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昭道了一声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片刻间便将酒菜报销殆尽重又回到了客房。老者望着王伯昭喃喃道:可真是一个怪人。
回到房中王伯昭换上一身黑服,背了装有“滚银枪”的皮套跳窗出门,来到院中身子一纵便跃到了院外,一路上尽捡偏僻处行走,所去的方向正是耶律延禧所住的府祚。原来白日他在回店的途中无意间听到了路人的谈话,知道了辽兵将领的行址所在,所以才甘冒风险前往窥听,希望可以探得有用的军事信息。
风轻云淡,黑夜寂寂。王伯昭到了院外耳贴墙壁细心静听,见无有动静一跃爬上墙头,四下窥视一番确定无人跳到院内,身子一闪躲入黑暗处,探出头来窥视路径。这院子并不甚大,王伯昭身贴墙壁缓步而行,远远望见一处大户外有许多兵丁把守,想来定是重要人物的住所,但周围尽是兵将难以近身,眼珠转了两转,纵身一跃跳上房顶,心想:要是能偷到一两件军事密函就好了。
王伯昭伏在房顶细心观察,趁那些兵将不备凌空飞跃纵身跳了过去。他的轻功此时已算极好,虽然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翻墙越户不被人发觉却还是不难,果然,那些守卫的兵将毫无所觉,王伯昭略感心安。
突然迎头数人走来,王伯昭紧忙俯下身子细心观察,看这些人身披重甲都是辽军将军装扮,王伯昭确认无疑这些人都是辽国的将军,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中有一人却身穿宋军服装。这些人走进那被重兵把守的房屋内,王伯昭轻轻跳在地上矮身行了过去,沿着墙角慢慢爬上屋顶,一步一迟疑,一步一小心,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听见屋内有人说话贴耳细听,却听不真切,小心揭下屋顶的两片房瓦隔着缝隙偷眼瞧去,只见左右两排各坐着四个人,上首居中坐着一人。
那坐在上首之人说道:现在呼延灼率领十五万大军就驻扎在蓟县,他迟兵未动想来必有打算,各位准备如何应对?
坐在左手上座的那人道:父皇未免过于担心了,想一年迈老儿有什么可惧,只需给我五万兵马必能杀的他十五万大军片甲不留。
那上首之人正是耶律延禧,斥道:你住嘴,骄傲轻敌向来是兵家大忌,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这个毛病始终改不了,那呼延灼绝非一般宋将可比,两条钢鞭的威名也绝非浪得虚名,大康十年我随先皇南征就曾与呼延灼有过一战,他的才能我们万万不能大意。问道:胡将军,你本是宋将,对付呼延灼可有良策?
王伯昭这时才知道这宋将正是投降辽国的雁门关守将胡永忠。
胡永忠道:呼延灼为人刚直,素来与宋朝大臣不睦,尤其是高俅高太尉和蔡京蔡太师,我看我们可以在这上面下点功夫。
耶律延禧道:你是说离间宋朝君臣关系?胡永忠道:呼延家世代为将很受宋朝军民爱戴,但宋朝皇帝昏庸,偏信奸臣,对高俅,蔡京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只要使用得当,扳倒呼延灼也不是什么难事。耶律延禧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好计策,兵法上说的“釜底抽薪”,也正是这个道理。
胡永忠献媚一笑:多想皇上赞赏。
王伯昭在屋顶听得暗暗恼火,实恨胡永忠可恶。
耶律延禧又道:要想取得大宋的江山单靠军队还不足以办到,兵法说“上兵伐谋”,唯有全胜方是用兵之道,我们必须要瓦解宋国百姓的意志,让他们不再敌视我大辽,所以以后我军所到之处不可再有欺压宋国百姓的现象,你们要将朕的旨意传达给下属官兵,都明白了吗?众将齐呼“遵令。”
王伯昭在屋顶趴的久了感觉腿有些酸麻,不经意的动了一下右脚,谁知将一片房瓦撞到了地上,“噗踏”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屋内大呼:房顶有人,保护皇上,抓刺客。顿时满院大乱,周围的守卫闻声赶来。
