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啦~终于到啦~好大一座岛~”
刺破云霄的呐喊一响,船舱内百姓全部涌向甲板,踮起脚看向前方。
“好大一座岛,田地定然宽广。”
“官家果真睿智,我等可活也!”
“哈哈,老汉再也不是客户呐,我家也是主户呐!”
众人议论纷纷,各个都是兴奋不已。
虽说朝廷说了流求的种种好处,但是未曾亲眼看到,总感觉不太妥当,此时亲眼看了,都是放心。
想到以后有房有田,不需要寄人篱下,不需要给地主打白工,更是激动难耐。
这时,蔡三郎轻轻拍了拍父亲蔡老四的肩膀,说道:“爹,如何不见隔壁周官人?”
“呸,提他作甚?”蔡老四恨恨地说道:“那般贪官杀了才好,没来由污了如此好地方。”
“焉知未有复起时?”蔡三郎说道:“孩儿以为可去探望,待其复起时,若能投于门下,总好过田间刨食。”
他父子俩本是兴化军客户,即无田无房无产业之辈,听官府说流求分田分房,便报了名。
蔡三郎海偶遇周文枕,在得知其身份后起了心思,左右几句奉承而已,无需实际付出。
商议片刻,父子俩回到船舱,打算拜访一下周文枕。
却没想,两个押解的差人汤三汤四扶着刀拦着门,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蔡三郎父子不敢强闯,只好远远观望。
船舱里,周文枕被牢牢地绑在床上,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旁边,皇城司干事余益笑眯眯拿着湿透的毛巾走到面前,说道:“本想让官人悄然病逝,奈何官人防备甚严,难以得手,只得强行出手。”
“呜呜呜……”周文枕挣扎愈发激烈,然而嘴呗堵住,不能呼救。
“你是差人绑的,此时二人把门,谁能进来?”余益仍然笑眯眯地说道:“官家如此英明神武,尔却要弃官家而去,致有今日,何苦来哉!”
余益把毛巾放到周文枕脸上,又道:“此乃水刑,死于溺水而无溺水之症状,任何仵作不能查探,官人安心去便可。”
两句话的功夫,周文枕已经翻起了白眼,挣扎的更加剧烈,却连踢出响动都不能。
汤三汤四兄弟俩不愧是积年的差人,捆绑手艺端的厉害。
不一刻,周文枕没了动静,余益检查了呼吸、脉搏、心跳,确认对方已经死亡后,冷笑道:“如此蠹虫,即便官家不杀,我等也要请你去死!”
出了门,余益朝汤三汤四打了个招呼,说道:“罪犯暴病而亡,为防传染众人,弃尸于海罢。”
“唯。”兄弟俩应下,进了船舱,就用床单裹了抬出去,众目睽睽下扔进大海里。
看周围百姓面带惊愕,汤三解释了一句:“罪人周文枕忽发疾病而亡,诸位切莫惊慌。”
大家都不惊慌,只是诧异为何差人敢草芥人命,不过寻常百姓不敢深究,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便是。
梅州城门口,苏刘义顶着烈日缓缓而来,知州王福,通判钱汉英领着众多属吏在门洞里等着他到了近前,方才前去见礼。
知州级别不如一路置制使高,但是文官天生比武官高级,若不是看在苏东坡的面子,王福最多在衙门口迎接。
场面话说完,王福道:“制使巡查各州辛苦,本州略备薄酒,为制使洗尘。”
“多谢知州。”苏刘义说道:“往来奔波确实辛苦,正好借知州水酒洗去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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