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风剑法讲究轻捷灵动,然张飞一开始便受制于周仓,这回风剑法使将出来既无风的迅捷,亦无风的随性,打到后来,不由暗自焦急。
周仓看出张飞剑法已乱,哈哈大笑道:“将军,这小子脓包的紧,你看我生擒了他!”
张飞听周仓言语,心中又羞又怒,暗道:“今日张飞便是身死于此,却也不能让你小瞧了我。”
想到此处,使剑再无顾忌,见周仓一刀正向自己肩头劈来,却也不再避让,一挺长剑,直刺周仓咽喉,倘若周仓这一刀劈在张飞肩上。
那张飞手中之剑也定然贯喉而出,周仓见张飞竟然以身犯险,实是以性命相搏,心中一惊,忙收刀隔开,大叫:“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吗?”
张飞实想不到这一剑竟有如此奇效,稍稍一想便知周仓虽然占得先机,却也不会当真以性命开玩笑,忽而恍然,暗道:“好一个后发制人,好一个清泓剑法。”
突见白光一闪,周仓大刀已然劈向自己脑袋,当下再无顾虑,一缩脑袋,俯身直刺周仓小腹,周仓“啊”的一声吼叫,忙收刀向后跃开。
这两招一过,张飞是越斗越勇,周仓却是越斗越惊,两人心思一变,出招先后也逐渐变了,斗得五十余招,只见张飞四周青光闪动,十招里面七招是攻。
三招是守,而周仓却一连退后,十招里面倒只剩下三招勉强攻击,剩下均取守势。再过二十余招,张飞招招皆攻,周仓招招皆守,斗得如此,强弱胜负自然是明了了。
关羽微微一笑,道:“元福,你输啦。”
周仓微微一愣,叹了口气,丢下兵刃,垂首而立。
张飞斗得半晌,也自疲累,此刻收势,当真再好不过,见周仓弃了兵刃,已然认输,便微微一笑,收剑回鞘。关羽笑着对张飞拱手道:“公子有勇有谋,关羽佩服。”
张飞拱手还礼,道:“说来惭愧,小子这般胡闹,让关将军见笑了。”
周仓正自郁闷,听张飞言语,冷哼道:“知道就好,这哪里是比试武艺,这分明就是在耍赖皮!若是平常比斗,便是三个臭小子,我周仓一并收拾了!将军,这小子狡猾的紧,此番前来准没好事。”
关羽摆了摆手,皱眉喝道:“败军之将,何以严勇?你技不如人,勿要多言。”
周仓长叹一口气,退后两步,垂首站在一侧,再不说话。
张飞本对周仓并无厌恶之意,只是因其傲慢心下有气,此刻听关羽斥责,心中不免有些歉疚,不由干笑两声,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听关羽问道:“公子少年英杰,关某着实佩服,可否告知名讳?关某也好向主公引荐。”
张飞微一皱眉,道:“小子名叫张飞,字常念,此番前来只是替鲁大哥捎带一封请柬,之后便要西行昆仑山,关将军也莫要叨唠刘将军了。”
关羽眉头一皱,道:“昆仑山?所为何事?”
张飞道:“俗事罢了,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关羽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也不必急于这一两日,公子少年才俊,主公见了定然喜欢,关某自作主张,为公子你谋定个差事,待得公子昆仑一行回来,再来襄阳共聚大事,公子以为如何?”
张飞摇首笑道:“实不相瞒,张飞于这为官为将当真一点也不懂,关将军这般却是抬举张飞啦,昆仑山一行后,我便会隐居故里,再不过问这江湖世事。”
关羽微一皱眉,叹道:“人各有志,既是如此,关某也不必多说什么,只盼公子能小住数日,好让关某一尽地主之谊。”
张飞笑道:“原有此意。”
傍晚时分,两人并肩回到了襄阳府上,一进府门,见一青衫少女奔了过来,拉住张飞道:“暮郎,他们可没难为你吗?”
张飞心中感动,捏了捏范姝手掌,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姝儿,你这般关心我,我当真欢喜。”
范姝嘟着嘴道:“呸,我见那两个兵士没同你一起回来,急都急死了,你还这么开心,当真没有良心。”
关羽在一旁看得出奇,道:“施公子……这……?”
张飞脸上一红,道:“哦,这是姝儿,是我的同伴。”
范姝俏脸羞红,对着关羽微一点头,浅浅一笑。
关羽一抚胡须,朗朗笑道:“哦!好,好,好,佳人配英才,当真再妙不过。”
范姝听其称赞,心中欢喜,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是关将军吗?”
关羽道:“不错,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范姝微笑道:“襄阳府上有这等气派的自然不是庸人,与暮郎相交的也自然是英杰,放眼整个襄阳府,除了关将军之外,还出得第二个吗?”
关羽哈哈大笑道:“不错,好见识,却不知施公子还结交了何等英杰?”说话时虽瞧着张飞,然话间语气却是相询于范姝。
范姝微微一笑,道:“且不说暮郎长辈,就是与暮郎平辈相交之人当中,英杰之人却有三人,依我看,首推吴国甘宁甘将军。”
关羽点了点头道:“甘宁甘兴霸,早在江齤贼之时已然名声大噪,此人倜傥正直,忠义无双,算得上英才。”
范姝续道:“这第二嘛,自当是鲁肃鲁老爷。”范姝自同张飞与鲁肃甘宁夜宴,全消先前厌恶之感,见张飞与鲁肃相交甚欢,自然也视鲁肃为英杰了。
关羽抚须笑道:“不错,子敬为人侠义宽厚,仁义果决,关某也佩服的紧,只是不知这第三人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