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非要把事情说出来,是他们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逼着自己问,他才只能把事情和盘托出的!
再说了,他也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原话又不是他说出来的,是皇帝说出来的!
有火找皇帝去撒就行,冲他干什么!
他还没头没脑地受了皇帝一顿火呢!
而且,平素里黄子澄、卢原质这些人给他来信,都说这朱允炆仁德雅量、谦逊有礼,有太子之风,个个都把朱允炆吹成朵花似的,
他哪里想得到这朱允炆会因为这事突然生这么大的火!
现在看来,这位皇孙殿下,有礼到是有礼,只是这气量,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你,你呀你!唉......”
方孝孺这一推二做五,全把责任推到他们和朱允炆身、油盐不进的态度,看着黄子澄好是气急。
可对好友这犟驴一般的性子,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也只能唉叹一息,生生憋下这口闷气。
方孝孺也聪明地骑驴下坡,没和黄子澄在这事有过多的计较,赶紧转开了话题。
“刘公,您久在翰林,常伴帝侧,深得陛下器重,不知我这事,您以为如何?”
朱允炆生不生气,对他又怎么看这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他和朱允炆又没什么情谊、交集。
重要的是皇帝刚才因为这事对他的态度,这可事关重大,关系到他的前程!
更关系到他还要不要再耽搁下一个十年!
刘三吾沉思一会儿,微笑言道:“希直不必忧心。”
“此事不过是希直不知隐情,一时失语而已,当不得什么大事!”
“陛下历来宽宏大度且金口既开,想来不会因为此等小事,朝令夕改,乱了朝纲法度、帝王威信!”
有了刘三吾做背书,方孝孺这才松了口气,宽下心来,“诚如刘公所言,在下便心神安泰了。”
转眼又继续询问道:“刘公常于宫中教授皇子皇孙学课,不知刘公可知那位为在下向陛下陈情的皇孙是何人?”
“一来免得在下,再犯今日之失;二来承此恩情,也好当面答谢一番。”
刘三吾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吾也不知。”
方孝孺是昨日才到京城的,今日陛下就召见了方孝孺,所以肯定不是藩镇的皇孙为方孝孺陈情的,只能是在京的皇孙。
而在京的皇孙,就只有太子四子:朱允炆、朱允熥、朱允熞、朱允熙。
不是朱允炆,那就只能是朱允熥、朱允熞、朱允熙三人其中之一。
而朱允熙还只是个不到一岁的娃娃,话都不能说,显然不可能。
按理说,就在两人当中选一个,非常好选。
可作为他们的老师,刘三吾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能对方孝孺如此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点评,会是朱允熥和朱允熞那俩熊孩子给说道出来的。
“哟,巧了,刘学士,您在这呢!陛下正寻你呢!”
这时,一声鸭公嗓忽然从刘三吾身后传来。
刘三吾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太监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陛下让咱家召你去奉天殿觐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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