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裴行义来到另一张桌前。
身形服饰,诚然如其猜想一样。
见状,裴行义忖眉。
宋家夫人突然身死,不消说,定然和那位宋家二女有关。
但为何那天自己用阴阳眼查探时,却并未发现宋家二女身上有异?
想不通……
裴行义沉思好一会儿没得出个结果。
索性便不再去想。
看着眼前尸体,运起摸尸手,打算撞撞运气看有没有收获。
然而。
二者的记忆都没摸出来。
但从宋老三的尸体里,却得到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
【梅山水师信徒特赐猖兵驭使符】
一张黄符纸顿时出现。
上面以朱砂为墨,绘制着一只鼠首人身披甲猖兵,下书八字敕令:
【奉子饮血,以为依凭】
文字何意不明。
但其散发出的浓浓阴气却竟然让行刑钝刀感到不快。
刀身颤抖发出沉闷铮鸣,裴行义顿时眉头紧锁。
这东西,不消说绝对是大大的邪物。
恐怕京城小儿失踪案,大半就是为了饲养这其中封禁的邪灵。
裴行义瞎猜测。
但他总觉得哪些地方还有问题。
比如说佟小六在信中所提到的漕帮与隽绣布织造坊,是帮凶?
还是主谋?
现在证据太少,根本无法用来分析。
裴行义无奈,但也只能先回去以后再作分析。
他将猖兵驭使符收入榆木盒子同刑斩钝刀一起放好,这才重新蹑着手脚离了义庄。
……
往后两日,裴行义一直过着晚出早归的颠倒生活。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贸然出击。
因此这几日他都是前往乱葬岗埋头苦干。
只不过自第一晚后运气便一直太差,再没摸到过什么好东西。
虽然脸黑,但今早晨裴行义终于欧气了一回。
天色渐亮,忙碌了一晚上的裴师傅没得分毫收获,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一具陈年老尸被他掘了出来。
咦?
尸体身上没有半点死气,显然已死去许久。
但诡异的是,这男尸的肌肤虽然惨白,但并未腐化多少。
裴行义皱眉。
运起摸尸手伸进去一探,一枚黑珠子从里头攥出。
……
裴行义喜滋滋地扛着铁铲从乱葬岗回来。
照惯例来到原先的早茶铺子吃一顿早点。
可刚吃没两口,便无意间听见早茶摊子的老板忙里偷闲,与一人叹息:
您听说了没?
义庄守尸几十年的那位孙大胆孙大爷,昨晚上死了。
唉,可惜了那位,自打我六岁起就见他一直来我家这祖传的铺子里头吃早食,如今去了,当真唏嘘。
四五十来岁的老板眼角泛起泪花。
一旁偷听的裴行义一愣。
他微微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油条与豆浆,赶忙冲老板问道:
“老板,您口中的孙大胆,是不是前几日讹了我一顿早餐钱的那位义庄老倌?”
闻言,老板也是一愣。
他看向裴行义。
这两天此人独眼的造型他极有印象,虽然看上去不像好人,但他知道其是个大方良善的主顾,于是又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位老人,被歹人割了头颅死在了义庄里。”
“听说杀人的是个偷尸贼,把前几日沸沸扬扬的无头尸给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