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在一旁弱弱的说一声:“儿子以为,未必是针对哪个,李家哥哥,一贯不与家里长辈来往。掰着指头数一数,长辈里头也就是卫公了。便是那江夏王,也是入了大理寺,李家哥哥才去看一眼。”
“嗯?还有这事?”程咬金吃惊了,腾的一下站起来。程处弼道:“确有此事,河间王送他两个新罗婢,也是托了李崇真的手。”
程咬金转了两圈,自言自语:“竖子,人精耶?妖孽乎?”
崔氏不明白,但却没问,程咬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摆摆手:“三郎自去吧。”
等到程处弼出去了,崔氏才问一句:“郎君之意,妾身不明。”
程咬金笑道:“为者,不喜臣子结党。李自成与一群纨绔交好,自然谈不结党。若与各家长辈攀扯,那便说不清楚了。”
崔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节,听了不禁摇头:“果真如此,便真的是妖孽了。”
李诚是不是妖孽呢?这话得看怎么说,关键是作为穿越者,对这些猛人天生带着提防。李世民收下这帮人,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每一个好相与的。就算李靖,李诚也不过感激他的提携之恩。
李诚不愿意与这帮老家伙攀扯,但有想借点势,所以才会有兄弟会。
当夜,李诚在大房里住下,夫妻不足一月,自然是要地动山摇,股掌一番。左右这年月也没啥娱乐,崔芊芊也要抓紧生下嫡长子,自然是一拍即合。
次日一早,李诚起来了,最近一直坚持锻炼,可怜的莺儿顶着熊猫眼,还得去叫人伺候,自己不能回去睡回笼觉,还得站跟前等着招呼。
莺儿倒是无怨无悔的,就盼着小姐赶紧怀,她好来顶岗。
崔芊芊倒是睡到日头出来了,这才缓缓的起来。这会李诚都出门了,崔芊芊懒洋洋的问一直在打哈欠的莺儿:“怎地无精打采的,昨夜做贼去了?”
莺儿在崔芊芊面前被惯的很随意,不敢大声顶撞,低声嘟囔道:“就一道帘子隔着,里头闹腾到半夜,完事还要跟前伺候着,早晨起的大早,还怎么睡?”
崔芊芊眉毛一横道:“又没人逼着你在隔间等着伺候,换个人便是了。”
莺儿扭着腰跺脚:“小姐!”崔芊芊这才笑道:“矫情。”
“郎君又去了平康坊么?”崔芊芊突然皱了皱眉头,莺儿低声道:“郎君的话,与兄弟们约好的,不去不行。”崔芊芊叹息道:“我如何不知,只是便宜了平康坊的浪蹄子。”
李诚刚到平康坊的门口,里头便有坊长出来相迎,这都成条件反射了,李诚不来就算了,来了一准要闹点事情出来。李诚懒得搭理他,策马往前,到了北曲的火场处看了看。
还在正月里,但是却有些人在干活了,想来是给足了工钱,在清理火场呢。该拆的拆,该搬走的搬走。里长在一边赔笑道:“正月里不好找人,过了元节,便好找了。”
李诚扭头道:“这活是你接了?”里长笑道:“若儿娘子看顾,下吏挣点跑腿钱。”
李诚没有多话,掉头回到明月轩,一看安安静静的,想起来自己来的太早了。平康坊这地界,夜夜笙歌的,一般都是午后才有点动静。这会各家的小娘子,都在睡觉呢。
既然来了,便往里去,交代身后三个一句:“你们自己去耍吧。”
不等敲门,侧门却先开了,露出个健妇一脸横肉的笑容:“李郎君来的好早。”
李诚掏出一张飞钱递过去:“打扰这位娘子清梦了。”
健妇眉开眼笑的接过去,一贯钱不少了,可谓大手笔了。说起这个飞钱,李诚很不满的就是,在钱铺里存钱,是要给钱铺保管费的。
李诚不是没动过开钱庄的脑筋,不过这一行真不好乱碰就是了。能做这一行的,哪个不是有宗室背景的,一般人也做不了这个。
一路往里走,都在睡觉,人都没见一个。熟门熟路的摸进明月的房间,外间小床铺,腾的做起来一个红儿,警惕的问:“哪个小贼?好大的胆子!”
这娘子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清楚,身只有一件肚兜,露出大片的白来。坐起时荡起涟漪,李诚见了不免心头一荡道:“偷人的贼!”
红儿揉了几下眼睛,脸色放松,本待起来,突然回头看看帘子后面,转身时压低声音笑道:“郎君来的好早,却是个勤快的贼。不知要偷哪个?”
一边说着,一边笑的妩媚,身段摇摆,极尽勾搭之能事。李诚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有眼屎,擦了去再说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