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着社学,在辽沈间流浪了三年,早已经看透了他们,陈大人您有当年戚少保的影子,我不能让黑旗军重蹈覆辙。”
“孟兄弟……”
赵福伸手想要去拍一拍孟长柱的肩膀,却抬手到一半收了回去。
陈楚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地图面前。
这时候齐大贵和刘志刚领着一众军官来到了帐内,无论是教导营还是正兵营,所有人按照职位,有序的排在大帐内两侧。
羊官堡内的云山和赵长工骆希德听到陈楚醒了同样飞马奔到了帐内。
陈楚站在最中间,双手背在身后,热切地环视着帐内每一个人,而后从容而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着急,那后金主力就在南面,随时可能杀过来,人数可能上万,也可能数万,复州城也没了,那马国成投了建奴,随时可能从北面找来金兵,我们这小小的长生岛,满打满算两千人不到的黑旗军,怎么想都没有活路。”
帐内一片寂静,连原本最咋呼的齐大贵等人也低头不语,似乎也自觉没有生路。
“赵长工,你过来。”
“是!”
陈楚抬手招呼站在角落里的赵长工,将他喊到了自己身侧。
“听说你炮打的很好,我先前在后金大营前立着旗杆,你就以我身边的旗杆作参照物,一发炮弹就轰进了后金的盾阵中,还是用虎蹲炮在山头后进行抛射,不容易啊。”
赵长工笑着挠了挠头,被当众夸奖的滋味让他有些紧张。
“说一说,你从军多久了?”
“啊?”
赵长工咕哝了一声,随后说道:“俺也就在这几天打了些炮,算不得从军。”
虽然赵长工是陈楚埋伏在工兵营里面的眼线,但是他始终没有正式参军。
陈楚点了点头,笑着和周围的人说道:“这个小子,刚来长生岛的时候,就是一个铺路工,和我一起在长生岛开山路,那时候他就救了我一命,现在他又救了我一命。”
在场众人眼中纷纷闪出了惊异的神情,看着陈楚身边这个不起眼的糙汉子,骆希德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你们可能觉得,他一定是什么将门子弟,从小从军,或者家道中落,空有一身本领报国无门什么的。”
陈楚说着走到了赵长工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徐说道:“长工,把上衣脱了。”
“啊,营官……这……”
“脱了。”陈楚的语气中不容拒绝。
“是!”
赵长工快速地解下了外套,脱下了内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后背上满是数不清的伤疤。
“你们肯定觉得,我要学孙权让周泰脱衣服,然后给他喝酒是不是?”
陈楚说罢拉着赵长工的手,将他背后的伤口展示给了众人。
“长工你说说,这些疤是怎么来的,说实话。”
赵长工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了一丝忧愁,而陈楚始终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鼓励。
“这条。”
赵长工指着自己背后一条最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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