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父亲三年筑基,恐会留下隐患。
此事需得与他一提,只是两年之前,父亲来信闭关,此后再无音讯,也不知如今出关了没。
顾渊正有担忧,走入屋内藏至窗后的李二狗只听院内众人个个豪言壮语,说学成剑法就要纵横江湖,沙场冲阵之类,却无一人赞他李二狗,当时气得脸都绿了。
谁家年少不听奉承话?
衣锦还乡,特意传他们一套剑法,不就为个面子?
山野村夫,真不知所谓。
他暗骂一声,转身去喝茶,坐着无事,又突然想起那位不知在山中何处闲游的祖师,摇摇脑袋,实在不解。
皆知万物生的养性法是天下炼心之最,若他能在金丹之前修成听雨潮的心境,让青竹门破例收为山中弟子,岂不让祖师面上有光?
“说我是东来百年资质最佳,又不肯传我,真想不通。”
又记得祖师曾提过一嘴,青竹门等闲金丹大修也未必能修出听雨潮的心境,莫非他自己亦是如此,所以怕徒孙学成,反而挂不住面?
“祖师应该不是这样心胸狭隘之人。”
李二狗为自己生出此等龌龊念头暗感羞愧,“师祖对我实有再造之恩,纵真不肯教我,也不该说他半句不是。”
一念之差,险生心魔,李二狗忙喝茶止渴,叹一句“修行不易,炼心更难”。
只是有时恶念一生,却再难拔除。
再说院中,顾渊对所谓仙门实在不知多少,更不能猜得李二狗究竟,只当父亲修行有误,可那只木盒去了又未归。
顾渊谨记父亲叮嘱,若没木盒在手,万不能寄送信件往青竹门去。
看来,只能静候父亲出关来讯,再回信说与他知了。
“顾先生。”
村长见要李二狗教他修仙是没指望了,便想把这套什么冲天剑法给学成,至不济,在江湖上混个高手的名号也好。
“顾先生,你真把这套剑法记下了?”
顾渊点头道:“记住了。”
村长庆幸自己这回没犯糊涂,让家里那婆娘安排几个走关系的来,“那就好,那就好,二狗今晚就走,那明儿我叫村里人去学塾先碰个面?”
“若是晨练,只怕要在卯时了,辰时一到,学塾开课,可不敢耽误学生。”
村长忙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是日,村长发动全村力壮青年削刻木剑。
等至入夜,村中各户男丁不论大小,皆有木剑在手。
一想明朝练剑,都辗转反侧,激动不能入眠。
更有甚者天还未亮已提着竹篮登门拜访顾渊,“顾先生,顾先生,我家里婆娘煮了几只鸡蛋过来,给你补补身子,今儿可要苦了你咯。”
顾渊哪能瞧不出他心思,便摇头道:“李叔,无功不受禄,这鸡蛋你且留着给家中孩子进补吧,至于剑法,我必不私藏。”
那人还想再说两句,又被顾渊斩钉截铁拒绝,也只得怏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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