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辅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寻芳阁甄选花魁的华帖早早就派人发遍大街小巷,与以往不同的是并非以一人之力来逐次甄选,而是安排了一场场华丽的舞蹈,且出场之人身上皆可簪个名牌,场下的观众以赠花之意来为心目中的女神投票,票数最高者乃当之花魁无误。当然也要看谁赠的花最多,最多者方可为花魁的入幕之宾,与花魁共度良宵。但名牌又分两种,红牌者为接客的娼妓,蓝牌者为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若是蓝牌者获胜,那么届时便全看清倌女子的意愿。
因着宣传和造势,临近甄选几天就有不少前来打探的腰缠万贯的富家子,皆被拒之门外。这也让多数人心里痒痒,想一窥其中的奥秘。朝夕借机让侍女先兜售预购花束,所卖之物为玫瑰,不想销路之好为之乍舌。
她这些天都没好好尝过饭菜的滋味了,都快忘了自己原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可为了生存她豁出去了。用罢早饭,芷澜为她梳妆,见她眉宇间因忙碌而憔悴,虽有不忍依旧提醒道:“小姐,不日便要回府,你可还有需要带给老爷?”
朝夕摆弄着妆奁中的胭脂水粉,她记得有一种青黛遮瑕不错,能将她脸上丑陋的疤痕稍稍掩挡些,今夜寻芳阁势必万众瞩目,她会以鲛纱覆面,但为防万一还需好好装扮自己,未免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传到那人耳中。
她心不在焉问道:“芷澜,青黛都放在哪里?”
芷澜掩去眼底的一丝犀利,忿忿地将另一边的妆奁打开,正色道:“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
“听到了,不是说要回府嘛,既是回自己家还需要带什么回去?”捡了一盒青黛藏入袖中,“哪天回府?”说起来,她都还未见过这个朝代的“亲爹”,家中有多少人也不敢问芷澜,只让她看着办为亲戚带些礼物回去,同住在凤都其实也真挑不出什么特色来,贵重的东西反正相府都会准备,不需要她费心,她也怕自己露出太多痕迹,尽量去避免问许多问题,若是可能最好别回去。
“也就是这两三天吧,相府那边已经都准备妥当,是小姐一直拖着没时间,再下去相爷可要疑心了,今夜小姐可早些回来?”
今日正好是寻芳阁甄选花魁,里里外外都需要人手,未免太过混乱,她势必要在场亲自监督,而且她还有表演,哪里走得了,只得与芷澜商量道:“今夜不行,你还得与我好好配合,我会赶在门禁之前尽早回来,若是晚了你需照以前的法子再演一遍,他们准不会为难你的,再说我这院子不会有人来,没人会注意到我,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芷澜脸色难看,刚想说昨夜相爷经过院子时有意要入苑,是她用谎言骗了过去,就不知道今夜还会不会那么好运,她可没有胆量再撒一次谎了。而且她所谓的方法不过是佯装身子不舒服,去门庭府卫处闹一通,她没有令牌自是出不去,但这样朝夕就可顺利混进府,每次还故意像是刚赏完夜色恰巧路过此地,见府卫为难自己的侍女面有不悦,府卫哪里敢得罪她,只好赔着不是,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闹了一出也就作罢,悻悻地回去了。芷澜感觉自己真的会被朝夕玩死,光提心吊胆不够,还练就了说谎成精的本事。
其实朝夕这么说自然是有所考量的,听闻南晋特使要来,朝廷内外恐早已忙坏,司夜离哪有功夫来管她,只怕正和西凤帝商量着该怎么迎接,猜想着他们又是为何而来了吧。她虽然近日都不在府中,却也听得八卦的女人来她阁中叨磕说相爷自从秀怜死后已许久都没踏入后院了。言语中又颇为担心,说了一堆她不得宠才不在意司夜离的话,说得好像是她的过错,无非是他们不敢去碰一鼻子灰,让她去呗。
那样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她在不在意的问题,她的直觉让她在逃避,若非必要尽量不要去接近他了解他,那不是她能惹的,她也怕自己无法预估的事,也怕会万劫不复。至少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要去触碰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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