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上两指,神色平静。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白小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锦被,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少顷,冯子璋收回手,笑着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谢吏虽无意让他替白小娘把脉,但这女子腹中到底是有他的子嗣,冯子璋医术无双,定是能瞧得个究竟。
“谢相,你可得有些准备。”冯子璋笑着抚平衣袖的褶皱,语气意味深长。
谢吏一愣,他反应过来,忙道:“可是白娘有不妥之处?”
又见他倏地大惊,“或是她腹中胎儿有了意外?”
他每多问一句,白小娘的脸色就白上一寸。
冯子璋回头,看了一眼她,语气带着几分讽刺,“这女子未怀孕,哪里来的胎儿?”
白小娘撑着的手一软,她眼眶泛红,倒在了床上。
完了,都完了。她闭上眼,清泪滑落。
“你说什么?”谢吏一脸不可置信,“白娘她明明是怀了孕的,况且之前,有大夫在我面前与她把脉,我是亲眼瞧见了的,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冯子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就要问相爷了,怎么就没看出有端倪了?内宅之事,相爷可得仔细仔细,这等拙劣手段,居然能瞒得过你,真是令人惊讶。”
谢蔚然微微一笑,她看向冯子璋,“今日多亏了你,择日宴请,莫要失约。”
“宴请倒也不必了。”冯太医哈哈笑了两声,“茌平,你我之间,何必客气,你若是实在要谢,便送我两坛女儿红便是了。”
说完,他就冲谢蔚然抬手示意,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白小娘死死咬住唇瓣,她看向谢吏,泪眼盈盈,“相爷,妾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她十几岁便跟了谢吏,即便她如今欺骗了他,她相信,他不是那等狠心之人,定是能原谅她的。
果不其然,谢吏一见她这般梨花带雨,心就软了去,“白娘,你这是何必呢......”
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别。”谢蔚然站在床前,她看向谢吏,“可别在我面前上演情深一幕,咱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说着,她就从身后抽出朱玄鞭,绷了绷鞭子,她笑着看向白小娘,“诬陷主母,谎称怀孕,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到最后,她凤眼一瞪,声色俱厉,“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不!”白小娘抱着锦被,往角落里缩,她飞快看了一眼韦小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相爷,相爷救我!救我!”
谢吏皱眉,“粲丫头,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插手,更用不着你来算账。”
“这不仅是你的事。”谢蔚然睨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我母亲如今心绪难平,且还白白跪了你那么久,难道这就算了?还有——”
她轻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有那一巴掌,怎么?这才两刻钟,相爷就记不得了?”
谢吏看着她,无言反驳,想了想,他虽不悦,却还是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绝望袭来,白小娘哭成泪人,“相爷!相爷!您不能不管我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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