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驰电掣一刹那的事,就连顾斩都来不及挡这一下了,当然他也没想到这鸮还会继续进攻。
“哎!”顾斩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但这一爪并没有抓到他的脖子上,睁开眼一看,一个并不宽厚的肩膀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前辈,陛下说了不要啊!你怎么还要啊!这样不好!”小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血鸮的利爪。
血鸮呆呆的望着小八,他忽然想起上次突突杀入皇宫,他差点误杀了突突,就是小八出手阻挡了自己,今天小八又挡住了!
“为什么?”血鸮很疑惑的问道。
“你在回答前,能不能先把朕放下来!”
顾斩这才一扭头发现小八是右手抓着血鸮,左手还提溜着穿着便服的皇帝陛下。
小八赶紧放下楚牧,笑着道:“事出紧急,又得挡住前辈,我又不能离开陛下身边,所以……”
“所以就把朕提溜来了!”作为一个皇帝被人地溜走自然不会很舒爽,但楚牧也不会真跟小八置气,转头望向蒙面剑客道:“真是顾斩?”
剑客赶紧扯下蒙面,道:“臣岂敢欺君!”
楚牧也是哭笑不得,这搞了半天不知道从哪儿杀出来的可疑人员竟然是顾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断了五根肋骨并且昏迷的人就是神捕营吴隐吧!”孟达走过来问道。
“孟总督卫猜得不错,那正是吴隐,多谢总督卫手下留情,否则他就成无命了!”顾斩尴尬的回道。
楚牧则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在这干什么?查神捕营的案子?”
顾斩赶紧拱手回道:“陛下,臣是在追查之前拐卖碧眼姑娘的可疑之人啊!”
………………
夕阳西下,南兴的喧嚣还没有传入京城,皇宫依旧一派威严宁静。
自从陈家杨出任金刀卫首领后,皇宫的戒备便上了一个档次。其实无论是在哪里,总会有摸鱼的人,即使是金刀卫也不例外,过去黑侠盗能冲到皇宫核心区域,某一方面看便是金刀卫疏忽所致。
但有了陈家杨上任后,身体力行每天都坚守在宫中,甚至晚上都在午门之上的庑房里打地铺。当然,也主要是陈家杨在京城并没有自己的房子,夜宿午门也省了一笔开销。
更让金刀卫头疼的是陈家杨还经常考验他们,谁都知道陈家杨喜欢骑驴,出任金刀卫后他那头小毛驴便拴在了宫门之外,按理来说那里别说是驴了,就是马也不能停那,可大家都知道那是陈家杨的驴,自然就当做没看见了!结果过了三天,陈家杨召集主要金刀卫各级官员开会,问宫门之外为何会有驴!
大家都懵了,心想为什么有驴你心里没数么?那不是你的驴么!
哪知陈家杨说金刀卫护卫皇宫当公正无私,即使是他的驴也不能停在宫门之外!他这便是故意考验金刀卫,想不到金刀卫不能秉公办理,陈家杨十分自责当即就要向皇帝写请罪报告,被众人好不容易拦了下来,但他还是自罚了两个月俸禄,并处分了负责宫门那一片的侍卫。
陈家杨知道,只有面对自己都公事公办,金刀卫才能算合格,才能完全保护皇帝周全!
让陈家杨很是欣慰的是金刀卫很快的就整改了一遍,当他觉得已经达到了目的第二天去牵驴时,驴没了……
陈家杨含泪对着属下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金刀卫终归是人组成的,即使有陈家杨的领导,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西门言君虽然已经没有办法掌控金刀卫,但金刀卫中依旧有忠于她的人。所以当楚牧前脚离开皇宫,坤德宫后脚便得到了消息。
西门言君并不知道楚牧出宫去干吗,或许是去微服私访,或许是去寻欢作乐,管他呢!总之西门言君很高兴,她没想到楚牧会出宫的这么及时,甚至连血鸮都带着去了!
就在楚牧离宫后大约一个时辰,专门负责给宫中供给猪肉的肉铺老板带着人将刚宰杀的猪抬到了东便门,金刀卫大概检查了一番后,便准备放行。然而此事被陈家杨得知,一般而言猪肉都是凌晨送来,白天送过来很少见,所以他亲自赶来查验!
陈家杨毫无疑问是大文历史上第一个会亲自检查猪肉的金刀卫首领。
然而就在他去往东便门的时候,几个新选入宫中的宫女也来到了西便门,金刀卫查验了文书又搜身一番,除了这回的宫女质量真是有些低劣外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放行让她们进入了皇宫。
一刻钟之后,这批宫女便被带入了坤德宫,如今皇帝尚未大婚,宫中事务还得太后做主,即使是新来的宫女一般也得让太后看上一眼。但这批宫女大多数并没有见到太后,就又被带出了坤德宫,只有那位在西便门被金刀卫嫌弃长得低劣的宫女得以留了下来。
她低着头在秦坤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刚踏过门槛,她的头便抬了起来,秦坤的头却低下了。
西门言君从榻座之上起身,难得的露出微笑道:“您来了,父亲!”
“哎!不容易啊!我一把年纪好歹还是个国公,为见女儿还得打扮成娘们!”西门守业将恼人的头饰取下,松开勒的难受的扣子,径直走向了正中榻座,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瞬间,西门言君还挑了挑眉,西门守业看到笑着说:“怎么,这位子我坐不得?要不我起来,还是让太后您坐?”
“父亲还是这般爱开玩笑!”西门言君亲自去端来了茶杯递给父亲,又道:“听闻您提前赴京,我还犯愁该如何相见,正巧修身殿那位今日出宫去了!”
西门守业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道:“还好么?幺妹!”
作为西门守业最小的女儿,西门言君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谓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脸上浮出羞涩的微笑,道:“爹爹真是,如今我已是孤身太后,您还喊我幺妹!”
西门守业轻轻的握住了女儿微凉的手,道:“哎,你一个人辛苦了!”
西门言君并不习惯父亲这般温存,但眼睛里却也微微红润,父女二人就这般拉着手安静了许久,她不想说自己到底现在好不好,他也不需要女儿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西门言君忽然间收起了微笑问道:“父亲此来是要动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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