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墙下的一个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黑夜中,一抹银色的刀光格外刺眼。
吴沨提着刀,挨家挨户的巡查着。
躲在暗处的钱老爷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脸色愈发凝重。
他的确如孟谦婉所说,半个时辰前就到了,只是一直在边上院子里躲着,想等到时机成熟再出手,却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竟等来的是孟谦婉冷静地邀他进去喝茶。
钱老爷不敢和吴沨正面对抗,本想偷偷溜走改日再来,不料吴沨已经找到了他所在的院子。
“什么人?”吴沨听到动静,立马抬起大刀在黑暗中搜寻钱老爷的身影。
钱老爷趁他还没看见自己,奋力攀上树,见墙不高,便咬咬牙翻了过去。
好巧不巧,他落地的位置离孟谦婉只有两步距离。
“你们都别过来!”钱老爷站在原地,两手握紧匕首,抵在孟谦婉的脖子上。
他强装镇定,但手还是忍不住的抖个不停,就连这姿势只需孟谦婉稍稍退后一步,就能躲开他的匕首,都全然没有发觉。
林似从墙上跳下,眼睛紧紧盯着钱老爷,冷静的退到了门边。
赶过来的吴沨见此一幕,心里有些急了,提着大刀想冲过去救出孟谦婉,却被林似拦了下来。
“你先别慌,孟仙姑一定有办法。”林似说着,脸沉了下来。
钱老爷见他们都不敢上前,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不禁大笑几声,得意的对孟谦婉说道:“孟仙姑,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孟姑娘了,听闻你今早被逐出师门了。”
孟谦婉面不改色,嘴角依旧带着那抹亲和的微笑,“是,违反了教规,是该受到惩罚。”
她说完,眸子暗了暗,敛容反问道:“敢问钱老爷,违反了律法,是不是也得受到惩罚?”
钱老爷心里不再紧张,手也稳了许多,阴笑道:“那是自然,但你已经没命去官府告我了!”
话音刚落,孟谦婉微微后仰,拿起石桌上滚烫的茶水浇到了他的脸上,紧接着钳制住他的手,没有退后半步,只手上用了些力道,往边上一拉,再迅速抬脚往他膝上一踹,就见毫无防备的钱老爷大惊失色的在她面前直直的倒了下来。
还没等钱老爷反应过来,后颈就被冲上来的林似踩住,只能拿着匕首在地上一通乱挥,可还没挥一会儿,就被吴沨踩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吴捕快,把钱老爷带走吧。”孟谦婉说道,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捕、捕快?”钱老爷脸色巨变,拼命抬起脸,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吴沨。
他来之前,以为此处只有孟谦婉和林似两人,来时见到吴沨,没看清他穿着捕快服,便没把他当回事。
钱老爷看着面容冷峻的吴沨,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趁她晕倒把她送上花轿的?明明是她自己看中了林家的……”
他说着,看见孟谦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孟谦婉不慌不忙地说道:“钱老爷,这封信是钱小姐给我的,上面写着您把我打伤后送上花轿,钱小姐对我的愧疚之心,这个应该可以作为呈堂公证吧?”
钱老爷听后傻眼了,趴在地上不再反抗。
吴沨借机从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把钱老爷的双手捆起来后,接过孟谦婉递来的信封,说道:“此物足以证明此人的罪行。”说罢,押着颓废不堪的钱老爷走出了宅子。
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两个林家下人连忙跑回了客栈。
钱老爷被押走,林似还是不放心,跃上墙头,确认周围没有异样,才跳下来向孟谦婉问道:“钱老爷来了你为何不告诉我?”
孟谦婉拾起匕首,回头看了看他方才坐着的地方,说道:“我怕说了,钱老爷察觉到不对劲就跑了。”
“这太危险了,万一他冲出来伤到你怎么办?而且我适才瞧你好像心软了?”林似说着,倒出一碗水,正要送到嘴边,转念一想,有些不对,“你是不是早就算出他不会伤到你,还会被吴沨带走关进大牢?”
孟谦婉犹豫了一下,垂眸像是在思考。
“我算出了他的下场,但没仔细算我自己。钱老爷也是被人利用,实在可怜,但牢还是要坐的。”
林似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为何不算全?这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儿啊。”
孟谦婉淡淡一笑,“人算不如天算,就算连同细枝末节也算到了,也无法真正改变什么,不如算个大概,知晓一二有所防范即可。”
林似呷了口热水,似懂非懂。
与此同时,客栈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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