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邑跟着宴迎晚走到闻述的寝殿内,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屋里乱七八糟的,竟是没有一处还能看得下去。
谭邑不解地看向宴迎晚,宴迎晚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谭大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大人一般磊落的。”
谭邑怎么会不懂宴迎晚话中的意思,只心里道了句人走茶凉。
不敢耽误,谭邑上前给闻述把了脉,暗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可把宴迎晚吓了一跳:“大人,我们家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殿下着了风寒有些发热,开几服药喝了就无大碍了。”
“只是殿下的心病,还是得慢慢来的。”
宴迎晚点点头,任谁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心里都不会好受,何况堂堂一太子呢?
只是,宴迎晚突然想起什么:“谭大人,太子殿下的份例被陛下停了,俸禄也罚光了,余财也被那些混蛋搜罗一空,殿下的药奴才只能拜托大人了。”
“奴才没有值钱的东西,如果大人不嫌弃,就将奴才那枚玉佩拿去吧!”
谭邑摆了摆手:“小公公莫急,殿下的药下官自然会准备,这玉佩公公就留着吧,说不定,这玉佩能帮公公找到自己的身份呢!”
闻言,宴迎晚还没从谭邑愿意给闻述看病吃药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又被他后边的话惊住了。
难道这玉佩真与她的身份有关?可原主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原书中也没提到这个大炮灰的真实身份她就被五马分尸了。而谭邑认得这枚玉佩,或者说与原主之前的家人有关联?
看到宴迎晚眼中的诧异,谭邑笑了笑:“这玉佩一直在小公公身上佩戴着,想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吧。”
宴迎晚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什么还是不知道了。
“你放心,一会儿小林子会把药送过来的。只是殿下现在的状况,吃点清淡些的食物比较好。”
宴迎晚点头,就算她想给太子吃大鱼大肉的也没有啊。
谭邑顺便帮宴迎晚头上的伤处理了,还说每日要换的药会让小林子一道送来。
宴迎晚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将谭邑送出去后,宴迎晚把闻述脑门上的毛巾换掉,就开始收拾被黄复生那群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寝殿。
她又取了个盆来,找了块抹布沾湿了擦拭灰尘。
擦着擦着,宴迎晚心里突然就觉得不是滋味。自己穿越过来是捡了一条命,她很感谢上天,所以就算身上有秘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太子到底是一国储君,却是因为一场莫须有的罪名被皇帝厌弃,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偌大的东宫,灰尘竟然有这么厚。
叹了口气,宴迎晚将脏水端到院落中泼掉,却不料惹来一顿怒骂。
“你放肆!昭南王殿下前来探视太子,让你这腌臜玩意脏了仪容,你该当何罪?”
闻言,宴迎晚转头看过去,只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身边还跟着瘸着腿的黄复生。
刚才喊出来的就是黄复生。他这是,又找到撑腰的了?
这个昭南王,明晃晃地是跟淑妃站在一块去了啊!
“大胆,见了王爷为何不跪拜?”
宴迎晚不想跪拜,可又不能让闻序抓了闻述的把柄,本在纠结之中,就见闻序摆了摆手:“无碍,这位小公公想必是在清理宫殿,一时不察而已,本王没事,请安便免了。”
“小公公可是皇兄身边的?”
宴迎晚都想给他个白眼了,她要不是太子身边的,她来东宫春游吗?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殿下身边的小姜子。”
闻序点点头:“皇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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