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且各自持剑,不必动作,只看我使上一遍,尽力记下。”
李二狗目光环视,见众人皆端正站定,不敢有不敬处,心中甚为满意,这才缓缓抽剑演练。
他特意将十八式剑招拆解开来,一一演示三遍,这才收剑问道:“都记住了?”
不出意外,皆是摇头。
山野村夫,除我之外,果真都是粗鄙之人,李二狗嫌弃一番,又问道:“顾先生,你呢?”
“倒是记住了。”
只是心有疑惑不解。
李二狗这套剑法,招式大开大合,其势沉稳,而显力重,可似乎变化之间也稀松平常得很,莫说和十二剑诀相比,只与顾渊再创的大河剑法相论,都大有不如。
但转念一想,记得李二狗只说教强身健体的剑法,那若是凡俗剑法,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村中老人居多,真传一些精妙剑法,恐反而不美。
不能得见大宗剑法,难免遗憾。
但事已至此,那也无妨。
“既然顾先生已经记住,那就很好,今后可由顾先生教村里众人练剑。”
顾渊原就是学塾的先生,若再兼教练剑,也不费多少功夫,便没拒绝。
只是村长仍心心念念修仙一事,事前怕多嘴惹恼了李二狗,使他不传剑法,眼下一看有人学成,就跑去恭维道:“哎呀,二狗这套剑法,真是光看着就叫人眼花缭乱呐。”
李二狗极为受用,难得谦虚道:“不是宗门绝学,其实上不得台面。”
“这是哪里的话,我去县城走过那么多回,也没见那些什么剑客有这精妙剑法。”
李二狗颇显得意道:“当然,虽只是我偶然所得,也胜过凡俗剑法太多。”
“哈哈,那是,那是。”
村长笑着搓了搓手,又试探道:“二狗在仙门修行,想来很快就要成仙咯。”
“这话过了,我入门三年,也不过才堪堪炼精化气而至养性的境界,说成仙,得再有个三五百年吧。”
说得自谦,嘴角微微勾起的得意却如何也藏不住,可他又一想,这群山野村夫能懂什么叫炼精化气?
果然,院内众人虽纷纷称妙,看神色却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于是,李二狗又添了一句,“若非祖师怕我进境过快,根基不稳,我早一年该到了。”
“原来如此。”
院内众人端正站立皆颔首,俨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李二狗早知道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便只是缓缓转身往屋内走去,背对众人时,不紧不慢道:“茶楼说书那些个常讲的江湖绝顶高手,其实大多已至炼精化气的境界,所以你等虽学了剑法,行事亦不可过于张扬,免得招惹了应对不来的人物。”
这话粗浅,众人听了,当即狂喜,那岂非是说将这剑法给悟透,除说书常讲的江湖绝顶高手,他们干架时已不用惧怕旁人了?
他们,到底没能听懂,李二狗是想说自己其实只需两年即可将那群苦修一世的江湖绝顶高手远抛身后。
而村长,见李二狗没个后话,直接入了屋内,知道又给看穿心思,不肯给半点机会,只得暗叹一句,这小崽子果然是个小人得志的。
至于顾渊,听李二狗说他三年才入养性的境界,实难以置信,又听得是大衍祖师怕他根基不稳特意如此,便有些不安。
他倒无妨,六年才养性,哪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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