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程芳芸一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凌剑群回来。

上午他在学校她的办公室愤然离开以后，便一直不曾接过她的电话。

她不知道一天之中自己哭过多少回，尽管自从上次在医院查出这个结果以后，她有些惶惶不安，但还是没有想到糟糕的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一直到凌晨一点，凌剑群才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回来。

程芳芸急忙上前搀扶他，却被他烦躁地一手甩开。

程芳芸没有气馁，一路尾随跟他至卧室。

凌剑群原本抵住门不让她进入，但程芳芸仍旧强硬地挤了进去。

“你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卑微！”

凌剑群一把将她推至床上，双手撑于她侧，却不过几秒便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吐着酒气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满是厌恶！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很彻底！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骗我你没结过婚！怎么可以骗我你以前一直在等我！你在践踏我的自尊！我凌剑群是谁，要什么女人没有！我傻乎乎地陪你十多年，被你耍得团团转！”

凌剑群说完毫不犹豫地起身，烦躁地扯开领带恨恨扔在床上。

程芳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咬了咬下唇说道：“剑群，当年我们再遇是多么不容易，我隐瞒你是因为我也不记得那些事，你知道我是失忆过的！”

“你隐不隐瞒我有什么区别！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以冉冉妈妈生命为代价的！”

“剑群，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命运捉弄了，那不是我心甘情愿的……”程芳芸已经泣不成声，站起身来视图触摸凌剑群的手。

“别碰我！我一想起自己一生爱的女人，原来已经被别人玩弄过，还为别人生过小孩，我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我凌剑群是有多下贱，会找你这样的女人！”

“剑群，对不起！你以前说过，不论怎么样都会一辈子好好爱我的！可不可以请求你，看在我们相爱的份上，原谅我？”

“原谅你？可以啊！告诉我你的前夫，你的小孩是谁，我就可以原谅你！我凌剑群在商场叱诧这么多年，黑白两道通吃，从来没有人敢惹我！这样狂妄的我，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生有污点！我要把他们全部抹掉！抹掉他们，我就可以原谅你，我或许可以考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对你！你说是不是！”

凌剑群拼命摇晃着程芳芸双臂。

“剑群，我的孩子和那个男人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而且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闭嘴！”凌剑群再次将程芳芸推开，朝她吼道：“我不需要听你这些废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凌剑群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要是没说出来，要么，你永远滚蛋，要么告诉我他们是谁！”

“剑群，你变了，变得很可怕！”程芳芸浑身颤抖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