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安带着两个亲随捕快,一个名赵四,一个叫张之龙,再加上魏鹰一共四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县衙。
出门之时已经接近黄昏,四人都是没吃晌午饭一直忙碌到现在。
今天有许绍安做东去颂清楼搓一顿,魏鹰自然乐意之至,两个捕快也是面有喜色。
“魏相公,实不相瞒,我和老张都是托了您的福,才能赚一顿头儿的酒。”赵四跟在魏鹰身后半步笑道。
魏鹰也没什么读书人的架子,没有半点看不起张之龙和赵四这两个捕快,而是爽快的说:“赵大哥和张大哥这就见外了,你们和许大哥都是公门中人,今天承蒙许大哥做东,咱哥儿四个不醉不归。”
许绍安笑道:“这两个惫懒货,蹭酒倒是在行,一会儿贤弟别被这两个酒虫灌倒了,他俩酒量好得很。”
四人说笑着来到了安雍河上游的颂清楼。
这是魏鹰第一次从正面看这栋五层花楼,楼阁上姑娘们花枝招展,空气中弥漫着胭脂粉气,似乎天然就带着刺激异性荷尔蒙的气味。
许绍安为首第一个来到楼牌之前,还没靠近台阶,就见到一个三十来岁抹着粉桃腮红的美妇人迎了上来。
正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特别是那腰肢与胸脯,在一颦一笑间晃动得让人喉咙发干。
“哟!许爷,好久不见您了,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想着您呢!”
“还有张大官人和赵大官人也来了,今儿还是吃酒么?”
许绍安毫不生涩的伸手从老鸨腰肢腋下挽过去,将这美妇人轻轻一搂,隐藏的手不知在做些什么小动作,“老规矩,三楼雅间。”
美妇人脸色似乎有些红,嗔怪的小声道:“冤家,撒手,人家还要招揽客人……没,没空……”
许绍安很识趣的松开,轻轻捏了一把美妇人的小腰,“四坛雍泉酿,记账上。”
美妇人也悄悄掐了一把许绍安的腰,低声道:“死鬼,上个月的酒钱还没结,还来赊账。”
但是美妇人转头便招招玉手,叫来了两个姿色艳丽的姑娘,吩咐道:“兰儿,小腰,你们给许爷开单间,三楼,拿四坛一品的。”
能在颂清楼赊账,许绍安也是独一位。
这特殊对待的原因嘛,自然是许大捕头跟这位青楼老鸨关系特殊。
魏鹰旁边的赵四和张之龙见怪不怪了,看他们的样子没少来颂清楼喝酒。
楼内歌舞迷幻,女子娇笑,男女之间尽情相互取悦的靡靡话语不堪入耳。
魏鹰面色有些局促,毕竟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见到这楼中的场面觉得不适应。
许绍安跟着两个女子进了门,魏鹰和赵、张二人紧随其后。美妇人在魏鹰旁边瞥了一眼,妩媚的笑道:“哟,这位官人是许爷新收的官爷?看起来恁的标志,跟秀才相公似的?”
说话间美妇人还不忘在魏鹰胸口摸了一把。
近距离之下,魏鹰只觉香风袭人,虽说脂粉味浓,但是却带着成熟妇人独有的气息,魏鹰面色变得微红。
美妇人却抿嘴偷笑:“官人莫不是头一次来?要不要姐姐准备红包?”
许绍安回头看了一眼魏鹰和美妇人,解围笑道:“辛娘,我魏贤弟还真是第一次来,他可不是我手下的捕快,他是秀才,你别占他便宜。”
美妇人辛娘短暂的吃惊以后,立刻笑颜如花,她可知道全县的秀才相公,这姓魏的秀才,可就只有那一个。
“原来是泮宫才子魏相公!稀客稀客啊,我说今儿怎的奴家全花楼的姑娘们都心肝乱跳,原来是老天爷是预示姑娘们魏相公要来。”
“心儿,苗苗!快速把舫上没定约的小姐们叫来,就说魏长视魏相公来了!”
辛娘招呼之下,楼上两个正在陪客的姑娘立刻应声:“知道了妈妈!”
话音落时,二三楼空闲的姑娘们都听见了魏鹰魏相公到来,于是纷纷从楼间探出身来看个稀奇,毕竟魏长视才名在外,却很少出现在风月场所,衣着暴露的姑娘们纷纷向着魏鹰招着手绢。
“魏相公!”
“魏相公,魏相公,看这边。”
“这边,魏相公,嘻嘻,你好俊呐!”
“魏相公!椿儿中意你呢,来奴家这儿听曲可否?”
“珠儿也中意你!珠儿会丹青,魏相公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