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渊皇回来,宣了他入宫,无非问他好些没有,落水之后有没有落什么病根之类的。
他一一答了,却听他的父皇叹息一声。
抬眼看时,渊皇已经走到他面前:“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顽劣性子,把自己作弄成这样,哪里有半点为人兄的样子。”
这话说得宠溺责怪参半,听得任远心头一阵苦涩,前世他的父皇对他极尽包容,无论他捅多大的篓子,也没真正降罪于他,还对他抱有殷切期待,他呢,只管自己快活自在,对渊皇的良苦用心视若无睹。如今想来,真是太对不起他这个老父皇了。
出人意料的,任远竟在渊皇面前规规矩矩跪下了,他道:“儿臣知错,总让父皇忧心,儿臣此后,决心痛改前非,好生用功,再不让父皇失望。”
他这话,说得诚诚恳恳,发自肺腑,让渊皇龙目微睁,又是喜悦又是酸楚,手掌微微发抖,俯下身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你有此心思,那最好不过了!”
说着,亲自将他的二儿子拉起来了。
任渥拱手,对渊皇施礼道:“二弟有此长进,儿臣贺喜父皇。”
任远抬眼看过去,直犯恶心,虽说怒火中烧,但也拼命忍耐,只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
反正,这个人最后会死在他手里。
不急在一时。
渊皇喜笑颜开,仍欣慰地拍着任远的肩膀,应一句:“好……都好。”
夸完了,渊皇道:“明日朕要去一趟盈国,要不是看你受了寒,朕本意是要你去一趟的……”
说到最后,又叹了口气。
任渥一听,上前道:“二弟身体要紧,儿臣愿随父皇同去,为父皇分忧。”
以往这些事,向来都是任渥在做的。
渊皇点点头:“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