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是探路的小队成员之一,商队之前,有一个小队,三人一组,相当于行军时的尖兵。
随着两人的讲述,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三人小组在前面探路时,一个叫朱十八的成员突然袭击,打晕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及时发现,与朱十八肉搏,刚把朱十八给捅翻在地,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醒来时,两人被绑在一起,嘴也堵上了,羌胡意外的没有下杀手,倒是那个朱十八,被捅之后没救过来,死在两人的身边。
李诚不动声色的听姚老三审问,李山应该是追击的时候,在树林里发现的他们两个。
“郭怒,你觉得如何?”李诚没有表态,而是问了一声郭怒。
老郭稍稍为难道:“不太合理吧?为何要留下两人的性命,还要费手脚绑起来。”
一句话说的两人脸色巨变,这就是要送他们的性命了。其实郭怒也很为难,姚老三更为难,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个人都会给自己摘干净,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在郭怒话锋一转道:“贵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手的羌胡,是个心软的。”
“郭哥哥说的对,就是心软的。”其中一人赶紧辩解,姚老三一脚踹翻他:“闭嘴,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其实这个时候辩解是最蠢的,姚老三是在救他们呢。
李诚看看姚老三道:“姚谦,你觉得事情该是怎么样的?”
这时候郭怒低声道:“贵人,刚才打扫战场,好几个羌胡都是以前见过的。”
姚老三道:“贵人,小的说话未必有用,那边还有几个羌胡活口,抓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李诚很意外,看看姚老三,心道这家伙果然有一套,之前不把人带过来,现在才带过来,关键时刻把自己给洗干净了。但是李诚不打算就让他好过了,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姚老三心里一颤,暗道:坏事,聪明过头了!贵人是在怀疑,之前在串供。
好在李诚很快就淡淡道:“带来问问也不坏。”受伤没掉的羌胡有六个,都是被弩箭射伤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但是又死不掉的那种。被抓到后,也没人给他们治伤,弩箭还在身上插着呢,都不带给他们拔掉包扎的。
李诚见状道:“先给他们伤口处理一下,免得死了晦气。”
立刻有人去给一干活口处理伤口,也没什么烈酒消毒,就是用盐水洗一洗,然后爆炸起来。缝合伤口的说法自然是没有的,他们也不会这个。
“一个一个的带过来问,看看口供上有没有区别。郭怒,交给你了。”李诚淡淡的吩咐,郭怒一脸的感激,至少李诚没有怀疑他。姚老三一脸的尴尬,李诚对他不算很友好了。
李山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一通,李诚不明白,姚老三跟着呢,赶紧翻译:“他说有泉水,可以洗一洗。”李诚呵呵一笑,跟着李山走过去,在一处树林边,有一条小溪。水清且浅,漫不过小腿,清洗足矣。
李诚不紧不慢的在溪边洗着,李山在下游也用手捧着水洗自己头上脸上的血。
等到李诚洗好了回来,郭怒立刻过来道:“问清楚了,口供一致,前天夜里,松州城里有人到了寨子里,头人热情接待后,给大家发酒肉,带着一个寨子的青壮在这等候。”
“是哪个寨子?”李诚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郭怒露出愤怒之色道:“冷水寨!距离此处大约五十里,走路要走一天的。”
“怎么,你认识冷水寨的人?”李诚好奇于郭怒的反应,郭怒点点头:“以前没少去,一般来说,寨子里的人是不会对商队下手的,他们对商队只有欢迎。没有商队,他们没地方买东西。松州城里,确实有一些羌胡,但都是归化的熟羌。”
“嗯,接着说。”李诚似乎明白了,郭怒又道:“羌胡分生熟两种,熟羌主要分布在松州城以东,生羌在羁縻地。三不管地区的羌胡半生半熟吧,这一次冷水寨的人会动手,是因为老头人死了,换了个新头人。”
“就算换了新头人,也不应该对商队下手啊,他们又不是土匪。”李诚还是不明白。
郭怒苦笑道:“这一片的土匪才没有这么傻呢,二百多人的商队,没那股土匪敢下手的。土匪也是买卖人,只做挣钱的买卖,伤亡太大,首领不会干的。冷水寨的新头领,跟唐人有仇呢。早几年前,他家大人是被韩总管带兵剿匪时给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