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成是说者无心,楚箫却是听者有意,兹有郑士国,前前后后数次出现在葛成与大劣绅邓玉堂的纠葛之中,却又从未谋面,楚箫很是好奇,追问了一句:“汪东家,郑士国也是开银铺的吗?”
“楚把总,郑士国其人,我知道一些,但不是很了解,其人经常出没于一些名人堂会,出手豪阔,具体做些什么营生,不甚了解,有些神秘。楚把总,可是与此人发生过节?”
“没有,没有,随便打听而已,今日来找汪东家,有一重要事情,想请汪东家援手。”
“楚把总客气,有事尽管直说。”
“在下想提银一万两,用于挽救身陷牢狱的葛成,还请汪东家援手,玉成此事。”
“楚把总高义,我银铺定当全力而为,一万银两,随时可以凑出,只听楚把总吩咐。”
“在下的要求是即刻汇往京城,银子要在京城用度,赶时间,要现银,汪东家能否安排?”
“楚把总,莫要担心,一点没有问题,我即刻飞鸽传信,告知京城泰丰银铺分号,取出现银即可,京城中,楚把总安排何人接收现银?”
汪拱干一下把楚箫问住了,楚箫没说话,端起茶几上的茶盏,边喝水边思量,看来“飞鸽传信”是个好东西啊,听锦衣卫于鹏程说,头等信鸽可以一日飞两千里,所以“葛成无罪,彩票可期”的飞鸽传信,想必万历皇帝早已看到。今日汪拱干的银铺也可以飞鸽传信,今日就可从京城之泰丰银铺分号取出现银,只是取出的现银,如何才能送进皇宫?皇帝收到现银,高兴了,那个“葛成无罪”的飞鸽传信,或许才能发酵,才能起到几分作用。
现银如何送进皇宫呢?
正在思量,泰丰银铺的胖掌柜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魏忠贤和太监孙隆公公。
楚箫给众人做了引荐介绍,胖掌柜伺候了孙公公的茶水,领着魏忠贤又退了出去,三人重新落座。
孙隆一听楚箫要用郡主府的银子用度,来拯救葛成,内心感慨:“楚把总,实在是惭愧,本公公惹出葛成之祸的事端,都要让楚把总,来善后,劳力出银,四周奔波,楚把总义薄云天,佩服佩服。”
对呀,面前的孙隆孙公公应该有运送银两进皇宫的办法,楚箫的手掌轻轻在茶盏边拍了拍,打断了孙公公的长吁短叹:“孙公公,你别尽说些虚的,皇宫后宅,你可有些熟人,将汪东家的一万两现银,运得进去,也好让皇上高兴开恩,放了葛成。”
“楚把总,不急不急,要将银子运入宫中,我还是有些办法的,皇上经常在毓德宫听奏,本公公在郑贵妃毓德宫中,当差多年,上上下下还是有些老熟人,运几口银箱进去,还不是难事。”
“楚把总,孙公公,如此甚好,可以两事合一”,汪拱干不愧是个尖商,有好处的事儿,能办就赶快办。
现在商议的毕竟是给皇帝送银子,不是什么人想送就能送的哦。
石头剪刀布,妥了,汪拱干的飞鸽传信,加孙隆公公的后宫关系,把银子送到皇帝面前,楚箫的计划安排,应当可以执行。
汪拱干出去,不一会儿,抓回一只信鸽,楚箫看看,怎么也不相信,此活物能日行二千里,看到汪拱干和孙隆都信誓旦旦,来吧,干,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嘛,就当是打了水漂,忽悠一下皇上开心。
三人商议,在两寸长两指宽的飞鸽传信上,写下了八个字:“葛成无罪,彩票一期”。前两日,锦衣卫于鹏程的飞鸽传信“葛成无罪,彩票可期”,两张鸽信比较,只差一个字。
楚箫有些心里打鼓,原本只是西湖画舫游船上的一句彩票玩笑说辞,真的被自己忽悠成了事实,不仅忽悠了孙隆,汪拱干,也忽悠了公主,于鹏程,最后现在开始要忽悠万历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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