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说亲的人,盛大人只能一再以小儿子的身体原因推辞,毕竟真正的盛朗至今还在外头的寺庙中清修。
对盛宝龄这番行事,盛大人欲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不好开口。
更多的,是因为根本没有与这个女儿独处谈话的机会。
这时的盛大人才发觉,如今身份早已不同。
这个女儿,似乎已经离他这个父亲,太远太远了。
而此时,扮作盛朗的盛宝龄,正坐在裴府书塾中,听着秦老学究讲课。
秦老学究虽已上了年纪,却又不古板,时常谈及几个问题,让这些个公子姑娘们论个是与非。
有时,朝堂之事,有时,是街头巷尾间的小事趣谈。
看着这些个公子姑娘们争论不休,各有各的说辞,盛宝龄觉得有趣,时常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这日,秦老学究提及了近来汴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王家公子和秦家三姑娘。
这王公子与秦三姑娘本来是有婚事在身的,去年不知怎么的,这王家公子想要退了这么一桩婚事,据说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没瞧上那秦三姑娘。
这秦家自然是不愿,这婚一退,这秦三姑娘今后可还怎么活?
可谁知,这王公子铁了心,直接找上了那秦家三姑娘,谈退婚之事。
秦三姑娘只觉被羞辱,当夜便悬梁想要自尽,幸得被府中下人发现救下。
这醒来后,秦三姑娘也想开了。
这王家因为愧疚,未再提及退婚一事。
这一年,这秦三姑娘可谓是过的风生水起,才名响彻汴京城,还同今年一赴京赶考的书生一来二去的倾了心。
这时,秦家前去王家,想要回生辰帖,可这王家却不肯退了,原来是这王家公子这短短一年,又瞧上原本想要退婚的秦三姑娘了。
这事,一来二去的闹上了衙门,因着这秦三姑娘和王公子确有婚约在身,虽这王公子欲退婚在前,可最后也没退成。
如今,想退婚的,却是秦家,王家却不肯退了。
且这秦家退婚,是因为秦三姑娘有了别的相好。
这归来归去的,总不好说是哪家不好。
实在难办,至今也没个解决法子。
秦老学究一下子,便将这难题,扔给了这坐在书塾中的几位公子姑娘。
盛宝龄若有所思,指尖摸了摸下巴。
沈从安倒是率先开口了,“这王家和秦家,当初生辰帖未退,婚事自然就不曾退成功,这王公子纵有千般不是,可这秦三姑娘还未退生辰帖便与旁的人家交好,这般行事实在不妥。”
周围有人微微点头,也是认同沈从安这番话。
可隔着一道屏风,裴婉却是不认同,声音不冷不热,“王公子悔婚在前,本就是因为有了旁的心仪女子。”
沈从安:“可自古男子有个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
裴婉:“可这秦三姑娘因为退婚之事,名声受累,险些自尽,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怎的这王公子如今反悔了,就因为生辰帖还未来得及退,这一年前退的婚,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
沈从安顿时语噎。
这王家公子先悔婚在前,而后却又反悔,确确实实不算真君子。
可这等子得罪人的话,又岂能说出来?
裴婉的目光落在屏风上,另外一边的沈从安仿佛都能感受到一道阴凉算不上多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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