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柳素素先前对吕翰霖颇为失望,但看到此刻他主动请缨,也是略生一丝讶异。
“在下才疏学浅,诗词什么的,只能硬着头皮试试。”吕翰霖笑了笑,“另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我从小就有痴病,一见了花魁这样貌美的姑娘就发痴,诗句说得出上句,说不出下句。
因此希望花魁同意我一个请求,我每念一句,若是花魁觉得尚可,便容许我触碰花魁一根指头,若是四句都很精妙,便容许我牵上花魁一只手。”
听了这话,围坐的客人一个个震惊莫名,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俊俏少年会说出这等大胆话语。
“成、成何体统!”杨姓举人一张脸煞白。
柳素素却是扑哧一笑,尽显媚态:“公子若是想要点彩头,又有何不可?不过咱们话先说在前头,只能拉拉手,而且诗句成否由我断定。”
青楼虽然吟诵诗词,笙歌不断,但说到底还是探讨生命本源的。
柳素素什么场面没见过,拉拉手什么的自然不放在眼里。
反倒觉得身边这位俊俏公子“大胆”提出如此“单纯”的提议,有些可爱。此番情趣,倒是让她对吕翰霖先前木讷沉默的形象改观不少。
吕翰霖沉思片刻,当即出声吟诵:
“芙蓉不及美人妆。”
柳素素眼睛一亮,主动伸出一根手指头,食指轻轻在吕翰霖手掌心画圈,若即若离。
吕翰霖不假思索,道出第二句:
“水殿风来珠翠香。”
柳素素眉眼似笑,递出第二根手指,插入吕翰霖的指缝。
“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说出最后两句诗,柳素素瞬间呆滞。
一种莫名的哀愁袭上心头,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灵,两行清泪不由自主滑过脸庞。
“娘子……娘子……”守在一旁的婢子见状,连忙小声提醒。
她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首诗罢了,却让一向温文尔雅的花魁在打茶围的时候失态。
柳素素惊醒过来,却被吕翰霖趁机一把拉入怀中,待愕然醒悟之时,两人已是五指交叉,显得极为亲密。
“公子……公子请自重。”柳素素脸色泛红,轻轻将吕翰霖推开,但脸上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先前以为公子是根呆木头,没想到却是错怪公子了。”
旁边的杨姓举人咬住牙根,强忍怒火,阴恻恻道:“胜负尚未料定,吕公子就动手动脚,只怕不合暖香阁规矩吧?”
“杨举人难道认为自己的诗能够胜过我不成?”吕翰霖轻笑一声,神色平淡。
“这……胜负未分,当由花魁断定!”杨姓举人犹豫了一下,向着柳素素拱手。
他自忖自己这首诗很不错,但是两首诗放在一起比,总感觉自己这首太过苦闷了,太过现实了。
暖香阁,毕竟是娱乐场所,大家来这里也就图个乐子罢了,自己这首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且,对方那首诗,似乎也……也不差。
“杨举人和吕公子这两首诗都很高明,我是比不上了。”豪绅绞尽脑汁半天,主动放弃。
“尤其吕公子这首诗,简直妙绝。”另一名青袍书生苦笑一声,细细揣摩其中意味,越品越妙。
其他客人要么是主动放弃,要么是悉心做了一首,但都完全比不上这两首诗的锋芒。
“素素姑娘,劳烦评个高下吧。”吕翰霖说道。
柳素素心中早有评定,痴痴道:“杨举人的诗很好,不过,吕公子显然更胜一筹。”
杨举人默然不语。
吕翰霖却是神色淡然,早有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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