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这么可怕！我的温柔从来都是只对你和冉冉！”

凌剑群张牙舞爪地咆哮着，“我最受不得我最信任的人骗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冉冉恨了我十多年！我原以为被恨得有价值，可是我像被你推进了屎坑里！”

程芳芸不再争辩，她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他说得对，不论在哪里，她都是不被欢迎的人。

她被自己的女儿憎恨，被继子厌恶，如今连最爱的男人也要对她“赶尽杀绝”。

曾经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都没有嫌弃过她，可是如今，他开始嫌弃了。

她知道，他怨她不能再给他生孩子。

他怨她不能清清白白给他。

这几天，他怎么样伤人的话都说过。

这让她怀疑，他这么多年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也许是她太脆弱，更或许是他之前对她太好，才会令她一时难以忍受这些。

“三天，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要么你永远离开凌家，要么说出他们是谁！”

凌剑群吼完往后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程芳芸蜷缩在床上整整一夜未合眼。

期间她是有回想过凌之琳的话，说是去心灵医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当了解整个事件的细节她退缩了。

她害怕被人遮住眼睛带到陌生的地方。

因为这会让她回想起被云陆尤凌辱的日子，全是绑住她双手，遮住她双眼的可怕镜头。

她害怕会因此刺激得精神不正常。

她太缺乏安全感了，她也害怕在黑暗中被人杀害。

她知道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很可笑，可这恰是她真实的内心痛楚。

这么多年来，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是直到云小沁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她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好，只是以前一直屏蔽了过去没有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