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夸赞道:“制使心忧国事,不避暑热而奔走各地,果真忠义。”
“哎,无祖上一二本事,只好勤加腿脚,免得坏了门风。”苏刘义回道。
想当年苏东坡当官的时候政绩也是可以的,至于文名更不用说,如今苏刘义做了武职……大体相当于豪门破产,王福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制使却是不必焦躁,若是做了使相,同样光耀门楣。”王福安慰道。
闲话中进了酒楼,山珍海味流水价送上来,堂下还有歌伎舞女随着音乐扭动腰肢,好一阵靡靡之风。
王福指着堂下回道:“制使,堂下那跳舞的,可是广南东路赫赫有名的柳十五娘,往日只在泉州,卖艺不卖身,想来以制使风采,必然甘愿侍寝。”
苏刘义说道:“久闻大名,不想今日得见,幸甚。”
王福又指向桌面,说道:“此乃七及第汤,取山珍海味各七,制使不妨尝尝。”
见门口一个亲卫走进来点了点头,苏刘义从汤里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呸地吐了出来。
“制使,可是不合口味?”王福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知州权大,统管军民,苏刘义是来巡查各地军队建设、防务、治安等事的,梅州不能说有多糟糕,只能说差强人意。
要是不把苏刘义伺候好了,肯定能找到问题,轻则问责,重则革职流放。
苏刘义说道:“此间美食,皆民脂民膏,如何能够下口?”
王福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只听苏刘义暴喝道:“来人,拿下这帮蠹虫!”
“尔敢……”
王福话未说完,外面乱起。
“奉诏擒贼,阻拦者死!”
苏刘义亲兵呼喝着冲了进来,王钱二人心腹军兵却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被刀枪架在了脖子上。
王福叫道:“吾乃朝廷钦命,尔为置制使,何敢如此?”
“尔为都统制时,召集不至,改为知州,推进分田不力,又与地方豪强勾结,贪污索贿,戕害人命,地方民怨沸腾。
恢复江山,民心乃是首要,巩固梅州,非得尔等头颅不可!”苏刘义冷笑着喝道:“左右,斩了此等蠹虫!”
噗嗤~
刀光闪过,两颗大喊头颅噗通落地,骨碌碌滚到大堂内,歌伎舞女尖叫不已,却不敢抱头鼠窜。
实在明晃晃的刀枪对着,只能抱做一团瑟瑟发抖,却不敢胡乱动弹。
苏刘义笑了笑,道:“尔等无辜遭遇牵连,自行回转罢,若是费用有差,自寻王福讨要便是。”
柳十五娘盈盈做了个万福,说道:“制使说笑,各项打赏已经给足,并不欠分毫。”
苏刘义挥挥手,道:“既如此,回去吧。”
“妾等告退。”柳十五娘立刻离开。
“报。”一军兵迎面而来,拜下,道:“禀制使,城门城墙已经控制,梅州军有骚动,请制使下令。”
“来啊,换盔甲!”苏刘义说道:“带上两颗头颅,宣抚梅州军,并急令大军入城。”
为了不引发大规模的叛乱,苏刘义并没有打算上来就硬干,而是准备虚与委蛇一番,万万没想到,跋扈于地方的王钱二人疏于防备,居然被苏刘义的亲卫营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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