王伯昭想:机会难得,倘若将辽国皇帝刺死在此,那我军岂不是不战自胜?抖出“滚银枪”一甩丈八,握在手里从房顶跳将下来,挺枪直向耶律延禧刺去,耶律延禧身边一将见情势危急,一把抓住胡永忠推到耶律延禧身前,王伯昭枪到处胡永忠被透胸穿透,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胡永忠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地身亡,血迹染得耶律延禧胸前一片鲜红。
王伯昭一枪失手本再想刺第二枪,但众侍卫这时已蜂拥至前,王伯昭已失先机,只得狠心放弃,转身对付众侍卫的围攻,挺枪直上,攒东刺西,眨眼间便戳倒数名侍卫,但围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久战不利,王伯昭一甩枪杆荡开两名侍卫刺来的长矛纵身一跃跳上屋顶,下面的人大呼:快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众侍卫手挽雕弓,搭箭射去,“飕飕飕……”连珠箭飞若激石崩得房上砖瓦“砰砰”作响。
这时琼嘉和梅姑也闻声赶来,急声道:怎么回事?耶律延禧身边一将道:有刺客行刺。琼嘉望了一眼死在地上的胡永忠,定睛朝箭射处望去,虽是夜晚但她还是看的分明,不禁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这身影……这身影……”琼嘉喃喃道。
王伯昭脚踏房檐,枪拨飞箭,长枪左右一分挑开射来的两支弩箭,双脚一踏已跳到另一所房屋上去了,这时扭头看到琼嘉正自望着自己,虽然王伯昭早有预感但此时相见仍禁不住一怔,四目相接只是一瞬间的事,王伯昭倒背银枪脚踏虚空飞身朝远方掠去。
这时辽兵箭已不及,追赶亦是无意。琼嘉仍自望着那没入黑暗的背影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
耶律延禧道:雪莺,你认得此人?琼嘉一惊道:不……不认得,只是有些眼熟。梅姑向着琼嘉挤了挤眼睛道:公主,你肯定认错人了,他怎么会是他呢?
耶律延禧望着王伯昭逃跑之处说道:此人的武功倒是了得,在我禁卫军的重围下还能全身而退,了不起。问道:这会是什么人呢?众将官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人道:皇上,我想此人一定是宋军派来的刺客,要不要全城搜捕,城门已关,料他也逃不出城去。耶律延禧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只是一名小小的刺客不值得大张旗鼓,加强守卫。望了望胡永忠的尸体道:厚葬胡将军。
王伯昭逃出以后一路发足狂奔,为了避免追兵没有急回客店,在一棵大树上躲了一个多时辰才返回店中跳墙入内,悄悄越过窗子进入屋中,脱去夜行衣躺在床上,心里兀自突突直跳难以平静,休息了片刻这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为避免怀疑王伯昭一如既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下楼,那老店主见了王伯昭仍是一副和善笑容。王伯昭汇了房钱,牵了马匹,径自出门直上关来。
关前和往常一样并未有什么变动,守关兵将仍是一如既往地盘查来往行人,虽然行人并不甚多。王伯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那守关的兵将也未加刁难,只是简单的盘问了两句便放王伯昭过去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辽兵拦道:你背上的皮囊中装的什么?王伯昭暗道不妙:这进关之时未问,出关之时却来多问。说道:军爷,没什么,因为要出远门了就多带了一些用品。说着递给那辽兵一大锭银子,辽兵不接直来解王伯昭背上的皮囊,说道:拿出来检查。王伯昭见包裹不住只得解下皮囊,突然眼露凶光,杀意大气,倏地抽出短枪将那辽兵刺翻在地,一跃跳上马背,这时其他守关兵将也围将上来,个个手持兵器来攻王伯昭。王伯昭手持短枪拨开两柄砍到的钢刀,顺势刺死两人,双腿在马胯间一夹直奔出关向南而去,守关的兵将见追赶不及只得回城禀报,王伯昭一路驰骋直到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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