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白聿贤怒骂一声,“还有他这么请客的?人呢?”
“和他没关系。”
甄玠心说给他肚子里塞个驴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应该是离了小秦淮之后的事儿了,我也记不清……昨天去的时候,你没带着护卫,我只带了一个,也不知道几时让他回去的,后来的事,脑子里就没画面了。”
“我恍惚记着有人打架来着。”
白聿贤以扇击掌,又一指墙角小童:“站直了!”
“是有这么个事。”
甄玠点点头,“还记着谁和谁打起来了吗?”
“那个谁……”
白聿贤思量半晌,“谁和谁……记不清了。”
“得了,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甄玠整理过略有些凌乱的鬓发,掸了掸衣衫上的草屑尘土,扶着牢房木柱向外喊道:“可有人在?”
接连喊了几声,一个狱卒打着哈欠过来:“离饭点还早着了,喊什么?饿得受不了就睡觉去,真是羡慕你们,想睡觉就能睡觉,昨儿这一夜……”
“别废话。”
白聿贤顺手把扇子从木栅栏的缝隙中扔了过去,“去找个认识这物件的过来。”
狱卒手忙脚乱地捞起扇子,瞧了瞧,似乎是有些眼力,一时也没发作:“我们头儿还没醒,等下午他一来我就拿给他看。”
“合着我还得等他睡醒,是吗?”
白聿贤笑了,“这样,这地方离哪个衙门口近?”
“转运司衙门在西,府台衙门在东,俩地方,距离都差不多。”
狱卒回道。
“你拿着这扇子,去找卫常也行,去找王子胜也行,就说……和他们要一百两银子。”
白聿贤又是一笑。
狱卒咬了咬牙:“那我要是先去西边,再去东边,是不是就能拿二百两银子?”
“能不能给,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白聿贤转而哈哈大笑,转身来拍甄玠的胳膊,却拍了个空。
甄玠返身回来,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又低头问小童:“你小小的年纪,盐课衙门抓你进来做什么?”
“关你屁事。”
小童呛声道。
“你是何时被抓进来的?”
甄玠又问。
“和扇子一起进来的!”
小童梗着脖子说道。
“别拣软柿子捏。”
甄玠皱了皱眉,“我只问你一遍,你要是不想和我说,我就让那位白爷过来问你……你,想不想出去?”
“我就是昨天晚上和你们一起被抓进来的。”
小童嘟囔了一句,“我就是偷跑出门看了个热闹,就让大头兵给逮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那扇子,本来就是他怀里掉出来,我捡着的,谁捡着就归谁!”
“你敢要,你爹可不敢要。”
甄玠顺口回了一句,又看看端坐木床等人过来接驾因而气定神闲的白聿贤,再问小童:“你知不知道昨天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我前脚出门,后脚就被抓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小童满脸理直气壮,“可别以为我出不去,哼!还说什么我爹不敢要,你知道我爹是谁?青衣帮帮主涂获!你们那破扇子,我爹能给我买一百把!”
甄玠点点头,那你爹是挺大胆的。
不过这青衣帮倒是有几分耳熟。
心知年前这扬州城里不会有白老四得罪不起的人,一时也没细想,又问:“那你怎么不和狱卒说,让你爹把你赎出去?”
小童冷笑道:“这才几个时辰……你不想想,我偷跑出来给人抓了,不让他急一急,岂不是回去就要挨顿好打?我这是先磨磨他的性子。”
“你叫什么名字。”
“涂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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