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方……方才，是申清小姐让奴婢打翻那瓷盅的！”

“什么？！”喧哗声瞬间又四起，大家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申清。

申清就是原先站在郁欢身边的那女子，四面八方的目光投射过来，虽不是在看郁欢，郁欢却也觉得如鲠在喉，仿佛那些目光似有若无的在她身上。

“好大的胆子！你敢冤枉我？！你可知我是谁？”申清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那婢女，大声呵斥。

那婢女颤栗着身子，眼角都含了泪花，仍是坚定地开口：“就是申清小姐拿奴婢家妹相威胁，奴婢虽没读过书，脑子愚笨，脸确实记得请的。”

那年长的婢女看到申清，似乎想到什么，惶恐着开口：“奴婢想起来了，方才就是申清小姐身边伺候膳食的婢子将我从郁姑娘身边召回来的。”

却苏沉下脸：“看来这件事的凶手已经没有争议了。”

云罗郡主脸色更黑，看向申清：“看来是我平日里识人不清，没想到申姑娘竟作出如此不堪之事，纵使我再好的脾气，也容不得申姑娘这尊大佛，今后，申姑娘便不要再出现在我仁亲王府内了。”

申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云罗郡主的这番话，直接取消了她以后在京城贵女间的通行证，她本只是个户部侍郎的庶女，一味讨好、拉拢她人，好不容易攀着郁欢爬到今天，可今天以后她以后如何能在圈中抬起头来。

她看向郁欢，郁欢没看她，眼神里尽是漠然，郁欢不会为她求情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价值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她的眼神黯淡下去。

她已经想象到自己今日这件事的后果，大概是回家后被父亲鞭打一顿，母亲的训斥，嫡姐的冷眼相对，如同原先一样，抬不起头来……

也是，她不仅陷害了侯府的表姑娘，还毁了一副价值万金的画卷，她怎么可能赔得起，大抵是会被送到大理寺审讯罢，瞧，周围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名字叫申清，可没想到内心如此污秽浑浊。”

“这姑娘长的秀气，怎么如此恶毒，要陷害别家姑娘。”

“她怕是要被侯府送去大理寺罢。”

……

“云罗郡主，可否让我仔细瞧瞧那《秋萍宴饮图》？”竟是郁芊开口了，温婉柔和的软语平复了众人躁动的心情。

云罗郡主愣了愣，方才开口：“这画卷都被毁成如此模样，还有什么价值，你且看罢。”

听到同意的话，郁芊便轻轻执起画卷，摩挲着纸面，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过了一会，她轻轻放下画卷，看向云罗郡主：“郡主可还能找到出卖此话之人？”

云罗郡主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自然。”

郁芊舒眉浅笑：“那郡主便不用气恼价值万金的画作被损毁了。”

云罗郡主正想露出疑惑的表情，郁芊接着开口：“这是一幅假画。”

“？！”

一旁宾客坐不住了，疑惑道：“郁姑娘为何这样说，莫非你见过真迹吗？”

郁芊摇摇头：“未曾。”

一片哗然，众人都感到疑问和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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