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硝烟散尽后,羊官堡城门前躺满了后金骑兵残缺的尸首,个个满身血污,体态扭曲。
孙应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战果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一名亲卫在城墙垛口仔细看了,欣喜地跑到孙应面前,语气因激动而显得有点口吃。
“大少爷,这起码有八十多首级,虽然不是真建奴,但也能有三十两一颗。”
孙应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待入夜后,让兄弟们分批乘吊篮下城割取人头,不可大意。”
从城楼下奋力冲出的十几骑勉力回到了后金军阵,刘顺在家丁的搀扶下到后军包扎,他的头盔被虎蹲炮的弹片砸出了一个凹陷。
摘下头盔后,一块头皮连带着一起被扯了下来,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一时间满脸污血。
而刘顺却呆若木鸡般坐在地上,整个人像傻了一般,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后金军本就是从复州城休整后出发南下,并没有做结营的打算。
拿下辽阳后,为了最快程度席卷辽南,努尔哈赤将八旗分别抽出一部分,配合归降汉军分兵南下。
“末将出师不利,损我大金军威,请将军责罚。”
满头扎着绷带,跪在地上的刘顺艰难地拜倒,刘爱塔看了一眼地上的刘顺,挥了挥手,随即令左右侍卫将他扶起。
“二百人的小堡垒,远离交通要道,怎会有如此火力?”
刘爱塔转头怒视,将手中马鞭指向一旁随军的王文才。
“你怎么当的细作,不是说复州全境皆降,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王文才一脸尴尬,却也不觉得害怕,他是李永芳的义子,就凭这层关系自己就能在汉军中横着走。
他骑在马上不慌不忙,朝刘爱塔拱了拱手,说:“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确是小生没有考虑周全,但据我所知羊官堡满打满算只有二百家丁亲卫,于大局无碍。”
“可我的百余精锐马甲只回来十余人,就是因为你这个‘百密一疏’!”
刘爱塔愤怒地一抽马鞭。
“将军若要责怪,请自去找抚顺额驸,小生历来只识得大汗旨意与驸马令,却不认你汉人军法!”
王文才说罢便在马上眯起眼睛,不再理会。
“别忘了,你也是汉人!”
刘爱塔怒极,大吼一声,催马欲往前,一旁亲卫立刻拉住了他的马缰。
“将军息怒,此人是李额驸眼前的红人,李额驸又是多罗饶余贝勒的女婿,还请将军为了弟兄们的前程三思啊。”
“狗仗人势!”
刘爱塔朝王文才啐了一口。
王文才嗤笑一声,鄙夷的看了眼前众人一眼。
“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下下才是厮杀,小生纵横辽东数十城堡,多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岂是你们这些武夫能比的,如今已送你等出城百里,这便回辽阳复命去了。”
说罢他转身策马往回而去,再不看这些人一眼。
军阵众人对着王文才怒目而视,却毫无办法,各人都慑于军法不敢向前一步。
待王文才走后,刘爱塔收了收心神,看着眼前的羊官堡并没有阻挡在南下的必经之路上,便招来了副官。
“我等南下往金州,还有几日路程?”
“从今日起,尚有十日到金州卫。”
“留三千步甲围住此地,由刘顺统领,其余人等随我继续南下。”
“将军,若是羊官堡内守军袭扰我后方?”
“晾他区区二百家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他出城,全部围杀就是了,若还龟缩着,待大军平定金州折返之时顺带灭了就是了。”
将令下达,后金军立时一分为二,刘爱塔带领七千军士继续前行,刘顺则领着剩下的步军就地扎营,围困住了羊官堡。
……
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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