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旁边的景陌雪却是默默拉了他一下。
任无涯似乎早就猜到有这一天,于是沉默着,任由马车四周被左骁卫的人充斥。
马车里,赵隶捏着手指好一会,竟是探头向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徐郎将是吧?跟你打听个事啊。”
刚刚上马正准备启程的徐毅转过头,眉头紧皱。
说实话,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整个长安都在群情激奋的要惩处这个国舅,估摸着到了长安后指定是要被问罪的。因此他徐毅着实也没什么搭理他的心思。
不在乎他是什么表情,赵隶依旧笑眯眯询问,“长安砍头一般在哪个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的菜市口?”
什么砍头?
什么菜市口?
徐毅迟疑拱手,“末将不知国舅何意。”
“打听一下我到长安以后死在哪呀。”
赵隶笑眯眯道:“这不是来抓我去长安吗?”
脸上霎时一变,这小将在心中纠结一刹后就翻身下马,“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奉旨来护送……”
“是护送啊。”
赵隶面露恍然,旋即下一秒就敛去笑意,“我还当是押送呢。”
徐毅所说的明旨上只有一句话,护送国舅从速归京,沿途不得有误。
沿途不得有误不假,可护送两个字也是实打实的。
在赵隶没有到长安之前,在他没有被问罪之前,他就还是货真价实的大唐国舅爷。
几月前,皇帝下旨寻国亲的旨意,难道是假的?
圣旨上称呼赵隶为国舅,难道不是真的?
皇亲国戚就是皇亲国戚,只要没有明确的问罪,那他就不该是自己这个郎将能无视的。
脑中念头一转,徐毅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姿态有些不当,而且也引来这位即将失势的国舅爷恶感。
即将失势,可现在不还没失呢?
口舌发苦,就在徐毅正想着现在是说两句好话补救一番,还是就这么当作没听见时。
赵隶却放下车帘,“鹰羽卫近下护卫,徐郎将的人就在十丈外随行。这么多人,闷得人喘不过气。”
闻此,四周军士纷纷看向徐毅。
任无涯沉默片刻,随即大步行至马车前,一手扶刀一手按腰,“鹰羽卫,接防!”
“喏!”
一众鹰羽纷纷怒喝回应,一如先前被挤开一般,强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军士面露怒容,可眼见自家郎将没有开口,于是只得咬牙让开。
罢了,容他最后狂这八百里。
心中下定主意,徐毅当即冲马车拱手,“末将从命。但陛下明旨有言,沿途不得耽搁。因此接下来如何安排如何行进,就不劳国舅费心了。”
说罢翻身上马,奔至十丈外。
“出发!”
“喏!”
五百军士纷纷上马,在其眼神示意下,裹挟着马车周围的鹰羽卫向前。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
“着急忙慌赶着投胎啊!”
牛雄瞅着十丈外团团围住的骑士,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一旁的景陌雪想了想,却是催马赶至马车一侧,眼神示意近下鹰羽卫后,一个飞身就跳至被裹挟着疾行的车架上。
伸手撩开车帘,就看到赵隶歪着头,傻乎乎冲自己一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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