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汲水边土地庙到凌波县城,不过区区二十余里。
杨雄从带人出城到回来,正是连两个时辰都没用。
策马回到县城时。
天上日头就逐渐西沉,天地间都泛着一片彷徨之色。
“搞什么?”
带人来到凌波县那低矮城墙外。
杨雄就瞧见此时那凌波县城门前,里三圈外三圈的聚拢着许多百姓。
“让开!!”
“都让开!!”
一群悍卒马鞭驱赶之中,杨雄顺着人流分出的道路刚一过来。
一下就黑了脸。
此时凌波县不过二丈方圆的城门,竟是铁闸落下,直接锁死了。
“酉时落闸?谁给你们的狗胆??”
杨雄怒骂之中。
不过数丈的城头之上,就伸出几个脑袋来。
瞧见是他,立刻就有人大笑起来。
“原来是杨县尉回来了!”
“快!快!速速给县尉大人开门!!”
说话间,城门后面就响起一阵人声。
堵住城门的千斤大闸,也在整齐的号子声中逐渐升起。
冷着一张脸策马进到城中。
杨雄才瞪着迎上来的一群人道:
“胡主簿!我让你带人戒备!”
“可没让你酉时便关门落闸!!”
“……”
“呵呵!杨县尉莫恼!!”
见杨雄语气之中,怒气满溢。
站在众人最前,那一身皂黑,书吏打扮的老者就笑眯眯开口道:
“今日一丈青在城外聚集人手,下官也是心忧县城安危!这才叫人落了城头铁闸!”
“您若是要责罚,下官接了便是!”
“还请莫要寒了城中诸位义士!”
“……”
老者这这一番笑意盈盈中。
杨雄不为所动,就冷声喝道:
“胡主簿!我大乾诸般城池,几时落闸,几时宵禁,几时开城!自有规矩定数在其中!”
“你可知若在北疆,光凭你今日提前落闸!我都能直接斩了你!!”
说这话时。
杨雄可谓没给这胡主簿一丝面子。
怒目之中,身上自有无边杀气反复鼓荡。
甚至都让胡主簿身后跟着的人群,微微后退起来。
“杨县尉息怒!!”
面对杨雄身上酷烈杀气。
胡主簿面上笑意不减,就轻轻一拱手道:
“一应事情,自有下官来担!”
“杨县尉便是要杀要剐,下官也都一一认下,绝无二话!”
伴随着胡主簿这边不断服软。
杨雄目光闪烁几下,就冷声道:
“此处不是北疆,我自然无权处置你!”
说罢,就看着四周面色惶恐的人群道:
“一丈青今日在老爷庙聚集人手,全因我凌波县君再度显圣!”
“本官今日过去,也和县君交谈几句!”
“县君意思,正是让那一群山贼水匪为其翻修庙宇!好赎一赎身上罪孽!”
随着杨雄这一番话落下。
四周人群立刻就如石破天惊一般,泛起一阵嗡嗡议论来。
“土地县君显圣了?”
“不说我凌波县,便是周围各县土地县君,都有起码二十年未曾露面了啊!”
“土地爷爷显圣,叫一丈青翻修庙宇?”
“我凌波县,终于又得神明庇佑了吗??”
无数百姓惊呼之中。
便是原本满脸堆笑的胡主簿目中,都泛出些惊疑不定来。
“杨县尉,县君显圣……竟让一丈青那大贼为其翻修庙宇?”
“这,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胡主簿这惊疑之声还未落下。
杨雄就目光扫过人群,再度爆出一个消息来。
“不止如此!”
“盘踞汲水之中,为祸我凌波县二十载的灵通大王,今日也被县君除了!”
“如今尸身骸骨就停在老爷庙前!”
“本官亦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