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迈步过去,挑起帘子进去。红儿在床懊恼不已,悻悻的起身来,使劲的揉了几下眼睛,黏黏糊糊的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里屋里安静的很,床边的小桌子摆着一个册子,正是李诚编的戏文。这些日子,明月很是用心在头。明月睡的正香,李诚便没有去打扰她。转身出来,红儿已经穿戴整齐。
“郎君这要去哪?”红儿见李诚要出去,赶紧问一声。心道:莫要去了别个娘子的闺中,整个进去了,骨头都不剩才能出来罢?
李诚驻足笑道:“怎地,怕我去偷别个不成?”红儿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明月轩里,最值钱的娘子便在这屋里,郎君还要去偷别个么?”
“我去厨房,看把你给急的。”李诚说着便出去,奔着后厨就来了。
明月轩的后厨,那是特意派人去李家学习过,然后改造过来的。两口大锅里蹲着小米粥,边一个烧火的厨娘,正在打瞌睡,下巴一下一下的敲木鱼。
李诚进来,惊的厨娘跳起来,看清楚是李诚,不免慌张道:“郎君怎地到这等龌蹉之地来了。回头别个看见了,要打死妾身的。”
李诚摆摆手:“跟你没关系,我自己嘴馋了,弄点吃的。厨房都有什么菜?”
厨娘一看请不出去,只好小心翼翼道:“去买菜的健妇还没回来,这会没啥可吃的。只有鸡子和存下来的白萝卜,这萝卜放的长了,不少空心了,蒸笼里有早间蒸的包子。”
得,想弄点特别的都没有材料,李诚不甘心的出来,想想还是往回走。来时没注意,回头时才发现,要经过若儿的门口。想想便推门进去,外间的丫鬟不在,里头有人在说话。
“妈妈起的恁早,都在睡哩。”
“一个人睡,早间被窝都冷了,烧火又麻烦,不如起来吧。你去后厨看看,有甚吃的。”
“妈妈洗好了,水倒了就去。”
李诚挑帘子进来,正在梳头的若儿吓的一个激灵,回头道:“是哪个?也不招呼一声。”
看清楚是李诚进来了,嗖的一下站起来,又坐回去,对着镜子仔细看看,这才回头笑道:“好个性急的郎君,这日头刚出来,便到这明月轩来寻芳。”
李诚笑道:“那是你们起的晚,再有一刻就晌午了,还道我性急。”
丫鬟赶紧端着水出去,李诚椅子坐下,若儿笑道:“炉子有开水,却没有你家的茶叶。只有团茶,你喝是不喝?”
李诚奇怪道:“年前不是送了茶叶来么?怎地这就没了?”
若儿笑道:“那才多少茶叶?平康坊百十个娘子,一人送一包就没了。如今这平康坊里,各种做法都有。有的往茶叶里加灰糖的,也有加奶的。她们倒是卖力气的推销来着。”
李诚年前送来一些茶叶来,也没说推广的话,不想若儿却主动这么去做了。
“我送的是发酵过的红茶,直接泡着喝也行,看个人的口味吧。你不提灰糖,我倒是忘记了。年前事情太多,忘记给这里送点冰糖。”
李诚不提冰糖就算了,若儿听了站面前道:“原来冰糖是你家的勾当,怎么不早点说?”说着身子一扭,坐在腿使劲道:“有个客人一直在打听这个,却无人知道是谁家出来的。”
李诚被她扭几下,不免有点意动,忍下来道:“冰糖产量很低,我哪个都没说。只是拿来当年礼送人,有几个技术问题解决了,开春产量就能来。怎地,你想做冰糖买卖?”
若儿见他没有下一步,不免加大力度,口中软软道:“这买卖哪里敢去想,你家娘子是崔氏女,崔氏的商号年前红火的紧,有点甚么好东西,也是他家先得手。明月轩的娘子,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么?那不是小贼么?”李诚被勾的火起,抱起往炕头去。
若儿一脸柔美道:“便是小贼了,偷偷摸摸的,如何不是小贼?偷一口算一口。”
日三竿,明月总算是起来了,看见红儿在一旁撅着嘴,不免笑问:“哪个得罪了你?”
红儿气呼呼的低声道:“还有哪个,早起李郎君来了,说是去后厨,回头人也不见。打问才晓得,在若儿妈妈的屋里。我去寻他,里头小贼小贼的**。”
明月不是崔芊芊,晓得没有吃醋的本钱,噗嗤一笑道:“你怕是想进去助阵,又怕若儿妈妈寻你的不是,一顿好打吧。真个是有贼心,没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