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这孤儿寡母,谁知这小子和他那死**亲一般倔,这倒是有些棘手。
不过,也只是些微棘手罢了。
想到这,本间田作干脆破罐子破摔,想要闷头硬闯入曾经的家中,丝毫不顾及一母同胞的弟弟的灵柩正停放于院中。
不过正当他伸手想要推攘之时,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却忽然如同火钳一般紧握住了他的手腕,顿时疼的他哇哇乱叫。
“哎呦!”
万幸对方一握即甩,否则本间田作还得吃更大苦头。
他踉跄几步不停揉着发红的手腕,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名面容陌生的年轻浪人。
只见这浪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秀,虽面色疲惫,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仿佛透着几缕金光一般使人不敢久视。
可不知为何,明明形貌如此特殊,本间田作却觉得对方就好像浑然天成的山石草木一般丝毫不引人注目,若非确定就是对方动的手,想必他一定注意不到这名浪人。
“你是什么人?!”本间田作一脸痛苦地喝问道。
“我姓天野,单名一个守字,是这孩子父亲生前好友。”浪人拍了拍本间田雄的肩头。
本间田作一声冷哼,心中暗道这浪人再厉害也不过一介无名小卒,自己可是请的动尊贵武士,因此便恢复了几份底气。
“你这人为何伤我?”
“没为什么,看不惯便出手了。”百里景一声嗤笑,“常言道兄弟如手足,既然敢趁亲弟丧事作妖,我看你这手还是折了最好。”
说着,他作势前欲要重新抓握其手,吓得本间田作连退数步急忙背过手去。
“你!住手,住手!”
他一脸气急打算发作,可听到周围村民的窃窃私语后,就又冷静了下来。
眼下也不宜闹得太过,毕竟要是犯了众怒,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他干脆甩下一句狠话,就匆匆离开了现场。
百里景看着对方匆忙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入城的方向,于是心中料定对方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而此时见闹事之人已经远去,本间田雄立即走至百里景面前深深一躬,满是感激。
“不知阁下是家父哪位老友,如蒙不弃还请务必入宅一叙!”
百里景点了点头,随其一同入内后才撤去障眼法恢复了本来相貌,也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本间田雄吓了一跳。
“啊!原来是百里大人您,实在太感激您了!”
说着,他又要躬身行礼,被百里景抬手硬扶了起来。
“小事一桩,我瞧你那伯父貌似心怀歹意,恐怕还会有后招,近期最好莫要出门。”
本间田雄连连点头,将之牢记于心,随后便依命带着百里景来到亡父灵柩前。
说是灵柩,但实际上只是一幅以薄木片随意拼接的棺材罢了。
本间家已经拿不出余财,此前因沓颊作乱地里收成锐减,为聘请僧兵除妖又有不小花费,实在是无力为本间田造购置一幅像样的棺椁。
百里景微微一叹,从八卦镜中取出已准备好的法事器具为其好好超度,小院中不免又升起一片悲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