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洗尽脸上的胭脂红,又把薄绸的手帕全都湿透。
花兰琼忍不住心里的相思,和那份当年的委屈,哭出了声,哀哀吟泣。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满春的桃花凋落在寂静空旷的池塘楼阁上。
永远相爱的誓言还在,可是锦文书信再也难以交付。
莫,莫,莫。
诸圣不禁叹息,这两首《衩头凤》仿佛让他们都见证了那一段可悲可泣,却无良果的凄美爱情。
花兰琼哭的梨花带雨,看着韩墨,从他身上仿若看到了当年良人的影子。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思念,便提着满身红装,冲入韩墨的怀抱。
就像要完成,当初那个未完成的婚礼。
鼻尖传来美人独有的芬芳,韩墨此刻心无旁骛,暗叹口气。
心怀怜意,便轻轻拥住这个显出小女儿姿态,嚎啕大哭的女诗圣。
似乎要将压积在内心千年的幽怨思念全部倾吐。
陈周满脸凄然,朱华闭目,嘴唇轻轻颤抖着,似在回忆起曾经过往。
王鹤抬起酒杯,一饮而下,哑然一笑。
文人之间,情感共鸣是很强的。
能让花兰琼把内心深处的幽怨一口气吐出,对她而言,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黄石老人看着诗圣坛中紧紧拥抱的两人,微微摇头失笑。
半刻后,花兰琼的哭泣声小了一些,随即,轻轻脱离韩墨的怀抱。
她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眼前人。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怯,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缓缓离开,一边掩泪,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
指尖传来美人的余韵,似乎还在念念不舍。
韩墨心里暗叹口气,随即恢复如初,转身看向大魏读书人陈周,乞丐诗圣朱华。
沉吟片刻,便对着陈周抱拳道:“韩墨,请赐教。”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乞丐诗圣朱华,韩墨实在是被前世的“扫地僧”有深刻印象。
比起陈周,朱华倒是颇有几分扫地僧的影子。
而这是最后一局,韩墨不得不谨慎点。
那边,读书人陈周微微一笑,点头道:“陈周,请赐教。”
显然,经过前两局的表现,韩墨已经赢得了诸圣得尊重。
而大魏读书人陈周走上诗圣坛后,沉吟少许后,便开口道:
“《书生》”
“系舟江浦待潮平,叹息无人共月明。”
“历尽世间多少事,飘然依旧老书生!”
嗯?
韩墨眉头一皱,这莫不是在放水吗?
这首七言小诗韵律极佳不假,但整体意境,却只是超过精品之作,堪堪达到上乘水准。
对于这位历史上最年轻的诗圣,似乎有些“德不配位”啊。
这不是在放水,简直是在放海啊!
朱华,王鹤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对陈周不出全力,不尊重对手的行为有些不喜。
花兰琼已经走出了心里的阴影,此刻,独酌小酒,绝美面容也是有些疑惑。
按照她对陈周的了解,这并非是他的作风。
花兰琼百思不得其解。
而黄石老人仿若未闻,静静喝茶。
陈周满脸平静,走下诗圣坛,继续和乞丐诗圣朱华谈笑风生。
韩墨微微摇头,不管陈周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全力以赴就行。
这首诗境很简单,指少年历经世事后,仍觉得是老书生的感慨。
那么,要破了这首七言诗的诗境,要反其道而行之。
表述时间无情,年华易逝即可。
韩墨登上诗圣坛,缓缓吐出他在诸圣观的最后一首诗:
“《一剪梅》”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话音刚落,韩墨的意识便一阵天旋地转。
诸圣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清,朦朦胧胧下,韩墨依稀看到了目含不舍的花兰琼。
还有满脸含笑的黄石老人。
他的笑容有些诡异,韩墨有些不安。
而就在这时,意识一阵抽搐,四周变得空明,嘈杂声一瞬之间涌入耳朵。
这些窃窃细语里,有冬越教授的声音。
韩墨松了口气,静静的等待意识回到现实之中的肉体。
另一边,诸圣观内。
陈周,朱华,王鹤身影变得透明,缓缓消散,化作亮光回到琉璃巨画之中。
而花兰琼满脸不舍得看向韩墨消失的方向。
黄石老人走上前来,轻语道:“不用惆怅,我们和他缘分未尽。”
花兰琼美目一亮,缓缓点头。
随即,两人的身影也化作漫天亮光归位于琉璃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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