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杀死了,躺在地上,颈部一个小窟窿,窟窿口冒着白烟,里面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一丝丝的血流淌而出,附近的白雪都染红了。这红色会一直存在着,之后的日子里看到这红雪,便会想到今日,直到春来雪融化后,红色将消失于大地之上。
幺爷爷拿出他的气枪,把针扎进猪脚皮里,我们就去给他打气枪。随着一次次的压动气枪,猪脚部分便开始因充满气而变得“肿”了起来。据说这样充气之后烫猪刮猪皮的时候方便,猪整得干净。
打好了一个地方,又换另一个地方,全部打完后猪就因充气而变得大了几分了。
找来几根粗绳子和两根粗木棒,把猪绑好,几个人就把猪抬着朝火坑那里去了。
一架楼梯被横放在水已烧开的大锅上,大家把猪抬放上去,抽了绳子,然后就用水瓢舀着热水倒在猪身上烫了下去。这下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烫了一会儿,试一下,这部分烫好了,可以拔毛了,就开始拔毛;烫过的地方,扒光毛后就用“刮刨”来刮皮,“刮刨”是一种铁制的专门用来杀猪的时候刮猪皮的,像一把小型的无手柄的宽刀,只是不那么锋利。把皮刮去,白白净净的猪肉就露了出来,看上去很是惹人,恨不得马上咬上两口。这时就只想着吃猪肉了,猪刚刚的挣扎惨嚎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天空中的雪慢慢悠悠飘了下来,有的还未落到猪身上就融化了,有的落下来后慢慢也化了。
白茫茫的世界里,小雪纷飞,房屋附近,烟雾弥漫升腾,我们在忙碌着。在上帝眼中或许我们只是这世界里的几只活动的小蚂蚁,如此渺小却充满智慧!
在火坑不远处,我们烧了一堆柴火,冷了、累了就可以过去烤烤火,休息下。
期间,我还去我家不远的地里拔了几个萝卜回来,大家休息时还可以吃吃萝卜。大家都好似特别喜欢吃冬天的萝卜,尽管很冷,可是就是喜欢那感觉!
事实上,弄这个猪要不了几个人的。请的人多就是为了热闹,再者是为了你去请人家吃饭时有个借口,要不人家不好意思来。
烫着,拔着,刮着,一边弄完了;几个人再给猪来个翻身,开始弄另一边。一边弄着,一边说着话:
“这个猪比我家那个好整多了。”
“嗯,这个刮得干净得很,你家那个毛都把不光,估计是当时烫老掉了!”
“这个猪毛也安逸,幺爷爷这会高兴了!”
“你们说这个猪膘好不好?有一巴掌没得?”
“应该差不多吧!”
……
猪毛全放在一个小撮箕里,这是要留给我幺爷爷的。比较长的毛,还要找线来一小捆一小捆的捆起来。小时候不知道原来这猪毛可以拿去卖钱的。
待到这猪已全部烫好,拔去毛,刮干净,几个人就合力把楼梯带猪一起从火坑上抬下来,放到一个稍微有点坡度的地方,准备给它开肠破肚了!
猪抬下去了,又抬来微热的清水再重新洗刷一遍。
我负责把大锅里的水全部舀干,再加干净的水到大锅里烧热,待会得用来灌猪肠呢。
弟弟妹妹去捡来洋芋放火坑里烧着,待会大家都可以吃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