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她还略显腼腆,何加帆让她坐到电脑边上来看款式,看了几款,蒂娜一扫刚才初来的不自在,指着电脑上的新款滔滔不绝地说起她所了解的市场情况来。
待蒂娜走后,何加帆和李言也对这条柜的销售预计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蒂娜是何加帆在市场新培养和扶植的客户,她虽然来市场没几年,但是眼光不错,有想法也能有条理地表达出来,而且视角更新鲜。
她可不是义务来帮何加帆他们,店里的款式她都可以在现价的基础上得到8折到9折的折扣,甚至可以先拿货出去试,如果销售不佳可以直接退回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和店里私下的交易,这样大家彼此协助,如同安插在市场里的眼目一样。
从蒂娜那边看,这条柜的款式的确市场上已经很多了。
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李言们公司到的款式总是和市场上销售的款式雷同且滞后,几乎都是前后脚到,不过也总是别的中国公司抢占先机。
遇到好卖的款式倒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市场需求大。要是遇到一般的款式,就极易造成压货的情况。
何加帆皱皱眉头,看来有必要好好地给国内采购反应一下这个问题了。
回到驻地,何加帆一头钻进屋里,乘国内时间还不算特别晚,赶紧在网上和采购办的同事们讨论。
所以输入票据这些事李言就一个人在做,只有偶尔遇到钱账不相符或系统问题的时候才求助他。
做完账目,李言感觉眼睛酸麻,活动了活动筋骨,想起前几天晾晒的衣服都没收,就准备去三楼收衣服回屋睡觉。
现在已经是安哥拉时间10点多,大家都已经回屋,驻地的公共空间里已经寂静无声。
李言走上三楼,只有一个角落里的灯泡在亮着,昏暗的灯光周围有一大堆蚊虫在围圈飞舞,沉寂中还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李言收完衣服猛然发现台球桌的角落里还背坐一个人,只见他坐在桌上,低着头,双手撑在两旁,不发一语,背影颓废不振。
李言眯着眼睛费劲地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个人是苏运乘。
他一改平时的精明能干,此刻显得是那么地无力孱弱。
夜色在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苏运乘仿佛凝固了一般,低着的头的身体一动不动。
李言不好打扰,也不愿意和他有过多交流,卷起晾好的衣服轻手轻脚地下楼回到屋里。
回到屋里,鲁大姐正带着眼镜远远地看着手里的一个笔记本。
李言进屋,问:“今天泡泡龙打完了?战况如何?”
鲁大姐皱皱眉头,没回答李言的问题,反而扬扬手里的笔记本,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言凑上来一看,笔记本上全是字,一时也没看清是什么:”这是你的记账本?“
鲁大姐说:”是日记!是小苏的日记!“
李言大惊:”他的日记怎么在你手里,你怎么偷看别人日记?“
鲁大姐撇了一眼:”我才不是那种人呢,今天黑工她们打扫驻地,发现垃圾堆里扔了这么一本笔记本。
她们看都是中国字,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就拿过来给我,我一看是小苏的,就赶紧还给他,你猜他说什么?“
李言摇摇头。
鲁大姐继续:“他说,大姐你帮我扔掉吧,扔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东西了。”
李言满头问号,这个行为也太有红楼梦大观园小姐们的做派了点。
和她每天见的,一看到她和何加帆在一起就要犯酸调侃,话里话外都要别有深意的苏运乘是一个人吗?
每天如探照灯般打量每个人的鲁大姐说:“你知道吗,苏运乘为了来安哥拉,和他相恋好几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这本日记就是他和她女朋友一起的时候合写的日记,你看他从前面写,他女朋友从后面写,估计是一起书写他们未来的意思。
年轻人爱得也深,你没看他最近半死不活的样子,据说他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对他打击也挺大的,估计把之前一起的念想都扔掉了。”
李言回忆了一下,因为平时基本上没注意到他的状态,对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印象,只是刚才在三楼看到他的状态的确比较符合大姐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活选择的权利,当然也要承担作出选择的责任。
孰轻孰重,当事人都说不清,旁观者又能看得多清楚呢?
两人唏嘘了一阵,鲁大姐递过日记本:“你看看,我看着还怪感人的。”
李言赶紧摆摆手,避瘟一般躲开了。
早上起来,看到周中平难得也和大家一样起这么早。
他正大张旗鼓地在餐厅和各位鞋部同仁们谈笑风生,指点江山。苏运乘和谷星也跟着交谈甚欢。
看着苏运乘兴致勃勃地和周中平谈天说地,李言和正在舀菜的大姐两人互相挤挤眼睛,瘪瘪嘴巴。
正在咬着馒头的章家腾看到这两人无声的交流一脸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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