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脚步顿下,心头微沉。他躲在角落看去,却瞧见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带着三五侍卫,拦截街上乞丐,举着画像询问什么。
江河做贼心虚,本能觉得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转身就要走。这下子却更加心慌,只看到来的街道上也有人,而且为首的他还认识,那是那日晚上被自己哄骗的婉儿。
“果然是来抓我的。”
江河心头沉重,再次被前后夹击,让他忍不住怀疑莫非真的是报应?
那晚折磨的高阳太狠了,老天都看不过去,因此总是用这法子收拾自己?
江河很想求饶,但是想到那晚高阳也求饶,自己却只以为对方兴趣高昂而越加放肆并没有放过对方,心说若是自己求饶,估计高阳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江河未免被人发现不对,缓慢往前走去。虽然前后夹击,但是后面的婉儿是跟江河照面过的,前面女扮男装的姑娘却没有见过,江河自然是从前面过。
他走的极慢,一边走一边观察,却发现这些人只顾着拦截乞丐询问,对于路人倒是没有太过阻拦。江河松了口气,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路过那姑娘身边,耳朵动了动,却神色古怪:“公主说他身有古怪出不得城,即使跑出驸马府但是到底也要吃喝,又身无一物,当乞丐应该是最好的。我们已经盘问数百人,莫非此人没有扮做乞丐?”
身边的侍卫道:“小艺姑娘,莫不如我们张贴告示吧,这大海捞人的,何时是个头?”
小艺翻着白眼:“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我不知张贴告示更加容易?只是公主被那人……哼,若是外人知道了怎么办。”
侍卫嘀咕:“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公主被辣椒那啥了……”
小艺:“闭嘴,就算大家都知道了,只要公主不承认,那就不是真的。你若是大张旗鼓的,岂不是不打自招?赶紧去前面,他铁定还在城里。”
江河若无其事的跟着几人往前走去,心中却一片庆幸起来。当时若非遇到铁牛,他是真的想当乞丐混日子的。但是却因为机缘巧合加入了蛮牛帮,竟然让自己躲过一劫。
“不行,必须早点出城。虽然铁牛说城外精怪很多,但是城内更加危险。只要我出城就可活命,再说,这高阳既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来,那只要出城,就彻底自由了。”
江河昂首挺胸,扛着大刀,大摇大摆的从小艺身边走过。小艺看都不看高阳一眼,只是目光在乞丐中巡视,嘴里嘀嘀咕咕:“该死的恶贼,公主说得对,如此恶贼抓到之后,就要用辣椒给他泡唧唧。”
听闻此言,江河恶寒。
江河还没体会过泡辣椒的滋味,但是想来自己应该没什么痛苦的。只是自己到底是要成亲的,若是泡的太多,到时候成了婚,未来夫人岂不是要闻辣椒而色变?
“好歹毒的心思,绝不能给高阳抓住。”
“不对,高阳没有死?”
他目光动了动,却也不敢询问,只是急匆匆的往前走去。心说高阳死不死,自己都不会落得好处,还是不要被抓住为好。
江河回到蛮牛帮驻地,想到今日高阳公主的举动,心头叹息一声。他心知若是在乞丐中找不到自己,恐怕高阳公主再不想闹大,也会将目标看向别的人去。而京城各个小帮会,很有可能是高阳的新目标。
若是不确定目标就算了,江河还能躲藏。若是确定了方向,江河再想躲藏几乎就不可能。再者说,那铁牛要是知道了自己来自公主府,是极乐使,恐怕第一个会出卖自己。
铁牛能雄霸城北十几年,当真不是什么善茬。江河虽然搞不懂为何对方会多次相信自己,但是却也不敢相信铁牛是个脑残。
“三日内必须离开蛮牛帮,只可惜为了讨好铁牛,我短时间无法练武。不过这次借助注射器,倒是可以请教铁牛一下武艺的事情。”
江河心头沉思着自己的未来,当即也不犹豫,取来竹子开始做注射器。只要自己表现出价值,铁牛依旧会相信自己。
蛮牛帮说是帮会,其实只不过是铁牛笼络了一群百姓的商会罢了,像极了包工头和农民工的关系。铁牛负责守护地盘,联络城中富人或者达官贵人,打通关系。而手下人却负责干活,收夜香,通下水道。
也因此蛮牛帮驻地平时都没什么人,蛮牛帮成员也都是忙完后自己回家休息。当然一旦有人挑战蛮牛帮的威严,大家就会聚在一起将人打回去。
一下午时间,直到天黑,铁牛才推开院门进来。
“师傅……”江河正在做注射器,瞧见铁牛回来,赶紧打招呼。铁牛目光在地面的注射器一扫,随即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不枉为师在外面做事还惦记着你。乖徒儿,别忙活了,给你带了酒菜,吃了赶紧休息。”
江河早就想休息,只是为了表现才坚持到现在。听到铁牛这话,他感动的道:“多谢师傅,只是缥缈阁要货很多……”
“哎,别管他们。有多少卖多少,货不够就让他们等着。”
铁牛大手一挥,随即将吃食递给江河:“去去去,好好休息,莫要说为师不体谅徒弟。”
“多谢师傅。”江河规规矩矩的道了谢,这才带着吃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有酒有菜,打开也就吃了。
吃饱喝足,洗了脚,往凉席上一趟,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嗡嗡的蚊子在耳边飞舞,江河趁蚊子不注意,扬起手摔过去。
啪!
嘶,好疼。
嗡嗡嗡……
蚊子又飞过来,像是嘲讽江河自不量力,又像是问江河脸疼不疼。
江河拉着被子蒙住头,蚊子嗡嗡嗡几下,默默飞走了,暗暗吐槽江河玩不起。
夜已深,清风徐来,小院内传来说话声。
江河睁开眼,耳朵动了动。
却听到脚步声传来,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江河却还是心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有一种感觉,那人就走到了窗户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不知多久,江河浑身都湿透了,那脚步声才一点点远去,而江河像是此刻才会思考:那人是谁?
他掀开被子,偷偷撑起身子从窗户往外看,却见铁牛夫妻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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