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拍拍自己的胸脯,“砰砰”两声,以示自己强壮。
看何池如此举动,宫师傅“哈哈”笑了出来,拍拍何池的胳膊,“行,谁不知道小池你这小伙子有使不完的劲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进城排队得下车了,不然不让进城。”
“所以我这不把你这睡成懒猪的人叫起来了。”
“行了行了,先下车再说。”
宫师傅将鞭子放在车上,一抬屁股跳了下去,然后招呼何池下去。
随后将马的缰绳牵在手里,宫师傅弯腰用另一只手拍拍裤腿上的尘土,“得了,咱在这排着队吧,得等一阵了。”
何池也跟着过来,站在老汉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
队伍也在缓慢地前进蠕动着。
过了一阵,宫师傅和何池都发现队伍不再前进了,都有些奇怪,宫师傅还忍不住吐槽:“嘿,小池,你说奇怪不,这队伍咋不向前动弹呢,那帮士兵是不是吃干饭的,这不耽误咱的事吗?”
由于嗓门颇大,外加言辞语气皆是阴阳怪气,引得前方的人不禁频频侧目,他倒也不甚在意,还有些跃跃欲试,想通过拌嘴来缓解无聊,前方的人也不傻,和个老头吵架啥理也占不到。
如此一来,老头更是说的起劲儿,喋喋不休地骂着不知道谁的爹娘,何池悄悄和这个满嘴脏话的老头子离得远点,免得天上掉蓝冰溅自己一脸。
前后有脾气不好者,刚想上前两步,何池也只得默默挡上去,可不能真让老头子遭了打。
看着勉强算是壮硕,但身高绝对唬人的何池,体格不够的自然不敢来这凑热闹了。
骂了一会儿,兴许是骂累了,口干了,宫师傅停下了不断张开闭合的嘴巴,见到宫师傅嘴巴不再动了,何池这才把外耳道的肉膜解除。
说起来,何池发现自己这能力太好用了,想不听谁的话就可以自己把耳朵堵上,也不不怕被发现自己不听。
简直老板开会摸鱼打瞌睡利器啊。
趁着这会儿又空闲,何池向前望去,发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怪不得队伍不动弹了呢。
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却见前面一阵骚动,那个包围圈开了一道裤子,有位身着青灰色衣服的小厮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神色慌张、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
只听“借过,借过一下,有没有郎中啊,我父亲晕倒了......”
何池闻言,立刻招手,同时拔腿就过去了,“嘿,我是郎中,乡亲们,让我我去,借光借光啦。”
何池这强化后的身体,那叫一个强悍,外表看起来瘦瘦高高的,那一动起来,来不及躲闪的人只感到一阵沛然巨力涌来,便七荤八素地朝四周摔去。
方才喊的那一嗓子,何池特意加大了喉部的宽度,使得更多气流通过。
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的,那正在挨个询问的小厮立刻朝何池这边跑来,双向奔赴下,二人很快相遇,看着上气不接小气的小厮,何池也没多说啥,让他帮忙引导人群,很快,何池他们也和那位公子哥相遇了。
可能是精神上的压力,公子哥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刚拱起手来,想对何池道个谢,何池一摆手,制止了他的道谢,紧跟着开口:“麻烦公子和这位小哥让路人散散,我好过去给前方的病人看看。”
听到此话,刚才仿若无头苍蝇的公子哥立刻收拾了下着装,领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厮去疏散人群。
何池则继续向前走去,有了从旁疏离人员的助手,何池很容易走到前方人群聚集点。
“我是郎中,麻烦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可别耽搁了病人的病情......”何池边挤边重复着这句话,凭借肉体和语言组成的战车,何池终于挤到人群的中央。
只见一架精装修的马车在前方矗立着,何池他们那辆一比,简直连毛坯房都算不上。
拉车的马更是身材高大,毛皮油光发亮,两只耳朵竖立着,一看就是匹正值壮年的大青马,还不时打着响鼻,踢踏着蹄子,脚下的铁掌和打夯后的坚硬道路发出一声声响动,看起来颇为自乐。
和它旁边伤心欲绝的美妇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这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伤心的根源就躺在在她怀里——身穿青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精修过的方口胡子,看得出来,这一家不简单。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见识到这昏迷的人身份不低,所以只是围观,没有敢大声吵吵,但同样,也没人敢伸出援助之手,万一搞砸了,可就祸一大片了。
何池并没有那些担忧,而且,他需要一个在这个世界崭露头角的契机,在炭窑干还是没前途的。
眼下,正合他意。
何池上前,拱拱手,“夫人,我是郎中,可否让我看看病人情况如何?”
正伤心着,焦急等着儿子和仆人带来郎中的李夫人听到一句“郎中”,一个恍惚,就把就把夫君交出去了。
顺便问了下中年男子的姓名。
何池上手细细查看。
发现此人没有呼吸,摸下脖颈,也没感受到搏动,何池大声喊着:“李牧道、李牧道,醒醒、醒醒......”边喊何池边拍着男人的肩膀,正对着男人的脸持续输出。
何池此番模样,可把一旁的众人看呆了,顺便也把方才心神不宁变得傻乎乎的李夫人喊醒了。
瞧见夫君被如此对待,李夫人心里开始疑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假郎中,骗饭吃啊,尤其这一身衣服,怎么看怎么像是干苦力的。
心里一阵懊悔,悔恨自己病急乱投医,李夫人急忙想将夫君夺回。
何池见前置手段都上了,还是叫不醒,心里自行有了判断。
只见他以一手掌根部置胸骨中下段,双手重叠,双臂伸直,何池回忆着在医院实习的内容,掌握着那个速度和深度,用力按压三十次,速度为一秒两下,胸部下陷五到六厘米,按压过程中,何池手掌未离开过胸壁,这是防止肋骨骨折。
按压完胸部后,何池再对李牧道进行人工呼吸,用一只手压在他的前额,向下压迫,另一只手置于下巴处,向上提起,将李牧道的头部后仰,使双侧鼻孔朝正上方。
这样是防止昏迷者的舌头不自主挡住喉咙,影响人工呼吸效果。
清理完口中的粘液,何池捏着李牧道的鼻翼两侧,将自己的嘴完全包裹住他的嘴,在做这一步的时候,何池悄悄地在自己口腔中覆盖了一层鳞状上皮细胞,深吸口气,何池全部灌了进去,两秒后离开他的嘴,然后重复此操作一次。
何池离开口部,又进行了胸外按压。
如此轮回往复多次,见何池这样一板一眼的,李夫人也打消了打搅的念头,只是让返回的小厮去城中请郎中过来,不过那样时间就长多了,只能寄希望于何池这操作有用吧。
其实何池有更好的方法就是自己耗费生命能量进行生物放电,做个人体除颤器。
但,人多眼杂,何池怕被当成怪物,只好做着费时费力的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好在何池最不怕的就是耗费力气,就是有些枯燥罢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之声不断,何池为了方便判断四周情况就没隔绝耳膜与外界的通道,只听到“咦,这是‘睡死病’吧,这可是一些大人物得了都要和平头百姓一样安安心心认命的病啊,难救咯,难救咯,口不能进药,要是精通针灸的郎中在场还说不得有一线希望,看这愣头青这样,不得把人活活摁死啊。”
这种言论越来越多,何池有些恼火了,对着公子哥道:“李公子,麻烦叫这些看闲事的人离得远些,人多了病人不好喘气啊。”
见到父亲在何池手下慢慢恢复红润面色的李公子此刻也镇静下来,按着何池的嘱咐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