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一刻都不想等了,一定要把葛成救出来,昨天丁娘子牢狱当户织的场景,让他十分心酸。
人不怕死,怕的就是,脖颈后面有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铡下来,那种等待是很黑暗的,黑暗到令人寝食不安,没有希望,怀疑一切,摧毁心房。
楚箫来到郡主的前厅房,他第一次进入到郡主的闺房,前厅房的布局和公主的后厅房一样,都是五间七架,只是设施有些简陋。
郡主心脏大,能将就,平日里都是嘻嘻哈哈的:“楚箫,你怎么来了我这里,末不是又要说些吃口语,将我绕了去天际云边,头晕脑大时,便好下蠃跳棋?”她闪烁着丹凤眼,心里想,楚溜溜的公子,要否与我走上一遭,对了,这里还有昨日新买的两条儒巾,不过,水玉说,好像你会不喜欢这个颜色。
“郡主聪慧,在家不敢,今日有一事相商,我欲取了泰丰银铺上的银子,支取一万两,用来搭救丁娘子的夫君,关在矿监使牢狱中的葛成。”
“好啊,泰丰银铺上的银两原本就是你的银子,是你用公主的字幅换回来的,你要用,自是拿去用,一万两够吗,如若不够,就取多些”。从小到大,她也没有用过超额一百两的用度,百两与万两的差别在哪里,她不知道,只有眼前楚溜溜的公子知道。
“看情形再安排吧,府前府后,新建的工场和街铺,都要用到银两,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要想些办法去弄些银两回来。”
“楚箫,我……,你是个尖商,弄些银两回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叫我公主妹妹写多几幅字便可。”
“郡主玩笑,郡主玩笑。”
楚箫边说边走出郡主的闺房,他要去汪拱干的泰丰银铺支取银子,好安排挽救葛成的相关事项。
“哱依,魏忠贤去了哪里?”
“爷,我看到魏忠贤刚才还在府后工场,与那些工匠们商讨事情,我去帮你叫他来。”
“你叫他去找孙隆孙公公,大家泰丰银铺汇合”。
楚箫不再等魏忠贤,
牵着马,出了东厢房偏门。
不动便不动,动便快如风。
……
泰丰银铺后堂,胖胖的银铺掌柜,冲泡好虎丘雨前茶,躬身退了出去。东家汪拱干与楚箫,相对揖礼,各自落座。
“楚把总,今日到访,想必是为了邓府神秘失踪的葡国银锭,前几日我回了老家黄山,返回松江后,派银铺掌柜暗中做了些探访,有了一些模糊的线索,楚把总再容我些时日”,汪拱干知道楚箫的脾气,楚箫要是谈事情,最好是单刀直入,不要弯弯绕。当然也有例外,谈判银子的时候,此子魔秀的脸,就有些不疼人了。
楚箫喝了一口滋润的虎丘雨前茶:“汪东家有心,此神秘失踪之葡国银锭,乃邓府脏银,在下是定要追查个水落石出。汪东家可有听说过一个叫郑士国的人?”
楚箫说出了一个叫郑士国的人名,这个郑士国,是昨日他探望牢狱中的葛成,与葛成聊天时,葛成言语之中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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