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成了所有人精神支柱,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哪怕鞑靼人冒着城上的铁炮、火铳以及箭雨,拿着他们临时架设的云梯,开始用最原始却直接有效的方法攀爬城墙。
无数的军民恐慌的开始朝那攀爬的鞑靼人抛下巨石,疯狂了的鞑靼人,全然无畏,如牛皮糖一般的沾在云梯上,这些鞑靼人,简直就是疯子,哪怕滚石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已是头破血流,可哪怕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依旧发出嗷嗷的声音,继续向上攀爬,无数的军民开始胆怯了,他们毕竟,不是鞑靼人。
这些来自大漠里的穷酸,打小便在最恶劣里的环境里生存,对于生死,早就看淡了,因而,军民们开始有些慌,哪怕巡城的千户,都遏不住想要逃窜的冲动,却有人灵机一动:“先生来了!快看。”
“先生来了!”城头上,那些转身欲逃的人突然有了勇气,对啊,先生就在这里,有他在,我们一定可以坚守下去,人们蜂拥的,想尽一切办法,用叉子一齐协力。
想办法将云梯推出去,或是用滚烫的油泼下城墙,或是砸下滚石,城下的鞑靼人,自云梯上摔落,发出嚎叫。
他们重重的落在了城下的雪地上,这里的雪……是红色的,锦州一直没有丝毫的消息,乃至于……朝廷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们几乎已经相信,锦州可能要完了,十数年,也就是整整一代人,不曾遭遇战事。
而锦州的中屯卫的情况,没有人比兵部更清楚,大量的缺额,老弱病残占了多数,武备松弛,军械锈迹斑斑,文武失和,世袭的千户和百户们,根本没有斗志。
军户们日夜耕作,早已不知刀剑为何物了,唯一的优势,不过是城墙。
可城墙……可以挡住鞑靼人十天半月,这些疯了似得鞑靼大军,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冲上城去。
甚至,兵部的郎官们认为,只要有一个鞑靼人上了城墙,则无人敢当,锦州告破,只是时间问题,兵部这里,已拟出了一个章程,整个锦州的情况,做出了具体的分析,承平了太久,就是百病缠身。
这一点,兵部太清楚了,大同方向,为何无论鞑靼人如何肆虐,总是能固若金汤,这是有其原因的,那就是朝廷会调大量的客军协助防守。
所谓的客军,更像是职业的军人,他们从各地调来,朝廷也不会给土地让他们屯田,他们的军械,会有造作局进行替换。
既然不屯田,朝廷会拨付军饷,总之……兵部普遍都认为,锦州守军,不堪一战,太祖高皇帝所制定的屯田军制,犹如一根腐朽了百年的木头,早已不堪为用了,皇帝看着自兵部来的奏疏,显得忧心忡忡。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兵部乃是正确的,他们的判断,在许多地方都已经得到了印证,边镇上,厂卫奏报上来的官兵不知刀剑为何物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揭露出的问题了,皇帝心,不由的有了几分烦躁,十数万军民啊,俱都要落入鞑靼人的虎口。
一旦锦州陷落,整个辽东的门户即将被打开,天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更可怕的是,一旦鞑靼人得了大量的奴隶、人口,以及粮食来过冬,那么来年呢?这一切,都促使皇帝不得不放弃其他的诸事,关注着锦州。
楚箫也隔三差五被叫到了暖阁,楚箫在大抵的研判了辽东的情况之后,也显得有些忧心。
自己的门生,那个老老实实的欧魏忠贤可能当真……回不来了,想到可怜的魏忠贤,他觉得有些惆怅,不过更惆怅的,是朱厚照,蹲在西山,朱厚照除草,捉虫,施肥。
除了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忿之外,似乎……过程还是挺愉快的,每到王守仁的沐休,西山便热闹了。
京师和附近的读书人,似乎已经掌握了规律,因而大清早的时候,便有人成群结队而来,此时,那些反对王守仁的人,该骂的也骂累了。
毕竟朝廷也没有将其他学说,指斥为歪理邪说,非要将人捉来治罪,不过是科举时,钦定了程朱理学为官学而已,提出自己的主张,并不触犯律令,前来此学习的,主要是以举人和秀才为主,尤其是屡试不弟的读书人居多,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学了一辈子的程朱,却发现自己一丁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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