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赵福和孟长柱以及教导营十余名小队长裹着一身茅草服,趴在草丛里全程观看了这场遭遇战。
陈楚趴在中间拿着炭条画着羊官堡附近的地形与标志物,身旁两人则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小子行啊,打仗有点脑子。“
陈楚不禁说了一句,随后将画好的地形图收好。
“快看,鞑子分兵了!”
只见万余人的后金军分作两队,大部分继续往前奔行,其余人开始就地扎营。
“鞑子没那么多兵马,他们现在就是在跑马圈地,不可能因为一个小钉子而止步不前的。“
陈楚说着将炭条收好,放在了腰间小袋里。
孟长柱仔细盯着远去的后金兵,眼中闪过一丝焦虑,看向二人说道:“这不是女真兵。”
“长柱兄弟,你怎么知道?”赵福看了许久,也分不出所以然。
“骑马的方法与行军的阵列,多是辽东骠骑手法,应是汉人降军。“
陈楚仔细观察了一阵扎营的后金军,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不是我们出现的最佳时机。”陈楚说道。
另外二人一脸疑惑,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明白陈楚的意思。
“陈营官,现在若是教导营和民团趁他们扎营直接偷袭,定能有所斩获。”
孟长柱听了,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这个局面,无论是教导营,还是民团,都是一把在暗中藏匿的尖刀,虽然锋利,但还是无法和贼奴主力正面死战,你们看羊官堡的城防。”
陈楚指向羊官堡。
“大体棱堡的形态已经搭建完毕,罗师傅不愧是建造城防的老工匠,火器,军械,粮食也已经补充完全,这二百人完全可以再抵挡一段时间,目前这批后金兵只是一部偏师,等他们主力南下归来,到时候才是重头戏。”
“陈营官的意思是?”赵福疑惑地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而后在地上画了大中小三个圈,呈三角布置,又画出了南边的金州城。
“这是我们。”陈楚指着小圈。
“中圈是孙应,大圈是后金军,就好比要扎气球。”
“扎气球?”
两人疑惑地看着陈楚。
“就好比要扎猪尿泡,大圈想吃金州城,却不想放过一旁的中圈,于是他们分了一部分想要围困住孙应,以便折返时再一口吃下。”
陈楚在脖颈间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姿势。
“我们要想办法将后金军这个猪尿泡一击既破,那么参战的时机就必须非常讲究。”
“可羊官堡二百弟兄,他们要面对十倍甚至百倍的敌兵!”赵福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道。
孟长柱似乎是明白了陈楚的用意,便不再怀疑。
赵福脸上依旧显露出了焦急地神色,“那二百弟兄,还有老罗叔的施工队可都在堡里,万一……”
陈楚摇了摇头,示意赵福先不要往下说。
“我们现在下去固然可以配合孙应吃掉这股奴贼,但想来损失也不会小,等后金反扑,到时候局面就陷入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陈楚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认真看向两人。
“只有让羊官堡一次性吸引辽南大部分后金军队,再拖延几日,我们才能找到他们的软肋施以致命一击,如此才能暂时将后金逼出复州卫,而我们才可以达成最终的目的——夺取复州城!”
“我同意,但你这是在赌,一战不胜,则满盘皆输!”孟长柱在一旁说道。
陈楚笑了笑。
“老罗叔临行前,带走了军械库几乎一半的家底,这便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我相信孙应,他能守住,正如长生岛军民同样相信我一样。”
赵福沉思了良久,虽神情肃穆,但还是重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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