哥当心!”
赵长安显然没打算躺回去。
“我,我没……”一个没撑住,手上一处绷带又微微见了红。
梨舍的床连个靠的地方也没有,吴是何只好坐在床边,扶赵兄靠在自己身上。转眼肃芹已经拿来了新的绷带,拉过了那只见红的手。
赵长安碰着芹芹一双嫩手,听着小何鼓噪的心跳,逐渐理解了现在的状况。当初他是知道自己能回到济泽堂,才敢放心弄一身伤的。虽然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但是被两个文弱后生这么围着,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有多好笑呢?就好比那一日,小柒说他要是个姑娘家就好办了。现在这模样和那个笑话差不多好笑。
“哈,哈哈……”赵长安低笑了两声,找回了说话的感觉,“你俩,我这,真是……大姑娘小媳妇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一睁眼就说浑话。
水肃芹已经习惯了赵哥说话他听不懂,吴是何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敲他脑袋。
“你要是个姑娘家,我真想找个结实屋子把你藏起来。”
“干啥啊?凭啥关我!我没答应加入你家呢,你有什么权……嘶!”
“赵哥,别乱动。”
不知道这人一通胡闹扯到了自己哪里,似乎真的很痛。只见他一时没再说话,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抿得比脸还白。
“芹芹你轻点儿,”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赵长安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你说我这会不会留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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